山野汉字代表什么生肖

诗的语言当“欲说还休”,下面一起来看看本站小编光明网给大家精心整理的答案,希望对您有帮助

山野汉字代表什么生肖1

■黄东成(南京)

平常,人们听演说家讲座或观赏山野美景时,听到几句富有文采煽情的话语,会被感动,会情不自禁赞赏:“真是诗的语言”。

什么是诗的语言?时代的呐喊,人生的行吟,景色的赞美,情爱的倾心。通俗地说,就是语境诗境极具情与美动人心魄的语言。与脱口而出喷口水的口头语无涉。

当然,自由体新诗均口语写成,但不是所有口语都是诗,必须经过生活经历、阅历提炼而成的有意义的富有审美价值的口语,才可能是诗的语言。

前些日看到报上有诗人提出写诗“拒绝隐喻”,我和几个诗人都看到了,有点不明原委。不太明白,诗人为什么不拒绝“口水”,却提出“拒绝隐喻”,回到“直接说”。隐喻是诗的一种言此意彼的表现手法,如借古讽今,含沙射影,诗若直言其事,没了喻,没了隐喻,将会缺失多少诗的意味和诗趣。怪的是,诗人自己写了许多部诗集,又几曾少了隐喻?

中国语言之丰富,汉语之多义性,是任何国家的语言无可比拟的。汉语有方言、俗语、谚语、歇后语、双关语……非常多的歇后语双关语里都含有隐喻成分,诸如“和尚打伞,无法无天”,“秃子跟着月亮走——借光”。还有中国春节独有的灯谜,更是离不开传统的隐喻。况乎诗歌。

诗是纯语言艺术,是文艺样式中最高级的形式。诗的语言最精致,最凝炼,最形象,最富内涵,讲求诗意、诗美、诗情、诗味、诗理、诗趣,不是华丽词藻的堆砌,不是花拳绣腿的卖弄,更不是花言巧语的噱头。从古代的风雅颂,比赋兴,到现代的比喻、明喻、暗喻(也谓隐喻),无不讲究诗性。我们常把祖国比作母亲,黄河比母亲,故土比母亲,我把党来比母亲,母亲形象是明喻,使读者对所喻对象倍感深层亲切。

诗主情,主抒情,无情则无诗,古云:“诗缘情而绮靡”,情动于衷而形于言。情语最终归结为言志,诗者,志之所致也。诗,可以慷慨激昂直抒胸臆,但更多的则追求迂回曲折撩人深思,所谓言有尽而意无穷,余意尽在不言中。不言之言,是为了让人意会。有些诗,吞吞吐吐半吞半吐欲说还休,就是要留一半让读者回味寻思,也确有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故有诗人创造一半,另一半留给读者去创造之说。

诗忌直陈其事,直言就少了诗味,故有比喻、明喻、隐喻的种种表现手法辅助提升诗性。宋·严羽提出五忌:“语忌直,意忌浅,脉忌露,味忌短,声韵忌散缓亦忌迫促。”意即直言就会失之浅露,少了诗味。对写诗的人来说很有裨益。古代诗人不少诗词言此意彼,均以写美女喻国家。郭沫若于1920年写的《炉中煤——眷念祖国的情绪》,“啊!我年青的女郎!/我不辜负你的殷勤,/你也不要辜负了我的思量,/我为我心爱的人儿 /燃到了这般模样。……”闻一多三十年代回国后写的《死水》,“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清风吹不起半点漪沦。/不如多扔些破铜烂铁,/爽性泼你的剩菜残羹。//也许铜的要绿成翡翠,/铁罐上锈出几瓣桃花;/再让油腻织一层罗绮,/霉菌给他蒸出些云霞。//……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这里断不是美的所在,/不如让给丑恶来开垦,/看他造出个什么世界。”闻一多不惜用那么多美的意象翡翠、桃花、罗绮、云霞粉饰“死水”,而“死水”则隐喻丑恶腐败的旧社会。

有人说,凡诗歌佳作,人们也许背不出全诗,但一定会铭记不忘其中动情的富含哲思的诗句,如“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艾青)“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北岛)。哪怕能让读者记住一句,这首诗就是成功的。此话似乎有理,我也听说过,但不敢苟同。大跃进《红旗歌谣》中的“天上没有玉皇,/地上没有龙王,/我就是玉皇,/我就是龙王,/喝令三山五岭开道,/我来了。”“花生壳子当渡船,/一个山芋吃半年”,经历过那个年代的人,上至七十三,下至手里搀,几乎都能背诵这些诗句,但绝对不能说这些诗是好诗。真正的好诗,必须经过时间的淘洗,读者的检验,历史的审视,最后方能论定。

来源: 扬子晚报

山野汉字代表什么生肖2

【专家视点】

东汉之前,今天意义上的村落,常以“聚”“里”“格”或“庐”等来命名。其中,“聚”最为常见,它又与“落”连用,称为“聚落”。《汉书·沟洫志》载,民众沿黄河边上可耕田之处,“稍筑室宅,遂成聚落”。赵充国在青海一带招抚罕羌,行军至当地,“令军毋燔聚落,刍牧田中”。从其实指来看,“聚落”并非城邑,而是后世意义上的村落。汉代开始,聚落进入国家行政视野的频率越来越高。《汉书·地理志》中列举了二十多个聚落名;《后汉书·郡国志》中,聚落名增至五十七个。不过,这一时期的文献中尚未见到“村”字。

现存典籍中,“村”字最早出现于《三国志》,共两次。其一为《郑浑传》载:“入魏郡界,村落齐整如一,民得财足用饶。”其二为《乌丸鲜卑东夷传》载:“冬月冰冻,船道不通,乃下居村落。”两处记载至少说明,在陈寿生活的西晋时期,“村”字已经开始被使用。东晋的文献中,“村”字也时有出现,如法显的《佛国记》载:“从此西南行一由延,到那罗聚落,是舍利弗本生村。”葛洪的《抱朴子》卷五《茅君》载:“此村中诸已死者,谁可起之?”文人诗歌中也有一些,如陶渊明的“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昔欲居南村,非为卜其宅”,等等。诸如此类,既不太多,也不罕见,这是“村”字开始出现时的状态。

关于以“村”作为乡野聚落名称的起源,很多学者作了相关考证。日本的宫崎市定认为,“村”字由“邨”演变而成,后世所谓的“村”与屯田产生有关。宫川尚志在《六朝时代的村》中进一步指出:“村起源于汉代的乡聚,也有的是在魏晋时期战乱破坏的县城废墟上形成的。这些自然聚落的形成起初只是出于军事防卫的目的,此后演变成征税、治安等施政对象。”两位学者都将“村”的起源归结于军事原因。从魏晋时一部分村落的形成来看,确实如此。这一时期战乱不断,实力雄厚的乡里大族多率领百姓逃亡山野之间,修筑坞壁以求自保,有时也称“坞”“壁”“垒”“坞堡”“壁垒”等。由于“坞壁”在选址时,就将耕作生产的因素考虑进来了,所以即使与外界隔绝,民众也可以自给自足。

“村”字出现后相当长的一段时期内,通常与堡、坞等并称,也可见其军事防御性特征。《魏书·尔朱荣传》载:“贼锋已过汲郡,所在村坞悉被残略。”《晋书·李特传》载:“是时蜀人危惧,并结村堡。”根据这些史料的前后文可知,当“村”与“坞”“堡”连用时,一般都处于战事之中。而战乱消除之后,坞堡建筑以及周围的耕作场地并未遭废弃,而是继续被用来居住和生产生活,变成了普通的乡野聚落。这一影响甚远,有些文献中,即使是“村”字被单独使用时,仍可见到其军事痕迹。《魏书·杨播传》载,雍州刺史萧宝夤据州反,杨侃前往讨伐,并昭告被围困村民:“若送降名者,各自还村,候台军举烽火,各亦应之,以明降款。其无应烽者,即是不降之村,理须殄戮,赏赉军士。”从“各自还村”“不降之村”等表述来看,此处被围困之村显然具有军事防御功能。“村”字的起源以及魏晋南北朝时期部分村落的形成,都与军事战乱原因有关,这一点当毫无疑义。

魏晋南北朝时期,“村”被广泛应用于乡野聚落的命名,有两个原因。一是由于世家大族向乡野蔓延,出现了许多新的聚落;二是新出现的汉字“村”字逐渐普及。新兴的事物需要一个新的名称,于是原本与军事相关的“村”字就被用来命名新起的聚落,并对传统的聚落产生了影响。《颜氏家训·勉学》记载了某处由“聚”变成“村”的故实:“吾尝从齐主幸并州,自井陉关入上艾县,东数十里,有猎闾村。后百官受马粮在晋阳东百余里亢仇城侧。并不识二所本是何地,博求古今,皆未能晓。及检字林、韵集,乃知猎闾是旧猎余聚。”北齐皇帝与颜之推起初都不清楚“猎闾村”是由“猎余聚”而来,这说明由“聚”变“村”可能是民间的自发性行为。而“猎闾村”原先不叫“猎余堡”或者“猎余壁”,则表明它的改名与军事原因无关,而恰恰可能是“村”字开始在民间普及的缘故。尽管《颜氏家训》中记载的事例发生在北朝,但是以“村”命名聚落的习气并不局限于某个区域,而是具有全国性的意义。

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何在这一时期的相关文献中出现了许多确切的以“村”命名的村落。如《魏书》列传第十二:“至刺史陆龙成时谋叛,聚城北高柳村。”《北周书》帝纪第八:“太上……与长鸾、淑妃等十数骑至青州南邓村。”南齐时,以“村”命名的村落,见于正史的,更是多达十余处。其中,以《南齐书·祥瑞志》所载最多,如:“升明三年三月,白虎见历阳龙亢县新昌村。”“中兴二年二月,白虎见东平寿张安乐村。”“山阳县界若邪村有一綍木,合为连理。”等等。《水经注》记录的村名则共有19处,分布于全国各地,位于山东的有薛村,河北的有北城村,陕西的长柳村,湖北的有须导村、射堂村、平乐村、东亭村,浙江的有徐村、木客村,安徽的有烽村,巴蜀地区的有博村、阳村、故陵村、巴乡村、七谷村,湖南的有乌林村、石塘村、万岁村、湘陂村,等等。

在这一时期的某些石刻资料中,还有很多传统典籍文献中未见或未录入的村名。侯旭东在《北朝村民的生活世界——朝廷、州县与村里》一文中,搜集了45个以“村”命名的聚落。它表明了“村”字在当时民间流行的广泛程度。另外,从名称上来看,此时的某些村落可能已经以某一姓氏为主了,如大吴村、新王村等。而赵村出现了两次,一个位于河南洛阳,另一个位于陕西咸阳。虽然可能同样迫于迁徙,但在迁徙过程中可能演变成了一种以姓氏为单元的集体行为。这或许可以说明,魏晋南北朝时期以地方豪强为首结聚的聚落,在这一动乱时期,仍然有着顽强的态势,不但没有消失,反而有了长足的发展。

正是如此,朝廷或者地方政府不得不开始承认自然形成的村落形态,并在某些情况下设立一个带有一定自治职能的行政管理架构,与郡县相协调。很多基层的事务,都表明是以“村”为单位进行的,具体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其一,税收。《晋书·刘超传》载,刘超征收地方税时,“但作大函,村别付之,使各自书家产,投函中讫,送还县”。《南齐书·竟陵文宣王子良传》载,南齐政府官吏进行征税时,“暮宿村县,威福便行”。其二,行政管理。《宋书·谢方明传》载,南朝宋时,江东实行“一人犯吏,则一村废业”;《南史·郭祖深传》载,南朝梁时,以村为单位,严禁村民当兵叛逃,“一人有犯,则合村皆空”。其三,社会事务。包括流民的安置、荒田的开垦、政府的救助等,也都以村为单位进行。《梁书·武帝纪中》载,梁武帝曾下诏安抚流民:“若流移之后,本乡无复居宅者,村司三老及余亲戚,即为诣县,占请村内官地官宅,令相容受,使恋本者还有所托。”其四,村成为分封单位。南朝宋时,晋熙蛮梅式生被封为高山侯,领地即为牛冈、下柴二村三十户(《宋书·蛮夷传》)。此事虽然主要发生在少数民族地区,而且是偶然行为,但仍值得注意。

当然,这四点还很难体现出魏晋南北朝时期“村”已经被纳入正式的行政单位,并具有完备的行政功能与作用,但至少可以表明,“村”已经成为当时朝廷和地方政府对于民间聚落的习惯性称呼,并进入了国家管理的视野。正是这一时期以“村”命名乡野聚落风气的盛行与普及,所以到唐代的时候,它才最终成为国家管理体系中被正式规定的基层行政单位(《通典》卷三《乡党》)。

整体而言,在中国村落发展史上,魏晋南北朝时期是一个关键时期。最突出的特征,就是出现了以“村”命名乡野民众聚居之所的方式,并逐渐被广泛运用,初步形成了以血缘和地缘为核心的宗族观念与乡里观念,这对中国村落的发展起到了重要作用。此后的一千多年以来,这种对于乡野聚落的命名方式再未发生大的变化,并一直延续至今。

(作者:吴灿 单位:中南大学)

《光明日报》( 2019年03月27日 11版)

山野汉字代表什么生肖3

“交出好吃的!”一名“劫匪”手拿“匕首”,步步逼近一名小学生,这名小学生瞅了瞅怀里的一包方便面,几乎没有一点犹豫,朝相反的方向抛去,继而脱身。

袁辉与学生在一起。采访对象供图

台下,其他学生笑得前俯后仰,同时为台上学生的冷静机智拍手叫好。

这一幕,发生在湖北省恩施土家族苗族自治州巴东县清太坪镇白沙坪小学六年级的课堂上。

这是一堂生命安全教育课。窗外是连绵的大山,教室里,墙上绿色的油漆剥落斑驳,水泥地面坑坑洼洼。教师袁辉没有照本宣科,而是将知识点设计成一个个类似的情景剧。学生们随时上台,“出演”角色,袁辉不时穿插提问。

这样融合情景剧的教学,在袁辉的课堂上很常见。

袁辉毕业于南京大学历史系,大学时喜欢研究国际政治。2012年毕业后,他来到距离家乡1000多公里的乡村小学支教,至今已是第六年。

课下,孩子们喜欢喊他“袁哥”。“袁哥”面容平和阳光。30岁了,他没买房买车,也没恋爱结婚。与许多年轻人一样,在大学毕业的关口,袁辉也面临过选择。

毕业前夕,导师写了封亲笔信,推荐他到南京市一家杂志社工作。面试后,总编辑对他很满意。回去的路上,袁辉犹豫了。

他想起高中时的梦想。

那时,看到一些学校填鸭式的教学模式下,学生成为“考试机器”,袁辉就想,有没有其他方式,学生既能真正掌握知识,又能快乐学习与成长?他希望自己能为教育领域的发展注入新的力量。

在高中,他碰到过好老师,既才华横溢、又平易近人,有时在校园里遇到,他会冲过去一把抱住老师。他觉得,教师这个职业挺好。

相比城市的车水马龙、嘈杂熙攘,袁辉更喜欢农村。小时候,他曾在农村生活过一段时间,那里蓝天白云,绿树成荫,捉泥鳅、钓龙虾都成为美好的回忆。

去农村支教的想法,在他心中越来越清晰。

袁辉读的不是师范专业,但他对自己有信心:从小爱玩也爱阅读,中学时被老师点名给全班同学讲课;人缘好,当过多年班长;在大学,喜爱文史哲、中外诗歌,自学了德语、俄语,可以读原著。

“最重要的,去乡村支教符合自己天性爱自由的个性;同时,支教这件事也有意义。”此外,自己多年所学局限在书斋校园,去乡村,是不一样的天地。

最终,他婉谢了老师与杂志社的好意,背起行囊,向西出发了。

袁辉先后去过四川省马边彝族自治县、贵州都匀县的两所学校,不凑巧,两校暂时不缺教师。他想起在电视上看过湖北省巴东县“拐杖教师”谭定才坚守乡村教学点的事迹,坐上火车转汽车再转三轮车,来到谭老师所在的清太坪镇姜家湾教学点。

眼前的小伙子,让谭定才有些疑虑:一个名牌大学生,千里迢迢来山里的教学点教书,想清楚了吗?谭定才劝导他再考虑考虑、回去找份好工作。

袁辉很坚定。清太坪满目葱翠、山野清新,孩子们纯净清澈的眼神,更让他确信,这里就是自己想要待的地方。

报当地教育部门备案同意后,他找了间空教室,安置了下来。

支教生活并不轻松。

课堂上,孩子们一个比一个拘谨;课下,有的调皮捣蛋。袁辉一点点找原因,这里是国家级贫困县,孩子们有的是留守儿童,有的来自单亲家庭。

“越是这种情况,越要保护孩子们的天性,玩时放得开、打开心扉;学习时也要静得下心来、提高效率,做到既长本领又快乐阳光,能收能放。”袁辉边琢磨边摸索,很快设计出融合情景剧元素的课堂教学模式。

在讲好书本知识的基础上,袁辉尽量让孩子们接触和大城市一样的素质教育。他曾开了一门《古典文化课》,教古诗与古汉语。讲贾岛的《剑客》,袁辉找来墨镜与玩具剑当道具,与学生们比表演,表情、身姿、吟诗……看谁更有剑客风范。

他还带领大家一起写现代诗、打油诗、镜像字、画画。优秀作品由孩子们来评定,然后贴在教室墙上。

渐渐地,附近学校同行都知道了,姜家湾教学点来了个袁老师,教课很有新意。2014年,同一个乡镇的白沙坪小学缺乏年轻教师,校长找到袁辉,请他过去工作。

白沙坪小学有6个年级,共85名学生。袁辉担任六年级班主任,同时教五六年级的数学课、思想品德课,以及三四年级音乐课。他每周在校上31节课,教学量几乎是其他老师的两倍。

最近,巴东县全县4700多名六年级学生统一参加期中考试,袁辉带的班级,有三分之一的学生数学成绩进入全县前1000名。

每天在校内上6节课,校外,袁辉还带了个“一个人的课堂”。

今年12岁的青青(化名),是白沙坪小学五年级在籍学生。由于从小习惯性骨折,一年级时没在学校待几个月,就只得回家,整天坐在轮椅上。

不忍看到青青辍学,袁辉每周到青青家义务上课,每周去两到三次,每次往返20公里。

山路坑洼,风吹雨打,“一个人的课堂”持续至今,袁辉骑坏了两辆摩托车。青青每次考试成绩排名,几乎都在班级前列。袁辉不仅分文不取,还常常给青青带去字典、书籍、牛奶等。受袁辉影响,青青的姐姐考上了师范生,打算大学毕业后也当一名教师。

青青一家对袁辉满是感激。但袁辉把自己的付出看得很淡,在他看来,轮椅上的青青不仅坚强,还静心学习,也带给他正面积极的影响。

学生小勇(化名)妈妈离家出走,爸爸瘫痪在床。看到父子俩生活不方便,袁辉买了箱方便面送去。过了一阵子,袁辉问小勇方便面吃完没,小勇说舍不得吃,准备留到过年时吃。

这让袁辉很感慨,生活这么困难,但在孩子脸上看不到一丝悲伤。随后,他又买了些米、面送过去,看到父子俩的床单又脏又旧,袁辉买来新的,帮忙换上。

网友以及袁辉的大学同学、华中农业大学的大学生志愿者,一起凑了些钱。现在,小勇家新添了电视机,生活也有所改善。

青青、小勇等学生的故事,被袁辉发到微信朋友圈上。从2016年起,华中农业大学、中南民族大学、中南财经政法大学、南京大学的大学生志愿者们,陆续来到白沙坪小学,与学生结对帮扶,或是暑期来校参与支教。

支教6年了,袁辉把自己定位为一名志愿者。这也就意味着他收入不高,每月仅1000余元,是其他在编教师的四分之一。

相比收入,他更看重自由与自在。每天可以读喜欢的书、呼吸新鲜空气、每周都去爬山……袁辉觉得,这样的乡村生活简单却丰富;同时,孩子们也是他的朋友,“我可能带给他们不一样的视角,但他们也带给我欢乐与陪伴。如果没有他们,日子肯定也单调。”

十几平方米的宿舍里,袁辉摆了5张书桌,堆满了哲学、历史、文学等各类书籍,还珍藏着一届届学生送给他的礼物。

一个专门的储物箱内,最多的是学生手工做的贺卡,还有竹制的笔筒。一名学生送他用纸包好的棒棒糖,袁辉也舍不得吃。这些贺卡上,有的贴着孩子们亲手采摘、风干的花朵,有的画着各种小动物。笔筒上,刻着花花草草,写着祝福的话语。

山里孩子特有的淳朴,让袁辉收获了不一样的记忆。

一次,袁辉骑车摔倒在地,一侧胳膊与脸上擦破了皮。几个学生知道后,凑零花钱买了棉签和碘酒,结伴来看老师。他们排着队,有的拿棉签,有的擦碘酒,还问他疼不疼。还有的把平时舍不得吃的八宝粥也拿了过来。

支教的生活,一贯清苦。

在姜家湾教学点时,袁辉的父亲从徐州来探望,看到他“家徒四壁”,住处连自来水都没有,洗衣服靠接雨水。顺着瓦檐流下的雨水放久了,表面都有黑色的游虫。吃水、做饭得去对面山头提山泉水……联想到其他同事亲朋的孩子,大学毕业后纷纷留在大城市成家立业,父亲再也忍不住,与袁辉争了起来。

袁辉还是没走。他已经想好了,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这里需要他,他在这里有自己的收获,想要继续待下去。

第二天,劝说无果的父亲独自踏上回家的路,路上发来短信说“儿子,对不起”。想到不能照料父母,袁辉也回复“对不起,爸爸”。父亲回去不久,家里给他寄来一件厚实的大衣。那之后,父母再没有劝他离开。

袁辉初到白沙坪小学时,住在一座两层的老旧木楼里。有时,房梁上会突然出现一张蛇蜕;有时,双腿被跳蚤咬了,痒得抓破皮;一次,他在路上被野狗咬伤,以为自己要死了,把银行卡密码告诉一名同校老师,交代“里面还有1000多元,到时给孩子们买些吃的”。

2013年,由于长期营养不良,袁辉突然昏倒、意识模糊,被送到医院。但回家休养十几天后,袁辉又重返清太坪。

作为一个现代青年,袁辉没有个人电脑,他觉得不需要,办公室有台式机可以用。网购基本局限于买书。他最爱的书是尼采的《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一共有7个译本,他每天都读。

袁辉一直与外界保持着较为密切的联系。他的中学、大学同学来看他,但常常是同学请他吃饭。这些同学还带来善款,捐给有需要的孩子。共青团湖北省委、团恩施州委、巴东县委等也长期关注着袁辉,给袁辉所在的白沙坪小学的孩子们送来爱心物资。

他也不爱出去旅游,但每周必定要去周围爬一座山。他的微信朋友圈里,出现最多的是孩子们的笑脸;其次是巴东的美景,青山巍峨,白云飘飘;再然后是自己写的古体诗。

2016年南京大学举办诗歌节,袁辉作为校友参赛,获得“诗韵风华奖”。“安然明物理,岁月且蹉跎”“极望无云天静邃,不知何物动心扉。”……他把自己喜欢的东西都写进去了,有春天与爱情,有崔健和康德,也有徐州的燕子楼。

曾经有亲戚热心帮忙介绍相亲对象,袁辉一概不理。他觉得,爱情要看缘分;他也没打算离开,“可能,现在的工作不是很适合谈婚论嫁”。

他有太多留下的理由:6年下来,已经爱上了跟孩子们相处的时光;自己的教学探索,也才刚刚起步;支教不是来体验生活,而是一份事业,开始了就不要轻易停下。

作家毛姆曾在小说《月亮与六便士》中,将月亮比作对理想的追求,六便士比作现实多数人追求的金钱名利。袁辉的故事在网络传开后,一名网友留言:满地六便士,他抬头看见月亮。(中国青年报·中青在线记者 朱娟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