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代表什么生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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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代表什么生肖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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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年

就要这个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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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请把时间留给家人吧——

跟父母吃顿团圆饭,

陪家人看看电视、聊聊天……

温暖相依,让我们一起迎接鸡年的到来!丁酉话“鸡”,今天,小编就跟你聊下鸡的那些事儿~

丁酉话“鸡”

新年快乐

公元2017年是农历丁酉年,也就是十二生肖的鸡年。

鸡与我们日常生活关系密切,而且从这个字本身考查,它的历史也像人类历史一样久远。

“鸡”在甲骨文里有写成象形字的;也有写成后来小篆、隶书、楷书等繁体字形所沿袭的非象形字的(雞),左边的“奚”表示它的读音与“奚”相近,右边原本指短尾鸟的“隹”表明它的意思与鸟禽有关。

《说文解字》对它的解释是:“知时畜也”。

所谓“知时畜”,指的是公鸡在黎明时打鸣、啼叫的生物特性,也就是令习惯于睡懒觉的人比较郁闷的雄鸡报晓现象。

雄鸡报晓又称“金鸡报晓”,这是因为作为十二生肖的鸡,对应的地支是“酉”,而按照阴阳五行,“酉”属“金”,于是便产生了“金鸡”一说。

根据三国时期宋均作注、清代黄奭辑录的《春秋说题辞》,古人认为,鸡是阳气积聚的生物,黎明时分能够感觉到太阳即将升起,于是便用啼叫传达这种感应。

当然,先天具有这种本能的几乎都是公鸡。因此,我国古代一直流传着“牝鸡无晨”一说,意思是说母鸡并不具有打鸣报晓的特性。

根据现代科学研究,公鸡报晓的原因在于它们脑子里有一种名为“松果体”的腺体,这种腺体一到天黑就会分泌一种叫做“黑色紧张素”的激素,这种激素可以令公鸡对明暗变化极其敏感,因此,天一亮它们就会本能地鸣叫。

任何动物的本能原本无所谓好坏,但是自从春秋战国时“四公子”之一孟尝君门下的两名门客装鸡扮狗,偷盗狐裘、骗开城门之后,“鸡鸣狗盗”便成了人们对没什么大本事或者偷偷摸摸做事的人的一种讥讽与轻蔑。

甚至后来出现的“鸡零狗碎”一说,实际上也带着“鸡鸣狗盗”这个典故的影子。

这完全是由于人行事不当反而令鸡狗蒙冤。但是,蒙冤受屈的鸡,无论雌雄、羽色、肥瘦、老幼,一到年节,它仍然是人们趋之若鹜的美味。

而且,中国名菜还一向不缺传说与典故,比如“汽锅鸡”和“叫花鸡”。

“汽锅鸡”据传起源于清朝年间。当时皇帝巡视云南,地方官为了讨好御驾亲临的主子,便向民间悬赏征集云南特色菜。一位名叫杨沥的贫苦青年为了筹钱给母亲治病,所以揭榜并承诺献上一道融合火锅与蒸菜技法的“汽锅鸡”。

没成想,到了做菜的时候,他陡然发现已经准备好的汽锅却不翼而飞了。这下可犯了欺君之罪。大祸临头的青年,只好向官府道出原委。

幸亏那位尝遍龙肝凤髓的皇帝了解到这些情况之后,下令赦免了青年,这才使青年避免了一场“六月飞雪”冤案,同时也使这道名菜得以问世并流传至今。

相比之下,“叫花鸡”的履历显然就没那么高大上了。这道菜一听菜名就与“叫花子”缘分不浅。

但是美食当前,也是英雄莫问出处了。

侠客行走江湖,凭的是拳脚刀枪吃饭,有真本事确实可以英雄不问出处。但是按照常理,女子嫁人,夫君是什么样的人、家世如何还是要问问清楚的。

不过,民间流传甚广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一说,却难免让人对门当户对的婚恋传统产生几许动摇与质疑。

就连诗圣杜甫也在《新婚别》中说:“生女有所归,鸡狗亦得将。”

看起来,唐朝时这种随遇而安的婚嫁意识还真是具有一定的市场。当然,这并不能否定和抵消当时一些青年才俊自强不息、发奋图强的精神与作为。

例如唐代罗隐《题袁溪张逸人所居》:“鸡窗夜静开书卷,鱼槛春深展钓丝。”诗句中的“鸡窗”指的是书斋,而不是什么鸡舍的通风口。所以意思是夜深了,勤奋的人却依然在书斋苦读。

可是,明明是人的书房,怎么就成了“鸡窗”呢。这里面其实隐藏着一个传说。

故事见南北朝时期刘庆义编著的《幽明录》和唐代欧阳询奉旨主持编纂的《艺文类聚》等。故事大意是:

两晋时期,有一位名叫宋处宗的兖州刺史,偶然买到一只时常打鸣的公鸡。他非常喜欢这只鸡,于是就把鸡笼放在书斋靠近窗户的地方。没想到这只鸡居然通人性、懂人话,所以经常和宋处宗谈天说地,使得宋氏言谈技能大为长进。因此,后来人们就用“鸡窗”表示书房了。

和“鸡窗”苦读同样具有励志作用的,按照《晋书》记载,东晋时青年武将祖狄每天都坚持“闻鸡起舞”。

为了习练武艺、磨练意志,这位戎马生涯的武将确实做到了《颜氏家训》篇首所言:黎明即起。

仔细想一想,如果每天多一些清醒时光与我们所处的伟大时代亲密接触,这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有理想、有活力、有事情做,这是我们与这个世界、与这个时代的缘分。

惜缘惜时,在金鸡报晓时振作精神,迎接东方的晨曦微露,这样,我们也必将迎来伟大祖国的蒸蒸日上、中华民族的日益强盛!

(作者系教育部语言文字应用研究所研究员)

鸡年大吉!

新春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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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来源:人民日报,光明日报

图片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本期编辑:陈鹏 邢妍妍

宋氏代表什么生肖2

◆提要

《画墁录》一卷,宋张舜民撰。舜民字芸叟,自号浮休居士,又号矴斋。邠州人,中进士第,为襄乐令,累官龙图阁待制,知定州。坐元祐党籍,谪商州,复集贤殿修撰卒。事蹟具宋史本传。舜民工诗文,所著名《画墁集》世久无传,今已从永乐大典裒辑成编,别著于录。又有《郴行录》,为其贬郴州时所纪,亦仅存永乐大典中,均已採,附集末。是书乃所作笔记,亦以画墁为名,中多载宋时,襍事于新唐书五代史,屡致不满之词。盖其意气凌轹,一世有不屑随声附和者。至徐禧于永乐死事,朝廷赠卹之,典见于史册甚详,而舜民乃云:徐禧不知所归人无道者。或云有人见之夏国,疑亦有之,是直以禧为屈节偷生,与史不合。舜民尝从髙遵裕西征,喜谈兵事,殆必因恶禧之失策,而故丑其词。然殊不免于诬妄,其他载録亦颇渉琐碎,而一时典故藉以考见者甚多。固小説家之未可尽废者也。

◆画墁録

吴岳碑,自首至座七段,明皇八分书,为黄巢所焚,摧剥仅可辨当时日书三字:“发三驿”,刻工亦然。徐常侍谪三山,过庙下徘徊旬日,察碑之兴,功不可得。一田父进曰:“当时积土而立”。唯而去。

相国寺烧朱院。旧日有僧惠明,善庖炙,猪肉尤佳,一顿五觔。杨大年与之徃还,多率同舍具飱。一日大年曰:“尔为僧,逺近皆呼烧猪院,安乎?”惠明曰:“奈何?”大年曰:“不若呼烧朱院也。”都人亦自此改呼。

予尝登大伾仓,窖仍存,各容数十万,遍冒一山之上。李宻坐据敖仓,便谓得计,亦井蛙耳 !

郭祖微时与冯晖同里,閈相善也。椎埋无頼靡所不至,既而各窜赤籍。一日,有道士见之,问其能。曰:“吾业彫刺。”二人因令刺之,郭于项右作雀,左作榖粟。冯以脐作瓮,中作鴈数隻。戒曰:“尔曹各于项脐自爱,尔之雀衔榖,尔之鴈出瓮,乃亨显之时也。”寒食,冯之妇得麻鞋数双,宻藏之,将以作节。冯搜得之,蒱博,醉,归卧门外。其妇勃然曰:“节到也,如何办得?”冯徐扪腹曰:“休説办不办,且看瓮里飞出鴈。”郭祖秉旄之后,雀榖稍近,登位之后,雀遂衔榖。冯秉旄,鴈自瓮中累累而出,世号郭威为郭雀儿。

冯继业之父,朔方节度使卫王刘伯夀,少年不羁。其父晔尹京,每旦,父趋郡,随马而出,薄游,侦伺父还,先入。其日课书史从容无阙。一旦,早至,白矾楼下天未明,独坐茶坊中。有一老人继入,就坐,因相问劳,共茶。老人曰:“少年能饮酒乎?”伯夀曰:“性不能饮酒。”老人曰:“少年不能饮,老夫自饮。可同登此楼乎?”伯夀欣然从之。既上閴,无一人,老人一举已斗馀矣。熟视伯夀曰:“少年神清气足,可以致神僊。然肩骨低一指,犹位跻三品,至耄年,文武双全,子孙蕃衍。”乃授以丹术。元丰二年冬,予自蒲中之京师访伯夀于嵩阳,是时年七十又四矣。同登峻极,行歩如飞。予与登封令龎元、常杜子春明,经奔,喘不及。伯寿顾而笑曰:“三年少乃尔耶?”袒露髀股示人,皆无肉皮褁骨,毛长数寸,扣之有声,光彩烂然。足未歇,歌所为大曲,略数千言。响振山谷,累夕对榻,竟旦不眠,至元祐初方卒,无疾也。

国初,侯渉木,强人也,主铨事。雷德骧诣部求官。拟寕州司理参军。曰:“官人未三十,不可典狱,以笔勾退。”均房之人,取山中枯木作胶,传破布单,施虎径中,木叶蔽之。虎践履,着足不脱,则恐微,若奋厉,便能固半身。虎怒顿,剉不能去,就擒。既刲剥肠,皆断。虎身臭,蚊蚋或集耳鼻中,虽尽力,无能去之,以至顿扑而死。开腹肠亦断。俗云蚊子咬杀大虫。《 本草》著:八月后,蠏与虎闘,而虎败。蝟入虎耳,以此而死。非力不赡,知有所穷也。

临潼县驿前,有俚妇三子,皆售诸过客。二为正使,一为郎官。正使者,一田、一刘,郎官者,县人田升卿也。田登第嫡父自陈,升卿大怒,闻公决杖。元祐中,升卿坐市,易钱不明,配流广南,人谓无亲之报也。

凤翔妇与黄冠通姦,即姙,不能决。在禁中四年,至英庙登极,赦到宣境,而妇生子。髪被面,齿满口,余未之信。至岐下,取案文閲之,不谬。

许下西湖一州之冠,始沮洳,未广自。宋公序开拓,遂瀰漫,菰蒲鱼,稻采取不赀,于是以诗落成,人多称美。西南水心有观音堂,昔乃四门亭子,常有大蛇居之。民不敢近,其后,改置此像,蛇不复出。像乃慈圣光献法容云。

宁州之南二十里,枣社镇,以狄梁公两为宁州刺史,民立祠,植枣。取两束之义。今其民社前一日祭,谬为早云。

《本草》著:糯米为稻米累朝,释畧,数千言无一字言堪为酒。正如白氏六帖録禽,遗大鹏也。

北人待南人,礼数皆约毫末。工伎皆自幽涿遣,发之帐前,人以为劳,乐列三百馀人,节奏讹舛,舞者更无囘旋,止于顿挫,伸缩手足而已。角抵以倒地为胜,不倒为负。两人相持,终日欲倒,不可得。又物如小额通蔽其乳,脱■〈艹石〉裭露之,则两手覆靣而走。深以为耻也。待客,则先汤后茶,揖则礼恭。今人唱喏,乃喏也,非揖也,北人得之。

永洛之役,一日丧马七千匹。城下沙烬中,大小团茶可拾也。乃是将以买人头者,有人能道。夜二更,城既陷,李舜举以笔,摘略数千百字,以蠋蜡固之,付有司,上之实遗奏也。神宗得之,不胜悲涕累日。是时夏人虽入月城,而未偪左右,以马御之,舜举以鞭挥击,不肯上马,少顷,僵躏。人犹见之。李复上马,将出门,失辔。或云靣上中箭,在瓮城内。然夜黒沸涛中,靣上中箭,恐非敌人也。独徐禧不知所归,人无道者,或云有还人见之夏国者,三五颇符合,疑亦有之。

熈宁中,郎中赵诚自富顺监代还。过凤翔,自言一任二年,裁两次杖罪。元丰中,河中人刘勃自南京军廵官代还,自言一任断绞刑二百六十有竒,斩刑六十馀,钉呙二十七,此一院数也。绍圣二年冬,予至陕府三年七月,裁断绞刑一。是年冬,移潭在任二年半,凡五服相犯,悉具言之可伤,生所未见也。子杀父,父杀子,各一。兄弟相杀,妻杀夫者,数人。

士人举止不可不慎也。近见陕西一漕使,为当涂荐。终南太平宫道士张景先,既前席,与之并轿。同涂所在官吏迎送,漕使自轿中举手揖,景先亦举手。至咸阳,为一监官大诟。使人捽禠。波及漕使,竟无如之何,观者快之。景先后主亳州太清宫,黄履守亳,每走,见执弟子礼,内寝馈食,再拜,问遗必百缣。凭陵郡官狎饮,无所不至。范彛叟来客,将賛名仪,石南一喏,而退观者,又快之。

王诜为侍禁三班,院差监修主第。语同事曰:“吾軰受寒热修成,不知谁家厮居此?”既而选尚主,不逾年身居之。政与刘羙打银,杨景宗担土事同。

黄巢入长安,苦王李之难,僖宗再狩。近毂之民争入攘寳货,唯豳民取佛。至今,虽民家充满,或铜或漆,其工緻精采,非今人之作也。环州有肃宗引驾佛坐像,崇丈馀,精彩照人,旁视可畏。土人云国初欲置之京,千人不能举,每有军事,则守臣致告。

唐宫城两横街,今西京内是也。大明宫、太极殿、与宣政正衙相重。宣政后是第一横街,直紫宸殿。紫宸后延英,后第二横街,才是后殿。每朔望,宣政排仗,是日诸陵上食故不御。前殿即自东西上,閤门唤仗而入,谓之入閤。今东京内城,一重横街。文德殿正衙与大庆殿排行殿后,即是横街仗入,而无所属。故未即唤仗。皇祐中,考求入门,故事谓之入门仪,以至策问,贡士久之不决。一日仁宗因閲长安图,指内次第。翌日,喻执政始判,然初以谓入门,自是一仪也。

仁宗庆厯初,改锡庆院为太学。都下举子稍稍居之,不过数十人。至暮出归,不许宿,以火禁也。至嘉祐中,孙复、胡瑗领教事。乞弛太学火禁,准。小三舘祕閤令脱,有不戒,愿以身任之。自尔诸生方敢宿留,四方学者稍稍臻集,然熈宁之初犹不上五百人,今乃千数人矣。

大礼,自中散大夫至逄直郎,一等支,赐元符。星变,自三省枢宻院,皆乞罢。

唐制,五品阶不着绯,三品不着紫,今叅知政事宰臣,皆着绯也。

司马温公云:“茶墨正相反。茶欲白,墨欲黒。茶欲新,墨欲陈。茶欲重,墨欲轻。如君子小人不同。至如喜乾而恶湿,袭之以囊,水之以色。皆君子所好玩,则同也。”

韩玉汝自言为太常博士。赴宴,比坐。一朝士素不识,聆其语,似齐人。坐间,序揖。后酒到,輙尽。时酒行无筭,盏空则酒来。不食顷,畧已数盃。意似醺酣。玉汝独念隣坐,不敢不告,因戒其少节。片时再坐,将起满,引任醉,无害。今万一为台司所紏。朝士怫然云:“同院是何言贤?不看殿上主人,奈何不喫,反不能堪。”因复曰:“殿上主人只为你一箇?”

祖宗朝,内臣出使,不得预职事,外事责军令状。

东水门外,觉照院。元祐末,予縁干适彼与寺僧纵歩,道旁指一圹云:“此陶榖坟也。”墓门洞开,其间无一物。因讽寺僧为揜覆。僧曰:“屡掩屡开,不可晓。十馀年前有陶姓人作寒食,尔后不复来。”陶为人轻检,尝指其头曰:“必戴貂蝉。”今则髑髅亦不复见矣。

钱若水暇日在家,延一术士,戒阍者不得进客。既而门外喧,争久之。呼问阍者,曰有一秀才,欲请谒辞,以有客不肯去。因命之进。则刺字书云,临江军进士王钦若。既入,无冠,头巾皂,衫黄带,雀跃,嘶声而结喉,鄙状可掬。钱意甚轻之。术士一见,不复顾,钱侧坐向王咨嗟不已。少顷,王辞术士,不揖。钱褰衣从之。钱大骇,使人呼术者,诘之,乃曰斯人大富贵人也。名位夀考无不极,但无嗣。当以外姓为嗣。既卒,真庙俾其壻张环主祀。

李舜举在官,省言行,有常神。宗尝韪之。一日,谓曰:“尔飬取一子服事。”舜举敬唯之。夕又喻旨,唯如前。近年又喻旨,舜举谢曰:“臣唯有一子,待与陛下监税。”

张璞者,幽人。少屡盗贝丘。之役,应募坎窟,得官。后为正使,带亲御器械,泾原钤辖、知镇戎军,被重疾,忽叩头,乞三年,葬。毕死未几。疾。已一日,脱殻如蝉,竟三年亦不葬,遂死。不岁馀,其子令发其墓,取金带抵罪。世谓不葬之罪,最有徵验。

王钦若罢相,出知杭州。人皆以诗送行,独杨大年不作诗于上。前真宗遣近侍谕旨作诗,大年竟不作。

钱明逸每宿,戒必诘其谒者,曰是喫酒,是筵席。筵席客无数,一廵酒,一味食也。喫酒客不过三五人,酒数斗,甆盏一隻,青盐数粒,席地而坐,终日不交一谈,恐多酒气也。不食,恐分酒地也。翌日,问其旨否,往往不知其志。不在味也,终日倾注,无涓滴挥洒,始可谓之酒徒。其视揖让饮酒,如牢狱中。

苏舜钦、石延年軰有名曰:鬼饮、了饮、囚饮、鼈饮、鹤饮。鬼饮者,夜不以烧烛。了饮者,饮次挽歌哭泣而饮。囚饮者,露头围坐。鼈饮者,以毛席自褁其身,伸头出饮,毕复缩之。鹤饮者,一盃复,登树下再饮耳。

慈恩与含元殿,正相直。其来以髙宗每天隂,则两手心痛。知文德皇后常苦捧心之病,因鍼而差,遂造寺建塔,欲朝坐相向耳。始置十层,后减为七层。所以卢照隣诗云:十层碧瓦揺虚空,四十门开面靣风。夫髙宗知母之诚笃哉!而报母之恩,何其薄也 !

同州北境良辅镇,即唐郑魏公庄也。田邑极彫弊,不蔽风雨。嘉祐中,求唐贤之后,有道严者,中人驩然相率出城,看夜叉既至野,次见之,如人形状,正如图画,髮朱皮,如螺蚌,腰著豹皮,禈观者略数千人。常以大树庇身,累日乃不复见。又泷州吴山县汉髙村,关中李氏所居。一日大雨,有物堕庭中,如马台状,乃一皮幞头也。垢腻寸馀,蛇蜴出入,臭闻十馀歩。李氏子欲焚之,长老曰不可。然雷鸣不去,在屋上丈馀。观者不少。衆观之少间,黒云如墨下庭中,遂失去。

元丰中,诗狱兴。凡舘舍诸人与子瞻和诗,罔不及。其后,刘贡父于僧寺閒话子瞻,乃造语。有一举子与同里子弟相得甚懽。一日,同里不出,询其家,云近出外县。久之,复归。诘其端,乃曰某不幸,典著贼赃,暂出囘避。一日,举子不出,同里者询其家,乃曰昨日为府中追去。未几,复出。诘其由,曰某不幸,和著贼诗。子瞻亦不能喜愠。

古昷凤翔府麟游县,每令长上事,必作招袚舞。其节奏与诸处不同。乃曰此唐九成宫夲。山县无妓子,但止以手分书耳。

尧之治厯象,日月星辰,敬授人时。欧阳文忠公序唐厯志,以无补于人伦。

翁肃,闽人,守江洲。昏耄。代者至,既交割,犹居右席,代者不校也。罢起,转身复将入州宅,代者揽衣止之,曰:“这箇使不得 !”

张安道晩年病目,家厚资,南京库帑不迨也。常闭目使人运筹,一筭差,必能擿之。库物精麄,分毫不谬。

尝见吕相简与一隣县官託买酒,云今为亲将至,专致钱一千,託沽酒。又于后批,切不得令厅下人送来,纳钱二百,烦雇一人担来。

吾家旧畜镜,传为杨妃故物。径尺许,厚七分,背文精古,有铭。其畧曰:“粉壁交映,珠帘对看,潜窥圣淑,丽则常端。”圣淑字名少空,有并后之象。明皇八月五日生也。始置诞节千秋,藩镇进镜,若紫丝承露囊,此几是耶?

郭讵,性善谑,攻词曲。以选人入市易务。不数年,至中行。元祐初,釐校市易,复以为承议郎。亲知每见之,必诘问所因。郭词喫不能答,作河传咏甘草以见意。云:“大官无闷刚被傍,人竞来相问,又难为捷便敷陈,且祗将甘草论,朴消大戟并银粉,疏风紧,甘草閒相混,及至下来转,杀他人尔,甘草有一分。

在京朝官,四年磨勘,元无著令,熈宁中审官变行之至今,以为常格。

狄武襄,西河书佐也。逋罪入京,窜名赤籍,以三班差使殿侍。出为清涧城指使。种世衡知城,范文正帅鄜延,科閲军书至夜。分从者皆休,唯狄不懈,呼之即至,每供事,两手如玉。种以此异之,授以兵法。然又延之于范公,遂成名。

北人信誓,两界非时不得葺理城堞。李元则知雄州欲展城,无由因,作银香炉,寘城北土地堂,一旦使人窃取之,遂大喧勃。踪迹去来,辞连北疆,纷纭久之。因兴工起,筑今雄州城北是也。又建浮屠九层,躬率十縚,日修供具。不日,成之。既而下瞰幽级,如指诸掌。

熈宁中,余知宁州。襄乐县排架阁,以周祖广顺中平兖州,慕容彦超露布,为祖潭州架阁以。建隆四年,求遗书诏为祖。

周世祖展汴京外郭,登朱雀门,使太祖走马,以马力尽处为城也。

郭祖受命讨守真,驻师河中城下逾年。望气言守真必破,城下有三天子气。谓郭祖、柴世宗、太祖也。守真犹豫不决使,术者视家人,至子妇符氏,术者大吒曰:“母后相也。”守真曰:“吾妇乃尔,吾可知矣。”遂决。既婴城无砲材,颇患之。居一日,河水自上浮木千百,皆砲材也。守真大喜,以为受命之符。其后,既破。郭祖以符氏纳世宗,是为符后。

郭祖宿帅河中,逾年,常登蒲坂以望城中。其蒲之民为逆者,固守。乃失言曰:“城开之日,尽诛之幕府。”曰:“若然,恐愈固矣。”苐告之曰:“非守真者,馀皆免。”一日城开乃,即其地,为普救寺。

太祖微时,多游关中,虽甚窘乏,未尝干投人。或周之,必择而后纳。有伯钱之馀,必有与人,人颇异之。长武城寺僧严者,常周之。往来无倦隂,异其骨气,使工人貌之,今置神御,过者朝谒。其绘事夲褐衫青巾,据地六博,后易靴袍矣。

建隆初,春宴方就次,雨大作,乐舞失容。上色愠,范质乃言曰:“今岁二麦必倍収。”上喜,动色,命满泛。入夜,方罢,莫不沾醉。

自唐末五代,每至,传禅部下分扰剽刦,莫能禁止。谓之靖市。虽至王公,不免剽刦,太祖陈桥之变,即与衆誓约,不得惊动都人。入城之日,市不改肆,灵长之祐良以此乎 ?

太祖北征,群公祖道于芳林园。既授绥,承旨。陶榖牵衣留恋,坚欲致拜。上再三避榖,曰:“且先受取两拜。”囘来难为揖酌也。

太祖少亲戎事,性乐艺文。即位未几,召山人郭无为于崇政殿説书。至今讲官衔,谓之崇政殿説书云。

太祖朝,进讲为难。每遇疑义,必面加诘,难徃返久之。尔后累朝但端黙谛。听得有商确,仁宗尤所耽味,日昃不倦。每及祖宗彛训,及二典政实,必拱手上加肃敬。

神庙博渉多识,闻一该十,每发疑难,逈出衆人意表。故讲官每以进讲为难,退而相语曰:“今日又言行过也。”黄履见蘓子由,以手扪其腹曰:“予腹每趋讲,未尝不汗出也。”

太祖招军,格不全。取长人要琵琶腿,车轴身,取多力。唐募军有翘闗负石之格,取其关,持其末,五举为合格。

太祖射,使搦折,弓弝絶,力断弦踏。翻地靣射,倒箭垜。

王德用射诀,铺前脚,坐后脚,两手要停,不湏髙弝裡,絃外觑帖子。急拽,后手託弓梢。刘昌祚云:“某把弓,万事皆忘。”是亦不可分其志也。

祖宗征河东,皆自土门还师。驻驿真定潭园,有两朝行宫,岁谨缮完器甲,所储至二十四库。累有旨批排,二年裁毕四库而已。潭园方广六里,有畸亭榭,皆王氏父子所辑。宫后八角大亭,乃耶律德光造羓之所也。

神宗于崇政殿设二十四库,以储金帛。亲製库铭,其略曰:“昔在前朝,猃狁孔炽。嗟予小子其承(云云)。”诸分置作院。

河北设五都仓,讲好髙丽,良以此也。然功未絶,而上宾。是天未欲燕蓟之民归中国乎 ?

阶级条,太祖制也。若曰一阶一级,全归状事之仪。至今枢司以匣蔵之也。

庆厯康定以前,朝士不披毛凉衫,公服重戴而已。冬月或披毛衫,而得寒疾。今则无问寒暑,虽六军卫士,重戴披衫,与士大夫错杂路衝,无别。虽曰凉衫,实热衫也。

杜常昭,宪太后之族子也。神宗闻宪之门,有登甲科者,深喜之。有旨上殿。翌日喻执政曰:“杜常第四人及第。”郄一双鬼眼,可提举农田水利。太祖常谓陶榖一双鬼眼。

太祖深鉴唐末五代,藩镇跋扈,即位尽収诸镇之兵,列之畿甸。节镇惟置州事。以时更代至今,百四十年,四方无吠犬之警,可谓不世之功矣。或云陈希夷之策。

《唐书》:太宗在洛,登端门,见新进士缀行而出。喜曰:“天下英雄入吾彀中矣!”赵嘏诗云:太宗皇帝真长策,赚得英雄尽白头。按太宗一朝,五放榜,每榜一名,安得缀行之士。又武元衡遇盗之事,是时裴晋公同行,并辔趋朝。史载氊帽虽伤不害,以马逸得脱。考其时,乃六月下旬也。

仁宗深患七史,读之不成。文嘉祐中,有诏重修,唯《唐书》卒业,所费缗钱十万有竒。既进御。翌日,有《旧唐书》,不得毁久之。谕执政等云:“当时何不令欧阳修为之?”魏公对曰:“修分作帝纪表志。”既退语曰:“尔应其父病也。”

嘉祐末,余在太学,有佣书陈逵者,携一子,方孩饥冻,不可支,书亦不佳。或曰:“此陈彭年嫡孙也。其父彦博,守汀州,以赃败,杖脊,流海岛,遂至无頼。”时余方冠,未知彭年之为人,独念祖为执政,而孙已若是耶。既而见刘贡父,尽得彭行事,所谓九尾野狐者,乃知天之报也不差。后逵困甚,与其弟归,发彭年冡,取金带分货抵罪云。

王君贶,拜三司,二十有七岁矣。自尔居洛起第,至八十岁位至宣徽二府。尽其财力,终身而宅,不成子舍。早世唯有一孙。与其姪居之,不能充一隅。未完,亟壊富郑公,亦起大第。无子。族子绍定居之。绍定,本始姑苏人富家,又无子。

范祥领制,置觧盐始抄法。初年课一百二十万,末年一百六十五万,以谓抄盐法。止此可矣,或征而多取之,则法不弊。是以一百六十五万不专,为以抄请盐,兼为飞钱耳。今以百年之多移,致池州以为重载,易之为抄,则数幅纸耳。于是禁絶盐法,边置折,博务张官置吏,买到钱充折斛斗,粜客得钱不能置。逺必来买,抄是用。边籴不匮,抄法通行。建至熈宁,边事稍勤,用抄日増,元丰初年,赈饥亦用。自尔军须国计,无所不资。商贾入京,价折于金部,岁出见钱三千万,贯买抄,以摧见钱,不继。抄法朘削,冶盐水泠觧池,遂失所利。原天时人事,符会如此,良可歎息。

有唐茶品,以昜羡为上。供建溪北苑,未著也。贞元中,常衮为建州刺史,始蒸焙而研之,谓研膏茶。其后,稍为饼様。其中故谓之一串,陆羽所烹,惟是草茗尔。迨至夲朝,建溪独盛,採焙製作,前世所未有也。士大夫珍尚鉴别,亦过古先。丁晋公为福建转运使,始製为凤团。后又为龙团。贡不过四十饼,专拟上供。虽近臣之家,徒闻之,而未尝见也。天圣中又为小团,其品迥加于大团,赐两府,然止于一觔,唯上大齐宿,八人两府。共赐小团一饼,缕之以金,八人折归,以侈非常之赐。亲知瞻玩,赓唱以诗。故欧阳永叔有《龙茶小録》。或以大团问者,辄方刲寸,以供佛供仙家庙已而。奉亲并待客,享子弟之用。熈宁末,神宗有旨,建州製密云龙,其品又加于小团矣。然宻云之出,则二团少粗,以不能两好也。予元祐中详定殿试,是年秋,为制举考第官,各蒙赐三饼。然亲知诛责,殆将不胜。宣仁一日叹曰:“指挥建州今后更不许造宻云龙,亦不要团茶,拣好茶喫了。生得甚好意?”智熙宁中,苏子容使辽,姚麟为副。曰:“盍载些小团茶乎?”子容曰:“此乃上供之物,俦敢与北人?”未几,有贵公子使辽,广贮团茶,自尔北人非团茶不纳也,非小团不贵也。彼以二团易蕃罗一疋,此以一罗酬四团,少不满,则形言语近。有贵貂处边,以大团为常供。宻云为好茶。

嘉祐末,得石经二段于洛阳城。乃蔡邕隷书论语文,无甚异,唯求之欤。抑与之欤。

古今事有符合者,韩信破齐歴下,田横烹郦生,耿弇破,张歩杀伏隆。曹丕甄后,周世宗符后。死诸葛走生仲逹,死姚崇算生张説。张德舆捃裴晋公与皇祐中,言者摘王德用,夏人杀杨挺与孙膑斩龎涓皆同。

魏严,唐魏郑公裔孙也。曾拜国子四门助教。熙宁末,予过其门,见严年可六十,许语言成理,出郑公画像,乃近年笔,多为俗人书题。唐之谱牒诏诰,无一存者。乃曰为官员持去,尽矣。唯有周特登城县帖判状辈数种有免。车牛状县判云:魏公唐室勲贤,名传青史,既是簮缨之后,难与百姓雷同,其车牛特免,今之县令敢尔乎?

凢自岷州趋宕州,沿水而行。稍下,行夫山中,入栈路。或百十歩,复出。略崖■〈山上佥下〉崟,不可乗骑,必歩至。临江寨,得白江至阶州,湏七八日。其所经,皆使传所不可行。宕之山水,秀絶,天下无有也。临江之上,一处当大山中,西望雪山,日晃如银,其高无际,出衆山上。居人曰:“此雪山佛居也。”有狮子,人常见之,非西域雪山。是蜀,所记无忧。城东北,望陇山,积雪如玉也。

嘉祐初,仁宗寝疾,药未验。间召草泽,始用鍼自脑后刺入,鍼方出,开眼曰:“好惺惺。”翌日,圣体良已自尔。以其穴目为惺惺穴,鍼经初无此名,或曰即风府也。

熈宁以前,凡郊祀。大驾还内,至朱雀门外,忽有緑衣人出道,蹯跚潦倒如醉状,乗舆为之少抳。谓之天子避酒客,及门,两扇遽阖。门内抗声曰:“从南来者是何人?”门外应曰是赵家第几朝天子。又曰:“是也不是?”应曰:“是。”开门,乗舆乃进。谓之勘箭。此近司门符节之制,然踏袭鄙俗至是,果命罢之。

泾州东,长武城在城泺,最为控扼要害之地。唐太宗亲征薛举,尝驻跸,门楼十二间,御榻在其下。或云柱上有太宗题字,尚在也。北阻泾水,即高墌二城,楼堞坚完。

厯日,后宫宿相属相聨,夲是一甲子,以真庙后年五十九,嫌于数穷,遂演之为一百二十岁,然竟以是年登遐。

前汉京师有太庙,曰原庙。顔师古以原为重,谓京城已有庙,而又立,为重。至引原蚕之原,大抵汉陵,皆作原,京城在渭涘,故谓之原庙。

陶隐居不详北药,时有诋谬,多为唐人所质,人固有不知,无足恠也。

新唐书以浅水原懐中冡,为浑瑊平凉,会明,所杀战士歛死者。平凉离浅水原三百里,无容以数千人,迁至三百里,谬甚矣。懐中冡,乃太宗征薛举战士也。亦有马处。是时天下剙建十昭仁寺,宜禄县乃其一处,为其中当战地也。蜀人吴缜有新书,紏缪至十二卷。

《考工记》之文,可谓乆矣。或以为周公之文,然乎。亦必三代之文,汉诸儒不及矣。

禹贡曰砥柱析城,至于王屋,峡府三门是也。絶河流若岩墙。然凿为三门河。经其中东洋,如小城状,即析城也。禹庙在西潬,有寺。下望砥柱上百歩,屹然中流,高数百丈尺。铭勒其上,但取稍平处,或险处互布,昌一峯之间,其字方可尺馀。魏公撰文正字,薛纯稷之子也。每欲印榻,伺天气清明,先维舟砥下,下梯而陞上,数日不可竟。俯视洪流,足酸目眩,用是难得真本。元符中,大水懐三门,一夕寺庙皆失,略无孑遗,铭亦失数十字。

辽岁使正旦生辰,驰至京,见毕,宻赐大使一千五百两,副使一千三百两,中金也。南使至北帐殿前,见毕,亦宻赐羊羓十枚,毗黎邦十头,毗黎邦,大鼠也。彼中上供佛善麋物,如猪。猯若以一脔置十觔肉鼎,即时麋烂。臣下不敢畜,唯以赐南使。绍圣初,备员北使,亦蒙此赐。余得之,即纵诸田。辽传大骇,亟求不见,乃曰奈何以此纵之。唯上意礼厚南使,方有一枚。夲国岁课,其方更无租徭,惟此採捕十数,以拟上供。一则以待南使也,如帐前问之,某等皆被责,今已四散。収捕因辞以不杀,无用自尔。直至还界,无日不及之嗟惜也。其贵重如此。

刘综知开封府。一日,奏事毕,真庙延之,从容曰:“卿与中宫近属,已拟卿差遣,当知否?”综变色,作秦音,启陛下:“臣夲是河中府人,出于孤寒,不曽有亲戚在宫中。”未几,出知庐州。

顔师古注,前汉蹴踘以韦为之,中实以物,蹴踏为戏,乐若于气毬。中用物如何,胜踢古人,亦有谬作。

唐家二百八十馀年,河决二榖。洛城岁为患。攘天津,浸宫阙,垫城郭不已。本朝无五年不河决,而榖洛之患殊稀。洛中耆旧言,伊洛水六十年一泛滥,为祥害。自祥符至熈宁中,自福善坡以北,率被昏垫,公私荡没,富公晏夫人尚无恙也。仓卒以浴桶济之,而沉水退死者衆多,妇人簮珥皆失多,有脱腕之苦。城下惟福善坡不及,城外惟长夏门不及。洛中故有语云:“长夏门外有庄福,善坡头有宅平。”日但知以其形势耳。至此乃知水谶不苟云。

唐印文如丝髮,今印文如筯。开封府三司印文,尤麄犹,且岁易,以此可见事之繁简也。

唐京省,入伏假三日一。开印公卿近郭皆有园池。以至樊杜,数十里间泉石占胜,布满川陆,至今基地尚在。省寺皆有山池曲江,各置船舫,以拟岁时游赏。诸司唯司农寺山池为最,船惟户部为最,所以文字鄙却,舟御户部船也。

建中贞元间,藩镇至京师,多于旗亭合乐。郭汾阳纒头,綵率千匹,教坊梨园小儿所劳,各以千计。元丰中,刘伯夀谢事,后以议乐,召至京城,已事得请,薄有霑赉,与唐沉丁竦皆期,望日閲于樊楼。凡京籍者,率造焉,未几,种谔自鄜延陈邉事。到阙一日,期集于樊服,紫花织成袍,令束带。刘沉皆葛巾鹤氅,都人观者颇塞。是日,谔挥散亦数千人,神宗宻令黄门窥之,既而谔辞。上举贞元故事勉以,浑郭功名。

希夷先生陈抟,后唐长兴中进士也。既而弃科,举之武当山。又止房陵九室洞林丹乳錬气,年已七十馀,华隂葺云台废观居之。祖宗三庙皆召见,问以河东征伐,抟不答,师出果无功。居数年,见太宗曰:“今可以。”遂克。又告以其皇景命策藩侯,而今之夲镇所补治道甚多,知人贵贱休咎,今有《人伦风鑑》行于世,后人集先生之言以为书也。

熈宁中,有一朝士,齐人,知定平县。韩子华宣抚,经由恠其县印漫汗,因取观之。宰公遽前曰:“此即锥故,非是夲县铸造。子华曰,何为?宰因隂指其题刻曰:太平兴国二年,少府以此知之。子华顾幕府,曰:县故正,无有是也。

夲朝草圣,少得人知名者苏舜元。舜元之书,不迨。舜钦笔,简而意足。其子澥元。丰中为江东提举上殿。神宗问,颇収卿父书否?对曰臣私家有之。上曰可进来。澥元退。迫走。亲知裒,得数帖上。一閲,命内侍辈取之,乃舜元书也。上鉴之,精妙类如此。

河中范鼎臣,潘佐外孙也。有才,辩髙,识能道南朝故事。予之尊外祖母温杨渉之外孙也。予兄初游学,温夫人无恙,年八十馀,耳目聪明,日视针指。每道唐室故事,歴歴可听。或见予兄服皂衫纱帽,谓曰汝为举子,安得为此?下人之服,当为白紵襴繋里织带也。或命饮宴,燕则以琴自随。此汝外祖出入体也。必有苍头负荷,今胡不然。脱或侵夜厢廵防卫,至所居。颇如是乎。予兄曰:今不镇了。已是幸事 、

李元则再守长沙,裁供备库副使也。至今湖南兵政财用,农田学校,询之莫非。其事湖湘之地,下田艺稻榖,髙田水力不及,一委之蓁莽。元则一日出,令曰,将来。并纳粟米秆草。湖湘之农夫以为患。且未知粟米秆草为何物也。或曰惟襄州有之,可搆致也。湘民皆往襄州,每一斗一束至湘中,为钱一千,自尔誓以田艺粟。至今湖南无荒,田粟米妙天下焉。秆草,湖北就南湖致,粟米马秣茭也。

嘉祐以前,惟提点刑狱不得赴妓乐。熈宁以后,监司率禁,至属官亦同。唯圣节一日,许赴州郡,大排筵,于便寝别设留倡徒,用小乐,号呼逹旦。或咏东野三月晦诗云:共君今夜不湏睡,未到晓钟犹是春。又咏中秋诗云:莫辞终夕有,动是隔年期。

赵韩王,两京起第,外门皆柴荆,不设正寝,(阙)三间小厅,事堂中位七间左右,分子舍三间。南北各七位,与堂相差。每位东西庑凿二井,后园亭榭制作雄丽,见之使人竦然。厅事有倚子一隻,様制古朴,保坐分列,自韩王安排,至今不易。太祖幸洛,初见柴荆,既而观堂筵,以及后圃,哂之曰:此老子终是不纯。堂中犹有雷,时酒如胶漆,以水参之,芳烈倍常,饮之皆醉。初,河南府岁课,修内木植。或不前俾,有司督按,乃曰为赵普修宅买木所分。既而有旨,修赵普宅了上供。

长安启夏门里道东南亭子,今杨六郎园子。即退之所谓符读书城南处也。樊川花(阙)所居焦咏府竹园,皆韩公别业也。少东白序,都官掸金台军别业,老杜所咏处也。

王世则,长沙人,冠岁辞亲,入南岳读书。其父遗之一千,居数年,还家,宁亲,既而出二千,封识如故,明年,状元及第。

西京留台李建中,博雅多艺,其子宗鲁,善相人。一年春,榜之京师,命择壻。行次任村,逆旅,方就食。有丈夫荷布囊从驱驴,亦就食于逆旅。宗鲁一见,前揖寒温,延之共案。询其所,自曰:今春不第,将还洛也。宗鲁不复之京师,与之同归洛中。其父诘之曰:今既得贵壻,可复囘矣。此人生不出选调,死封真王。于是壻之。乃张尧封也。实生温成皇后,天圣中登进士第,终亳州军事推官,后封清河郡王。

司马温公与龎元鲁,俱为张存龙图壻。张夫人贤惠,龎颍公帅太原,温公从辟,是年三十馀,未有子。龎公与刘夫人欲有所置,刘发之,张欣然莫逆。未几,得之凡岁几朝。温公未尝盼睐,龎刘知之,必以主母在嫌。一日,召张夫人赏花,温公不出,食已具,是婢靓粧,就书院供茶。温公怫然曰:这下人,今日院君不在宅,尔出来此,作甚么?明日,颍公幕府白司马院丞,却有祖风,谓相如卓氏也。县君孙兆曰:司马院丞可惜不会弹琴,却会鼈厮趯。闻者大笑。

栁三变既以调忤仁庙,吏部不放,改官。三变不能堪,诣政府。晏公曰:贤俊作曲子么?三变曰:秪如相公,亦作曲子。公曰:殊虽作曲子,不曽道“緑线慵拈,伴伊坐桞。”遂退。

唐笏短厚不屈今,徃徃见之。王钦臣所执是也。西京任谔所守,任圜笏也。贾种民所守,贾耽笏也。以其短厚,故可以击人。今人之笏,虽有段秀实,亦无能为也。

房陵有猎人,射雉,冠一境,矢无虚发。尝遇猿,凡七十有馀,发皆不中,猿乃举手长揖而去,因弃弓矢,不复猎。

神宗自隷明川郡王即位,熈宁初陞颍川为顺昌,久知其军谬,遂陞许州为颍昌府。

季布为河东太守。帝曰河东,吾股肱郡也,即今之河中府。以言宻隣王室,股肱相。须今人守太原。谢上表,皆引股肱,踈矣。嘉祐治平间,有中官杜浙者,好与举子同游,学文谈,不悉是非,然居杨州,凡答亲旧书,若此事甚大,必曰兹务孔洪,如此甚多。苏子瞻过维扬,苏子容为守,杜在座,子容少怠,杜遽曰:相公何故溘然?其后子瞻与同会,问典客曰为谁对,曰杜供奉。子瞻曰:今日直不敢睡,直是怕那溘然。

贝丘之役,凡六十日,而城下。田京为河北提刑廨舍,在贝州,方出城而难作。其室就乳,一家分散,区民家,遗其乳子而去。事定,还旧居,凝尘满室,地上犹有被蓐,觉有物动,视之,乳子在焉。目精炯,如以口左右掠乳,収而鞠之。今河南李吁妻是也。有子登高科,至今无恙。

新唐书最可哂,唐有天下二百八十年,姦臣亦多矣,所载者才九人,可尽信乎?汾

阳王足掌有黒子,一日使浑咸宁洗足。咸宁捧玩久之。王曰何也?对曰瑊也,足亦有之。王使跣而视之,哂曰:不迨吾谓浑中夀也。

或荐王逈于荆公,介甫唯唯,既而曰:奈竒俊何客?不喻或哂曰此介甫谐也。王逈字子高,有遇仙事,六么云竒倚俊,王家郎也。

予尝于浑氏见德宗所赐诏书,金钺杂诏,数命其二奉天诏也,一曰今赐卿劔,一口上至天下,至泉将军裁之。一曰今赐卿笔一管,空名补牒一千纸,有立功将士可随大小书给,不必中覆。如有急令,马希倩奏来。朕今与卿诀矣。钺乐铎无栢,金綵尚存。画像少年袁生也。与蒲中(阙)水异侍立,綵抱胡湏人,袁日,善射。郝将军浑咸宁,少给事汾阳,未尝惮劳。汾阳在军中,咸宁席未下夜中酒。溺器必温。汾阳问之,对曰:向峡以请寝。汾阳念之曰:此可教也,遂授以兵法。

唐髙祖武德初,铸开通钱,仰篆隷八分体,十文重一两,为开通元寳,亦曰开元通寳。背有眉,乃大复窦后指甲痕也。进様时,悞以甲承之,其铜剂后人皆不能法。今独隷体钱行于世,八分与篆体钱,皆不复见矣。开元之谶,已见武德年寳。

丞相领京兆,辟张先都官通判。一日张议事府中,再三未答,晏公作色,操楚语曰:“本为辟贤,会贤会道,无物似情浓,今日却来此事公事!”

陶隐居注《本草》:蒲萄,北人多肥健,谅食此物。却不知有羊肉麵也。

张耆四十二男子,冯行已,儿息二十二人。或传耆开窻直厩舍,先以马合,纵婢隔观之,从而为之罔,不成孕行已。每五更,以汤沃其下部,日出方罢,无他术。

仁宗庙,有侯杰者,踏弩六石,拜官。世谓侯之六石。元丰团教太保长却,为陈留弩,踏六石者,不数也。七石以上,方着籍。弓平射一石七斗,为应格。建中靖国,予为定州,各散保州兵士,射三石七斗,取舍从容矣。循州如人五七斗者。

予尝行泷外百家镇温汤,即哥舒别业也。寺有小碣石,色蓝者大。中十四年,崇信孙梁记著。

天祐元年,渭州空同山寺所藏李茂贞牒。天祐十年,河东不禀,朱梁正朔所不得,行不为正统,朱梁系唐史氏之识浅矣。

元祐末,宣仁圣烈太后上宾辽人,遣使弔祭。辽使囘至滑州,死。刳其中央,以头内孔中植其足,又取叶数百,披掐遍体,以疏别造毂车,方能行。次年春,予被差,报谢入蕃,见其辙路深尺馀,此蕃国贵人礼也。贱者则燔之以归,耶律之羓尚矣。

李译谏议知凤翔,卒有。蝴蝶之祥,自殡所,以至府宇蔽映,无下足处。府官尊卑,接武不相辨,挥拂不开,践踏成泥,其大者如扇,丧行逾日,方散。至今岐人能言之。

丁晋公南迁,过潭州云山海会寺,供僧致猕猴无数,满山谷林木皆折,不可致诘也。

西域之蕃,处中国以至夏契丹交驰罔,不在邻郭,今青唐是也。货到,每十槖駞税一,如是积六十年,寳货不赀,唯真珠翡翠以柜金玉,犀象埋之土中。元丰末年,官军下青唐,皆为兵将所有,县官十不一二。王瞻以马驼真珠,每线长六尺,象犀辈为麄重,弃之不取也。中涂有旨,捜检凡战兵所挟,投之黄河。唯环庆一官,露两袒大语曰:“我杀人得之,有死而已。”吏不敢问。王瞻在房陵,卖金皆佛臂,脆金不精,土人不售。一日出一手,断之纳诸煎器,鼓槖久之,既出,金在掌而手完如,故瞻匠大骇,而至今呼瞻为歌利王。

彭汝砺,饶州人,治平状元,熈宁中为江西运判,妻寗氏。适有曽氏子监洪州盐米仓,卒于官。其妻飬明宋氏有色,彭意欲纳之,而方服未暇也。后十二年,竟如初志。宋氏有姿色,彭委顺不暇,或曰宋氏中间曽归一朝官,而彭不知。绍圣中,彭典九江,病革将逝,命索笔人,以为必有偈颂,乃曰:“宿世寃家,五年夫妇,从今而徃,不打这鼔。”投笔而逝。

长安今府宇,即唐尚书省也。府院即吏部也。府録厅前石幢,即郎官题名石也。张长史书序,笔画整楷,如张君作字,诡恠颠倒,不可名状。至为楷法,整若军阵,乃为能事之极,无所不可。

波唐善词曲,始为楚州职官。胡知州楷差打蝗虫,唐方少年负气,不堪其后,作蝗虫三叠,且曰不是这下辈无礼,都縁是我自家遭逄。楷大怒,科其带禁军随行,坐赃三十年。至熈宁,魏公札子特旨,改官辟充大名府签判。作霜飞叶云,愿早作归来计之语。介甫大怒,矢言曰:“谁教你及河大决!”曹村凡豫事者,皆获免,其惟唐衝替久之。王广渊以乡闾之素,辟渭州签判,作雨中花云:“有谁念我如今霜鬓,逺赴邉堠。”广渊闻之,亦怒责歌者。唐欝不自安,竟卒于官。先自曲初成,识者曰:“唐不归矣。”以其有身在碧云西畔,情随陇水东流之语,已而果然。

元祐末,宇文昌龄命称聘契丹皇城。使张璪价焉。张頺龄枢府难其行,璪哀请故,事死于北。朝廷恩数甚渥,北方棺银装校三百两。既行,璪饮冷食生,无忌。昌龄戒之,不纳。既至辽境,益甚。昌龄颇患之。禁从者无供。璪怒骂不足,果病。噤不纳粥药,至十许日,一行人病之,既而三病,三愈竟不复。命登对进前,上面哂之,退语近臣曰张:“璪生还,奈何诣政堂?”诸公大笑。昌龄直,被他害杀。每夜使人防视,若有些好恶,只是自家不了。至其家,妇孙睥睨,阿翁剗地,又却来也。

文德殿祖庙仪,鸾司于萧屏上,以皮条繫一牌,上刻行室二字,余曰天子正衙,而谓之行室社絃。大卿囘此,有司之失也。命作衔。在所同行,曰夲事见他社出自法云。凡自外诏京者,官既降,告付閤门札万,夲官必曰可依,条交割夲职。公事乗逓马发来,赴阙子在都司,以此白宰相。凡州县监司行遣文字,当著依条令札坐圣旨,是(阙)口(阙)。犹曰依条,恐非也。宰执唯唯,即持指挥去。二字不期。岁久,复着所谓,官抑不如曹抑也。

韩魏公庆厯初,自副枢出知阳州,至使,相凡十四年。

开元礼不著凶礼,以为预凶事。凡朝廷大故,仓卒裁处,絶无所考。据柳子言之详矣。唐定邉事三十年,国史无一字言之。以讳国恶,传灯録不着,二祖偿偿宿债此,皆切要因縁,俗学所讳。

熈宁中,萧注上殿,神宗曰:“臣僚中孰贵?”注曰:“文彦博。”又问其次,曰:“王安石。”上曰何谓?注曰:“牛形人,任重而道逺。”上面之既退,语近侍曰:“兼注衍。”

许相文节张公,嘉祐中长宪台言,事无所避。一日神宗慰之曰:“卿孤寒,凡言照管。”公再拜对曰:“臣非孤寒,陛下乃孤寒。”上曰:“何也?”曰:“臣家有妻孥,外有亲戚友,陛下惟中宫二人而已。岂非孤寒?”上罢,入内。光宪觉上色不怡,进早膳,踌躇。光宪启问上,以公语道之。光宪挥洒,上亦随睷,自尔立贤之意遂决。

州东王文公寝疾,真庙屡访医者视之,仍不得,輙归。如是半年。一日王氏以讣闻,而医者语人曰:“半年厮繫绊,与一服药,且大家厮离。”

前辈虽介胄士,有执一不移之节。有裴镇崇班者,晋公之后。监华州赤水镇酒,段少连领漕事,廵过督其职事。命去幞头,既而曰:“且与幞头,以待再求点检。”裴曰:“此幞头是受官日朝廷所命之服,运判既命去之,不敢擅裹,须候朝廷指挥。”自尔露头治事,凡出入见賔客,以至迎送,露头穿执者三年。朝廷亦闻之有旨,段少连不合去,命官巾幞罚食,裴即日复冠,人方之贡禹。

宋氏代表什么生肖3

中国武术种类繁多,不完全统计有完整训练体系的流派有两百多个。传统武术里有形意拳、太极拳、八卦掌、心意拳等等,大的门派像武当、少林寺等等。在所有的传统武术中,形意拳是其中独树一帜的拳种,其劲法凌厉,打法硬朗,难得的是上攻很快,有一年打死人之说,其体系完整,但动作简单,易学易练,深得众人的喜爱。形意门也是能人辈出,最让人熟知的,便是有“半步崩拳打遍天下”之誉的郭云深了。但同样是崩拳,不是说学会了这个动作就能跟郭云深一样可以打遍天下了。这简单的招式后面蕴藏的了很多看不见的幸苦和练法。形意拳练的是劲,不是动作,动作知识皮毛,所以形意拳的练法,在动作的背后,是功夫,是劲力。

由宋世荣、宋世德二位宗师开创的宋氏形意拳,尤以内功精深而著称武林,其门内秘传之《内功四经》系“仙传至宝”,专讲脉络、格式、劲诀、气路等内功修炼秘诀,堪称“武林秘籍”。而以往我们研究探讨的,多是关于《内功四经》在武技方面的具体应用,罕有将其与人体智力联系研究的。今本人不揣浅陋,仅就宋氏形意拳《内功经》对人体智力的开发影响略做探讨,舛错讹误之处,尚请方家赐教是幸。

  聪明与愚笨,关键取决于人体大脑的潜能是否被充分地开发诱导出来,其实正常人的大脑结构,在人与人之间是并无太大差异的。据科学家研究,人的大脑有100至150亿个神经细胞,而在人的一生中,发挥作用的脑细胞仅占10%左右,最乐观的也不超过20%。据前苏联科学家推测,若能迫使大脑行使其一半的工作能力,就能轻而易举地学会40种语言,将一本苏联百科全书背得滚瓜烂熟,并能同时学完数十所大学的课程。而现实生活中,一个人能轻松地学完一门外语和一所大学的课程,已属相当可观了。

  人体潜能的开发,其实就是在“返先天”的静定状态下人体“真性真觉”的激发显现,这种“先天智慧”与“后天技巧”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层次和两种概念。《大学》云:“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儒家尤重“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的“摄心”功夫,《中庸》云:“诚者,天之道也;诚之者,人之道也。诚者,不勉而中,不思而得,从容中道,圣人也。”又云:“唯天下至诚,为能尽其性;能尽其性,则能尽人之性;能尽人之性,则能尽物之性;能尽物之性,则可以赞天地之化育;可以赞天地之化育,则可以与天地参矣。”当“格物尽性”至“与天地参”之“天人合一”境界时,人体先天智慧便能充分彰显而臻“前知”之境(《中庸》:“至诚之道,可以前知。”),是故“至诚如神”。道祖老子在《道德经》中谈到“虚其心,实其腹”、“致虚极、守静笃”和“见素抱朴,少私寡欲”的“清净无为”修持法,最终须“归根复命”而达到无私无欲的“婴儿”状态,显示先天真性而开发人体潜能。佛家讲“戒、定、慧”,定能生慧,没有静定,就没有智慧。人生在世,外缘纷扰,杂念纷呈,自身的灵明性体常被后天“识神”所蒙蔽。我们练功的目的,便是不断调整“心灵”与“肉体”的修炼过程和一步步“返归先天”的过程。无论是动功,还是静功,都是为找回“真我”而服务的。无非动功乃“动中求静”之法,静功乃“静中求动”之法。正如宋世荣宗师所言:“虽然一是动中求静,一是静中求动,二者似乎不同,其实内中之道理则一也。”形意拳乃“诚中形外”之拳术,其理与三教相合。宋世荣宗师云:“练形意拳者,是效法天地化育万物之道也。此理存之于内而为德,用之于外而为道也。又内劲者,内为天德;外法者,外为王道。所以此拳之运用,能以无可无不可也。”此论以儒家“内天德、外王道”来解释形意拳,并以“中和”之道论形意拳。《中庸》云:“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孙禄堂云:“拳术之道,首重中和,中和之外,无元妙也。”宋世荣宗师曰:“丹书云:‘静坐要最初还虚,不还虚,不能见本性;不见本性,用功皆是浊源,并非先天之真性也。’拳术之理亦然。所以亦要最初还虚,不用后天之心意。亦并非全然不用,要全不用,成为顽空矣。所以用劲者,非用后天之拙力,皆是规矩中之用力耳。还虚者,丹书云:‘中者虚空之性体也。’执中者,还虚之功用也。是故形意拳起点有无极、太极、三体之式,其理是最初还虚之功用也。”《内功经》亦有“炼神气返本还原”之说。可见练习形意拳,无论是动功,还是静功,都是为了返归先天虚无状态而“返本还原”、“归根复命”,以求在虚极静笃的大定状态下显现先天智慧,开发人体潜能。而这一切,不正是我们苦苦寻求的开启智慧的一个途径吗?

  其实,武术的动静功夫,都是以一念代万念而减少人之后天杂念、开启智慧之门的一种“方便法门”。试想一个人一旦专心致志、聚精会神地练习形意拳“五行”、“十二形”等拳械,他的念头就只在拳上而“性凝心住”,杂念不生,此乃“动中求静”之法。习之日久,自会回归先天而“真性湛然”,智慧大增。若排除杂念,一心不乱地站三体式桩功或按《内功经》中的“调气”法与“五气朝元”法修习静功,都可在“调息行气”、“静中求动”的长期练习中慢慢返归先天而找到“真我”后生出先天智慧,进发无穷聪明才智。但无论是动功,还是静功,其练习要旨都是念头上的“清净无为”,张三丰祖师诗曰:“闭目观心守本命,清净无为是根源。”《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云:“人能常清净,天地悉皆归。”人只有时常处在“清净无为”的状态,才能心中“湛然常寂”而显现先天之真性真觉,产生无穷智慧。儒、道、释所求者,皆乃一颗“清净心”也。三丰祖师云:“仙是佛,佛是仙,一性圆明不二般。三教原来是一家,饥则吃饮困则眠。”锁心猿,拴意马,绝外缘,守本命,最终之归宿便是“一性圆明”的无上圆满大成境界。

  《内功经》极重炼气功夫,有“前任后督,气行滚滚”之说。但这“气行滚滚”的小周天功夫,必须要有极为扎实的“筑基培元”功夫方可做到,故经文中有“每日清晨,静坐盘膝,闭目钳口,细调呼吸,一出一入,皆从鼻孔”的“调气”功夫。一旦真气蓄足,能量充沛,就会出现“前任后督,气行滚滚”的周天行气现象,也会出现“气下于海,光聚天心”的气充神足之“形光于外”现象,甚至能达到“五气朝元”之境界(《内功经》:“五气朝元,周而复始,四支元首,收纳甚妙。”)。此时,“天地交泰,水升火降,头足上下,交接如神”,在坎离相交,水火既济的阴阳大平衡状态下而臻“静生光芒,动则飞腾”之境。道家内功的“三华(精、气、神)聚鼎”、“五气(金、木、水、火、土的五行之气)朝元”境界,是相当高深的功夫层次。此时,便如醍醐灌顶,甘露浇心,一性圆明,万孔生春,天心自现,真性湛然。正如《内功经》所言:“千变万化,不离乎本(本者,自然之真气也),得其奥妙,方叹无垠。”

  宋世荣早就发现拳术有“养气修心”与“变化气质”的教化功能,其徒孙孙禄堂先生以形意拳使原本愚笨不堪的齐公博摇身变为文通武备的武术大家,这就是拳术化愚益智、开发人体潜能的一个典型实例。

  愚以为,武术通大道,能“体万物而不遗”(孙禄堂先生语)。故武术的修行能不断净化人的灵魂、完善人的人格而开启人的先天潜在智慧,使人由拙变巧,由俗变雅。但这不是任何门派的武术都能做到的,必须是一门起点极高且能一脉嫡传的上乘功方可臻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