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痞男孩代表什么生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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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痞男孩代表什么生肖1

哨哨,◆瑣碎;紛雜。○[漢][揚雄]《法言‧問道》:“匪[伏]匪[堯],禮義哨哨,聖人不取也。”一本作“稍稍”。○[唐][張隨]《蟋蟀鳴西堂賦》:“紛哨哨以驚節,洞喓喓以橫耳。”

左哨,◆[明成祖]時五軍營組成部分之一。○《明史‧兵志一》:“[成祖]增京衛為七十二。又分步騎軍為中軍,左、右掖,左、右哨,亦謂之五軍。”參見“五軍”。

竹竿哨,◆用竹竿報信警戒敵情的崗哨。○[陳大新]《南島兵工廠》:“只要敵人從據點裏一出動,設在據點附近的竹竿哨,把竹竿慢慢放倒,村里的情報員馬上就跑來通知我們轉移。”

征哨,◆遠征軍的哨卡。○《明史‧馮勝傳》:“遣別將自[連雲棧]取[興元],移兵[吐番],征哨極於西北。”

偵哨(侦哨),◆偵察崗。○[清][昭槤]《嘯亭續錄‧御營制度》:“前鋒營相形勢設卡倫於路左右,各豎飛虎旗幟以為偵哨,以禁行人之諠囂者。”

右哨,◆[明成祖]時五軍營組成部分之一。○《明史‧兵志一》:“[成祖]增京衛為七十二。又分步騎軍為中軍,左、右掖,左、右哨,亦謂之五軍。”參見“五軍”。

游哨,◆流動的哨兵。○[清][黃六鴻]《福惠全書‧保甲‧訓練伍壯》:“左游哨吹觱栗,一旛前指,謂有賊從東來也。”

游動哨(游动哨),◆流動的崗哨。○[峻青]《黎明的河邊‧老水牛爺爺》:“正在拿不定主意的時候,在樹林子外面放游動哨的便衣跑回來了。”

營哨(营哨),◆營與哨。○[清][咸豐]後立勇營,其制以百人為哨,三哨為一旗,五哨為一營。轉指地方駐軍。○[清][黃六鴻]《福惠全書‧刑名‧失事》:“宜速遣馬步捕快,會同營哨,飛騎追擒。”○《清史稿‧兵志三》:“[咸豐]二年,命[曾國藩]治[湖南]練勇,定[湘]軍營哨之制。”

煙哨(烟哨),◆即煙鍋。○[沙汀]《替身》:“﹝保長﹞更為慎重地裝好了煙,將頭一側,把煙哨對准燈火上去。”○[沙汀]《淘金記》二二:“他洞察地望了[何丘娃]一眼,接着便專心專意向煙哨裏裝上一口棉煙。”參見“煙鍋”。

壓哨(压哨),◆1.在軍隊中作後衛。○[清][孔尚任]《桃花扇‧和戰》:“我作第二隊,總叫[河洲]哥哥壓哨罷。”◆2.猶放哨。○[賀敬之]等《慣匪周子山》第五場:“[二疙瘩]!有人了!你快給咱游擊隊長[老李]報告一下,再去把自衛軍集合起來,壓哨!”

巡哨,◆巡邏查防。○[元][楊顯之]《瀟湘雨》楔子:“腿上無毛嘴有髭,星馳電走不違時,沿河兩岸長巡哨,以此加為排岸司。”○《英烈傳》第四七回:“但只吩咐各船上,夜間小心巡哨。”○《清史稿‧兵志六》:“外海六營,以次巡哨。”◆补证条目■巡逻查防。○《大连日报》2008.1.18:“当年水师营出海巡哨所用的十来只小船,居然是别处用过的淘汰货。”

巡邏哨,◆即游动哨。○《人民日报》1973.9.26:“巡逻哨不怕风狂雨猛,不畏路滑泥泞,机警地搜索着海滩;固定哨像小老虎一样隐蔽在湿漉漉的草丛中,警惕地监视着前方。”

頭哨(头哨),◆先鋒,先頭部隊。○《水滸傳》第七八回:“無銀兩使用者,都充頭哨出陣交鋒。有銀兩者,留在中軍,虛功濫報。”◆补证条目■先锋;先头部队。○《元朝秘史》卷十三:“太祖命失吉忽秃忽做頭哨,與札剌丁對陣,敗了。”

水哨馬(水哨马),◆舊時水軍用的輕便快艇。也稱快哨船。○[宋][文天祥]《集杜詩‧<鎮江之戰>序》:“[江]水平,虜以水哨馬往來如飛。”

哨卒,◆哨兵。○[夏衍]《走險記》一:“趁岸上沒有[日]寇的哨卒,一窩蜂的擠上這條長不滿三丈,闊不滿三尺的漁船去了。”

哨子,◆1.口哨。○[元][李文蔚]《燕青博魚》第二摺:“[楊衙內]做怕打哨子下。”○《兒女英雄傳》第三一回:“他掙了兩掙,不曾掙得動分毫,便嘴裏打了個哨子。”○[蕭紅]《手》:“她還一邊鋪着床鋪,一邊嘴裏似乎打着哨子。”◆2.用竹、金屬或塑料等製成的能吹響的器物。○[蕭乾]《往事三瞥》:“哨子一吹,乘客就拿着救生圈到甲板上指定的地點去排隊。”○[蕭紅]《橋》:“[黃良子]拔着洋雀草做起哨子來,給瘦孩子一個,給胖孩子一個。”◆3.騙子,以欺詐為業的游民。○[元][高文秀]《黑旋風》第一摺:“[泰安]神州謊子極多,哨子極廣,怎生得一個護臂跟隨將我去方可。”○《初刻拍案驚奇》卷三三:“那個是[劉安住]?這裏哨子每極多,大分是見我每有些家私,假裝做[劉安住]來冒認的。”參見“哨”。◆4.在軍中做偵察工作的人,即探子。○《英烈傳》第六七回:“﹝[徐達]﹞便着哨子在城外繞轉了一遍,看城中無甚動靜。”◆补证条目■口哨。○宋无名氏《错立身》戏文第十二出:“趍搶嘴臉天生會,偏宜抹土搽灰,打一聲哨子響半日。”

哨線(哨线),◆即警戒線。○[阿英]《敵後日記摘抄‧一九四二年六月九日》:“一里半,入哨線。”

哨位,◆1.軍警放哨的處所;崗位。○[楊朔]《中國人民的心》:“[史元厚]站在山頭的哨位上,守望着[朝鮮民主主義人民共和國]的國土。”◆2.比喻職守。○[瞿秋白]《<魯迅雜感選集>序言》:“關於最近期間,‘九一八’以後的雜感,我們不用多說,他是站在戰鬥的前線,站在自己的哨位上。”

哨腿,◆長腿。指高個子。○[金][元好問]《王先生予可》:“﹝[王予可]﹞為人軀幹雄偉,貌亦奇古……衣長不能掩脛,故時人有哨腿[王]之目。”○[元][無名氏]《千里獨行》第四摺:“丞相差某領五百哨腿[關西]漢,直至古城。”

哨探,◆1.即探子,偵察兵。○[明][無名氏]《雲間雜志》卷上:“[嘉靖]甲寅,[倭]亂,[張]應募,[方太守][雙江公]令為哨探,數泅水入賊巢,得真耗,且時斬[倭]首以獻。”○《清史稿‧兵志二》:“[西安]總兵[潘之善]於[沙州]西南諸隘設哨探、置臺站防夷。”◆2.偵察;探看。○《三國演義》第五八回:“當夜,[馬超]卻先使[成宜]引三十騎往前哨探。”○《水滸傳》第九二回:“只見[花榮]等五將,領游騎從西哨探過東來。”○[茅盾]《過封鎖線》:“他已經派人在山頭瞭望,在公路旁哨探。”◆3.指探聽、打聽。○《紅樓夢》第二四回:“今日還沒下來,二爺說什麼,我替你哨探哨探去。”

哨所,◆哨兵的駐所。○[元輝]《伏擊》詩:“把火柴留在哨所,把手電留在哨所,告別燈燭,告別篝火,我們要去過伏擊生活。”

哨廝(哨厮),◆流氓;地痞。○[元][無名氏]《百花亭》第一摺:“只怕有那殺風景的哨廝每排捏呵!”參見“哨子”。

哨守,◆巡守;防守。○[明][顧起元]《客座贅語‧巡邏》:“正宜使其哨守地方,隄防盜賊,猶不至虛豢此馬也。”○[清][林昌彝]《射鷹樓詩話》卷三:“[泉州]則[金門]、[廈門]鎖鑰險要……哨守最切。”

哨騎(哨骑),◆哨馬。○[宋][陳昉]《潁川語小》卷下:“近士大夫好稱游兵為哨騎。哨之為義,傳所不載。有施於代言者,殊為不雅。”○[清][昭槤]《嘯亭續錄‧超勇親王》:“[巴海]率哨騎奔賊大隊。”參見“哨馬”。

哨馬(哨马),◆探馬,負責哨探的騎兵。○[元][關漢卿]《拜月亭》第二摺:“又被哨馬趕上,轟散俺子母兩人。”○《水滸傳》第一○九回:“鸞鈴響處,約有三十餘騎哨馬。”○[清][李漁]《奈何天‧攢羊》:“已曾撥哨馬前去打探,為甚麼還不見轉來?”◆补义条目■撮口发声驱马奔驰。○明周朝俊《红梅记·虏围》:“加鞭哨馬走如龍,斬將長驅要立功。”

哨鹿,◆打獵時吹哨效鹿聲引鹿。又因圍場為哨鹿之所,後亦稱圍場為哨鹿。○《清續文獻通考‧王禮十二》:“每歲白露後,鹿始出聲而鳴。效其聲呼之可至,謂之‘哨鹿’。國語曰‘木蘭’。今以為圍場之通稱。”按,國語,指滿語。

哨樓(哨楼),◆崗樓。○[郭澄清]《大刀記》第十四章:“民兵們來到據點近前以後,先弄了個響動,見哨樓上沒有反映,便剪斷了鐵絲網,破開鹿砦。”

哨口,◆軍隊巡邏瞭望的關卡、崗哨。○《中國歌謠資料‧四個哨口好風光》:“[毛][朱]革命在[井岡],四個哨口好風光。”

哨卡,◆設在邊境或要道的哨所。○[劉白羽]《崑侖山的太陽》:“這個節日,我是在我們社會主義祖國最西邊疆一個哨卡上,和我們保衛邊防的英雄們度過的。”○[袁鷹]《悲歡‧故人入我夢》:“從哨卡附近一個洋溢着歡笑的牧民帳篷中出來幾位老者,快步走到我們面前。”

哨軍(哨军),◆偵察巡邏的士卒。○《水滸傳》第九一回:“又有兩路哨軍報道:‘[輝縣]、[武涉]兩處圍城兵馬,聞[陵川]失守,都解圍去了。’”[明][戚繼光]《紀效新書‧守哨》:“夜遇有警,看近海下墩哨軍火箭號響,止燒放草屋一座。”

哨聚,◆謂召集眾人。多指圖謀不軌。○《元典章新集‧國典‧詔令》:“兩[廣][雲南]等處哨聚賊人,據恃巢險,出沒不常。”○《水滸傳》第九一回:“本處萬山環列,易於哨聚。”○《初刻拍案驚奇》卷三一:“不知這些無主意的愚人,住此清平世界,還要從着[白蓮教],到處哨聚倡亂,死而無怨,卻是為何?”參見“嘯聚”。

哨箭,◆即鳴鏑。箭鏃上加骨角哨的箭,箭發則受風作聲。有[索倫]哨箭、鴨嘴哨箭等,多因箭鏃的形狀而命名。參閱《清會典‧兵部十‧武庫清吏司》。

哨尖兒(哨尖儿),◆探子。○[明][湯顯祖]《牡丹亭‧牝賊》:“如雷喧鬨,緊轅門畫鼓鼕鼕,哨尖兒飛過海雲東。”

哨壺(哨壶),◆口不正的壺。○《禮記‧投壺》:“主人請曰:‘某有枉矢哨壺,請以樂賓。’”[鄭玄]注:“枉、哨,不正貌,為謙辭。”

哨哄,◆哄弄。○《醒世姻緣傳》第四二回:“有那等愚人信他哨哄,一些聽他不出。”

哨官,◆舊時軍中管領一哨的長官。○[明][戚繼光]《紀效新書‧治水兵》:“哨官見領兵官一跪一揖。”○《二十年目睹之怪現狀》第十回:“一天,不知為了甚麼事,得罪了一個哨官。”○[郭沫若]《反正前後》第二篇:“一直走進裏面去搜查的是一位哨官,名叫[陶澤錕]。”參見“哨”。

哨崗(哨岗),◆崗哨;哨兵。○[碧野]《沒有花的春天》第十四章:“村墻上加添了很多機關槍,布上密密的哨崗。”○[劉君長]《營地哨崗》詩:“為了光榮的祖國啊,我願意作一個英勇的哨崗。”

哨船,◆巡邏警戒的船隻。○[元][張之翰]《再到上海》詩:“下海人迴蕃貨賤,巡鹽軍集哨船多。”○《古今小說‧木綿庵鄭虎臣報冤》:“[似道]尚未及對,哨船來報道:‘[夏招討]舟已解纜先行,不知去向。’”○《清史稿‧兵志六》:“外海戰船哨船,自新造之年為始,三年後,以次小修大修。”

哨長(哨长),◆哨官。○[清][陳康祺]《郎潛紀聞》卷十二:“營官有親兵,有什長。其親兵分六隊,每隊設什長一名,率親兵十名,伙勇一名,計六隊,凡七十二人。哨官有哨長一名,有護長五名,其外有什長,有正勇,有伙勇。”

哨兵,◆1.舊時巡邏、稽查的士兵。○《初刻拍案驚奇》卷二四:“是夜有個巡江捕盜指揮,也泊舟磯下……帶了哨兵,一路趕來。”◆2.執行警戒任務的士兵。杜鵬程《保衛延安》第六章:“哨兵問口令的喊聲擋住了他。”

哨遍,◆1.詞牌名。也稱稍遍。雙調,有一百六十字、二百字、二百二字、二百三字、二百四字數體。見《詞譜》卷三九。◆2.曲牌名。南北曲均有。均屬般涉調。北曲較常見。

哨棒,◆行路防身的長木棍。○《水滸傳》第二三回:“[武松]拿了哨棒,三個出酒店前來作別。”

上哨,◆到放哨的地方值勤。○阎连科《夏日落》三:“他还是缩心蹑脚,偷步到小张的床铺前,拍拍他的肩膀说,该你上哨了。”○衣向东《乡音》:“张直第一次上哨,难免有些激动。”

前哨戰(前哨战),◆交戰雙方前哨進行的小規模戰鬥。亦比喻決定性較量前雙方的接觸或沖突。○[劉白羽]《人民與戰爭》:“這個前哨戰,預示着又一次向東北人民的挑戰。”○[汪洋]《裝在一輛大車上的電影製片廠》:“這次戰鬥是[石家莊]戰役的前哨戰。”如:明天在[上海]舉行的這場比賽,是世界乒乓球錦標賽的前哨戰。

前哨,◆1.軍隊駐扎時向敵人方向派出的警戒部隊。○《封神演義》第七九回:“前哨探馬報入中軍:‘前軍已抵[穿雲關]下。’”◆2.猶言第一線。○[柳青]《銅墻鐵壁》第二章:“自從國共分界,[鎮川堡]變成反共前哨和逃亡地主會聚之地以後,[米脂縣]才在[沙家店]新設區,加強邊境工作的領導。”○[秦牧]《在仙人掌叢生的地方》:“我到過[海南島]以南一些國防前哨的島嶼上,那裏的仙人掌在海灘上長得竟像堆成小丘一般。”

摸哨,◆以隱蔽方式消滅敵方哨兵。○[黃新庭]《喧嘯的柴林》:“不一會,去的人回來說:‘敵人沒有做工事,東邊鎮口有一個哨,只有一個哨兵。’一個巡視員就對大家說:‘我先帶兩個人去摸哨,其餘的人隨後跟來。’”

貌哨,◆脸面冷峻难看。○唐王梵志《吾富有钱时》诗:“邂逅暫時貧,看吾即貌哨。”

馬哨(马哨),◆騎馬的哨兵。○《大唐秦王詞話》第四七回:“[鍾馗]抹額前來報,馬哨山中晝夜亭。”

蘆哨(芦哨),◆蘆笳一類的樂器。以蘆為之。○[清][黃遵憲]《番客篇》:“弇口銅洞簫,蘆哨吹如簧。”

快哨船,◆[古]代戰船的一種。也稱“水哨馬”。

口哨,◆1.撮唇,中間留一小孔或將手指插口內,使氣流涌出而形成的像吹哨子的聲音。○[丁玲]《松子》:“﹝他﹞吐口水,而且翻了一個跟斗,小聲的吹着口哨,就沒入黑暗中不見了。”○[梁斌]《紅旗譜》十:“[運濤]和[大貴]把嘴唇捲個小圓筒兒,打着鳥音的口哨,鳴囀得怪好聽的。”◆2.哨子。用金屬、竹木或塑料製成的能吹響的一種小型器物。其形制甚多,用途亦不一。

進哨(进哨),◆進入獵場。○[清][吳振棫]《養吉齋叢錄》卷十四:“曩時,歲行秋獮,中秋後一日始,由山莊啟蹕進哨。”○[清][吳振棫]《養吉齋叢錄》卷十六:“進哨行圍,大駕親御弓矢,殪猛獸。”

交通哨,◆指揮交通的哨所,多設在交通要道,負責檢查過往行人和車輛。○[劉白羽]《戰鬥的幸福》:“車到交通哨前,哨兵敏捷地揚着白旗,車飛過去了。”

家中哨,◆見“家生哨”。

家生哨,◆亦作“家中哨”。亦作“家生肖”。◆詈詞。猶言家盜內賊。哨即“哨子”,義同騙子。多見於[元]曲。○[元][秦簡夫]《東堂老》第一摺:“你拋撇了這醜婦家中寶,挑踢着美女家生哨。”○[元][孟漢卿]《魔合羅》第二摺:“他如今致命圖財,我正是自養着家生哨。”○[元][鄭廷玉]《金鳳釵》第二摺:“你個[孟嘗君],自養著家中哨。”○[明][無名氏]《捉彭寵》第三摺:“元帥,他都是家生肖兒!和他說甚麼?拏出去哈剌了罷!”[明][無名氏]《石榴園》第三摺:“我可是么,養着家生肖,小校拏出[楊修]去,與我殺壞了者!”

會哨(会哨),◆1.分班出巡警戒人員在預定的時間和地點會齊巡邏,稱“會哨”。○[明][唐順之]《公移‧牌》:“請嚴督三處領水兵官整備船艦,晝夜緊守三門,勤勤會哨以防春汛。”○[清][魏源]《聖武記》卷十四:“[中國]之師船,苟無海賊之警,即終年停泊,雖有出巡會哨之文,皆潛泊於近嶴內島無人之地。”○[劉篤慶]《把敵人擠出蒲閣寨》:“沒多久,把敵人的維持區擠得由三十里縮小到五里以內,同三交據點的會哨也不得不停止。”◆2.指巡查人員定時會齊。○《二十年目睹之怪現狀》第一百回:“每天晚上,各廠的委員、司事都輪班查夜,就是總辦、提調也每夜輪流着到處稽查;到半夜時,都在公務廳會齊一次,叫做‘會哨’。”

花哨,◆1.花樣多;變化多。如:鼓點子敲得又響亮又花哨。◆2.顏色鮮艷。○[老舍]《二馬》第三段五:“天上沒有什麼雲彩,只有西邊的樹上挂着一層淡霞,一條兒白,一條兒紅,和公園中的姑娘們的帽子一樣花哨。”○[丁玲]《母親》三:“找這件衣服,她費了一點心思,既要好看,又要不花哨。”◆3.謂炫燿,賣弄。○《金瓶梅詞話》第二三回:“昨日和[西門慶]勾搭上了,越發在人前花哨起來。”○《金瓶梅詞話》第五八回:“在院子裡呼張喚李的,便那等花哨起來。”◆4.謂花言巧語。○[老舍]《四世同堂》六:“[冠先生],儘管嘴裏花哨,心中卻沒有這一股子氣。他說什麼,與相信什麼,完全是兩回事。”○[老舍]《茶館》第二幕:“你的嘴呀比我的還花哨!”

花麗狐哨(花丽狐哨),◆見“花狸狐哨”。

花里胡哨,◆見“花狸狐哨”。

花黎胡哨,◆見“花狸狐哨”。

花胡哨,◆花言巧語;虛情假意的敷衍。○[明][沈璟]《桃符記》第二摺:“喒兩個顯妖邪索使些花胡哨,他那裏氣昂昂仗劍提刀。”○《白雪遺音‧馬頭調‧雙雙對對》:“大駕光臨,怎麼敢勞,無奈何,結他一個花胡哨。”○《紅樓夢》第三五回:“便是有事纏住了,他必定也是要來打個花胡哨。”○[茅盾]《霜葉紅似二月花》五:“我想,你到底是在人家做人……你到底也出去打個花胡哨,應個景兒,也是好的。”

胡哨,◆1.撮起嘴唇或塞指於口所吹出的尖銳聲音,多用作招集的信號。○[明][賈仲名]《昇仙夢》第三摺:“來到這山崦中,兀的胡哨響,有強人來了,可怎了也?”○《水滸傳》第二十回:“只見背後那三隻船又引着十數隻船,都只是這三五個人,把紅旗搖着,口裏吹着胡哨,飛也似趕來。”○《初刻拍案驚奇》卷八:“強盜拋完了苧麻,已自胡哨一聲,轉船去了。”○《老殘游記》第二十回:“只見[陶三]窩起嘴唇,打了兩個胡哨,外面又進來兩三個大漢,將[許][吳]二人都用繩子縛了。”○[老舍]《四世同堂》五一:“上面的沙雲由流動變為飛馳,天空發出了響聲,像一群疾行的鬼打着胡哨。”◆2.胡鬧;胡言亂語。○[明][孟稱舜]《嬌紅記‧客請》:“都是你這夥幫閒鑽懶奴儕料,逗得大爺呵,歌樓酒館亂胡哨。”○[明][沈璟]《桃符記》第二摺:“喒兩個顯妖邪,索使些花胡哨,他那裏氣昂昂仗劍提刀。”

忽哨,◆指撮唇吹出的一種尖銳的聲音。○[金][董解元]《西廂記諸宮調》卷五:“口兒裏不住,只管吃地忽哨。”○《儒林外史》第三四回:“那響馬賊數十人,齊聲打了一個忽哨,飛奔而來。”

呼哨,◆I口哨。○《東周列國志》第二一回:“略鬥數合,[速買]詐敗,引入林中,一聲呼哨,山谷皆應,把[虎兒斑]之兵,截為二段。”○[鄭振鐸]《桂公塘》:“江風像呼哨似的在吹過,水面動蕩得漸漸利害起來。”○[華山]《雞毛信》:“﹝[海娃]﹞把手指含在嘴裏,打了個響亮的呼哨。”參見“口哨”。◆II高叫;呼嘯。○《劉知遠諸宮調‧知遠探三娘與洪義廝打》:“[洪義]怒,呼哨一聲,[洪信]和兩個婦人……至。”○《花城》1981年第5期:“多壯美的轟鳴聲,隆隆地帶着一種清脆的呼哨。”

黑哨,◆指体育比赛中,裁判在执法时故意偏袒一方。也指这样的裁判。○《报刊文摘》1996.4.22:“中国足坛起码应对不少裁判来一次素质考核,那些心术不正有黑哨之称者应早一天驱逐出联赛,那样我们的职业化才有生命力。”○《新民晚报》2008.1.4:“比赛进行到第四节时,裁判的一个边线球判罚引起了争议,场内观众大骂黑哨,看台上再次飞下了矿泉水瓶。”

號哨(号哨),◆表達信號的口哨。○《水滸傳》第一一三回:“[李俊]呼了一聲號哨,那隻舡飛也似奔來莊上。到達岸邊,上岸來都相見了。”

觀察哨(观察哨),◆觀察地面、空中、海上敵人行動的崗哨。也稱瞭望哨。

放哨,◆在固定崗位執行守衛警戒任務或巡查警戒。○[柳青]《銅墻鐵壁》第十二章:“[金樹旺]叫[二木匠]到[沙家店]南山上去放哨。”○[梁斌]《播火記》第一卷十四:“自從[張嘉慶]從[保定]跑出來,[朱老忠]把他安排在這小園子裏,[李豹]每天給他站崗放哨,送水送飯,好容易才把傷養好了。”

防空哨,◆擔任對空觀察及報警的哨所。○[劉白羽]《揚着灰塵的路上》:“我們小山頭上放的防空哨打了槍。”○[茹志鵑]《剪輯錯了的故事》六:“得在倉庫前面站一個崗,村前村後是巡回流動哨,祠堂的屋頂高,在那裏再安一個防空哨。”

遞步哨(递步哨),◆由若干人組成的依次傳送情報的哨兵。○《新華日報》1977.7.27:“那時敵人在據點裏一吹集合號,我們的遞步哨就立即把情報送來。”

打哨,◆吹口哨。○[元][秦簡夫]《趙禮讓肥》第二摺:“璫璫的一聲鑼響,[打哨科]颼颼的幾聲胡哨。”

吹口哨,◆撮口吹氣發聲有如哨音,謂之吹口哨。○[孔厥][袁靜]《新兒女英雄傳》第十一回:“那哨兵正在吹口哨玩兒。”○《新華文摘》1984年第3期:“只要他一下艙,這些傢夥們就假裝咳嗽和吹口哨,給兒子打信號。”

出哨,◆巡邏放哨。○《水滸傳》第一一四回:“﹝[李俊]﹞引兵直過[桃源嶺]西山深處,在今時[靈隱寺]屯駐;山北面[西溪]山口,亦扎小寨,在今時[古塘]深處;前軍卻來[唐家瓦]出哨。”端木蕻良《科爾沁旗草原》十九:“[馬縣長]只下了一道手諭,保甲警察都出哨了,官家的宅眷們都沒走。”

查哨,◆檢查哨兵執行任務是否盡職。○[陳沂]《曾澤生和他的司令官》:“解放軍弟兄,請稍停一下吧,當官的查哨來了。”如:一連連部的幹部查哨輪流表上,理所當然地去掉了他的名字。

步哨,◆1.軍隊駐扎時擔任警戒的士兵。○[茅盾]《脫險雜記》一:“敵人在海邊放得有步哨,看見偷渡的划子就要射擊。”◆2.泛指擔任警戒的人。○[巴金]《家》三七:“我們只聽見你說什麼秘密進行,所以我們就站在門外一面聽,一面給你們做步哨。”○[張天翼]《歡迎會》:“女師校長就派全校的童子軍去放步哨。”

鞭哨,◆趕車時鳴鞭吆喝的聲音。○[孫犁]《白洋淀紀事‧游擊區生活一星期》:“每個街口走出牛拖着的犁車,四處是鞭哨。”

暗哨,◆秘密的崗哨。○[劉亞樓]《橫掃七百里》:“不管白天黑夜,陰雨晴晦,每一條路口都有暗哨,每一座山頭都有人巡邏。”

地痞男孩代表什么生肖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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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相比江南的烟雨蒙蒙,京都的天格外地明艳。转眼,兰鸢奉旨入京已有数月。

进京的机缘是她当初献给太后的生辰礼。据说当日献礼环节,其所绣的观世音菩萨像一出,其余华美绣品皆失了颜色。那绣像中的菩萨栩栩如生,远远瞧着恍若真神临世。最为传奇的是,菩萨的双目似会随着人的步伐而转动,无论从何处瞧去,都仿佛沐浴在她悲天悯人的目光之下。

太后惊喜不已,提出要见一见完成此作的绣娘。孝顺至极的圣上当即发了旨意,传兰鸢北上觐见。

自当场展现绣技后,太后满意得连连颔首,特意命她全力以赴,务必要给沈家嫡女沈佳韵绣制出一批全然合乎其心意的绣品来。

也难怪太后看中这位沈氏女,此女在及笄之年岁毅然放弃大好亲事,代替太后在黄觉寺伴着枯灯古佛三载。如今太后身体已然大安,待沈佳韵自是不同。

三年前,太后身染重疾,黄觉寺的法师作法留言,若太后想要身体康泰,需得遣一位将将及笄,且与之属相相合的贵女,代替她前往黄觉寺。

圣上纯孝,自将这等言语放在心上。可叫将将及笄的贵女守孤灯三载,即使心中存有大义,也着实为难了不少权贵人家。就在此时,宫中贵妃的侄女、礼部尚书沈家的二小姐沈佳韵主动请缨,此番举动着实惊诧众人。

如今三载光阴飞逝,昔年娇小姐重新换上红妆。太后欢喜得亲自为她赐婚,见嫁妆规制不可更改,便不断搜罗着各色精巧物件,务必叫她的嫁妆惊艳四方。

彼时,沈佳韵就侍立在太后身边,闻言立时伏地谢恩,眉眼舒展出欢喜来。兰鸢也暗暗高兴,打算借此机会打入京都的贵妇圈,以便日后在京都拓展生意。

闲叙片刻,沈佳韵起身告退,再去其姑母惠贵妃处辞行。太后欣然放行,特命贴身伺候的嬷嬷亲送到门口。兰鸢作为她的专属绣娘,自也是恭恭敬敬地跟在她的身后。

行至御花园时,一行人与进宫觐见的常国公世子夫人狭路相逢。二者皆面含笑意,有礼有节地相互谦让出道路。可在交错而过时,沈佳韵迅速将头扭向另一侧,而那世子夫人也不自觉地将腰背挺得更直。

宫中的一举一动皆逃不过有心人的双眼,待得兰鸢候在贵妃宫中时,方才御花园的那一幕已叫众人心照不宣。

有小宫女躲在角落里窃窃私语,言语里颇为沈佳韵不值:“那刘氏有什么可炫耀的,家世、样貌、才学哪一样能比得过咱们姑娘,当年也不过是趁虚而入,拾人牙慧罢了。”

“唉,咱们姑娘样样都好,就是性子太傲了些。若当初肯说些软话,给那林世子服个软,不但不用去黄觉寺礼佛,如今更没有刘氏什么事儿了。”

“话也不能这么说,那林世子先头甜言蜜语说得不少,说什么这辈子就可着咱们姑娘一人过。可一骗到世子位,就立刻被小妖精勾去了魂儿。”

“不过是个破落户,连个姨娘都不定能挣得上,咱家姑娘后来不也将她驱逐了去。只可惜忙碌到最后,却给那刘氏做了嫁衣裳。”

二人又吁叹良久,待听到屋中有了些许动静,才赶忙收了话头过来伺候。

兰鸢不动声色地垂下眼睑,对小宫女们的对话不置可否。来京中这么多天,沈佳韵回京的动静这般地大,她也不可避免地听了一耳朵那沈林两家的纠葛旧事。

前头的事儿与那俩小宫女的对话大差不差,故事的结局却是沈小姐即使有太后庇护,可因着年纪大些,能择捡的良婿人选并不充足,选到最后,只匆匆被赐婚给奉国将军叶诀。叶家的爵位到了叶诀这一辈便算到了头,论身份地位,如何能比得过世袭罔替的常国公林家。

在世人眼中,沈小姐算是自尝苦果,因一时小性儿丢掉了下半辈子的前程。听闻多有人家拿此来教导家中有些脾性的女孩儿,将“贞静娴雅”作为闺阁女行事的不二准则。

兰鸢却不以为然,她观沈佳韵之言行举止,与那刘氏短暂交锋时,虽有不屑,却无半分怨怼或不甘之色。且听太后提及自己的亲事时,那份由衷的欢喜不似作伪。

由此看来,流言并不能全然当真。

沈佳韵自不知兰鸢心中所想,她安坐车内,虽神色如常,可心底到底因那林氏略起了波澜。

相知相许十数载的情分,即使今生再无缘分,也不可能在提起时毫无波澜。毕竟,曾经的自己是那么真诚地爱过那个人。

可有些情,若不能纯粹地留于世,那么她宁愿,弃若敝履。

1

沈佳韵与林渊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情分始于林渊的英雄救美。那一年,英雄八岁,美人也才将将五岁。

五岁的美人在随着母亲去寺庙中上香时意外遭遇了山匪,是同在寺中陪同嫡母礼佛的林渊出手相救。小小的人儿并没什么高深莫测的功夫,不过是仗着瘦弱的身形,在众人打斗时悄悄从草丛中钻出,拉起她的手便跑。

沈佳韵跟在他的身后跑了很远,那稚嫩双手交错而握时的坚定,如烙印一般深深刻进心底。

这救命之恩叫本就关系良好的两家又新添了一层亲近,自那以后,林渊便时常往来于沈家,沈佳韵也时常受邀去林家。

沈佳韵脾气偏燥,执拗起来异常叫人头疼。幸得林渊是一贯柔和的性子,兼着年长几岁的缘故甚是忍让。二人性格互补,叫得彼此的相处融洽又和谐。

经年的相处在情窦初开的年纪成了彼此相慕的最佳注脚,海誓山盟的互诉情思更是在七夕夜里水到渠成。两家长辈也乐见其成,商量着等林渊世子位定下后,便给两人定亲。

可就在定亲前夕,沈家老太太亡故,沈佳韵身为孙女,一年孝期避不可免,便将定亲之事暂且耽搁了去。

沈佳韵不以为意,她相信两家的门当户对,更相信林渊的情比金坚,是以安心地在家守着孝,只待孝满再与林渊续前缘。

一年光阴飞逝,当沈佳韵脱了孝,再次前往林府时,倏然发现那从未出现过除她以外女子的林渊书房内,一柳眉细腰的女子怡然在侧。

祖母过世我婚事延期,守孝1年后,心上人身边多一貌美女子

彼时,林渊有事被其父叫了去,那女子瞧她如一只惊慌的小鹿,水汪汪的杏眼里藏着几分惶恐与不安。

“你是新来的丫鬟么?叫什么名字?难道不知道世子的书房不可随意出入。”有些话,无需主子动口,颇有眼力见儿的贴身丫鬟小棠已替自家小姐问出了声。沈佳韵也分外好奇,瞧此女子打扮,比之一般丫鬟强得多。

“惜婼,我叫惜婼,是秦姨娘院中的,特来给世子送糕点。”那女子声若蚊蝇,将手中食盒不安地提了提。

沈佳韵有些了然,秦姨娘虽是个小妾,但却生了公府唯一的男嗣,且这男嗣还继承了世子位,是以身边得力下人的规格也略高几分。

可也正因为了然,心中才又添了几分厌烦。这秦姨娘自诩劳苦功高,却又因身份被国公夫人强压一头,连儿子亲事都做不得主,是以便总想着给儿子强塞个枕边人。

好在林渊早已认定了她,对送上门的丫鬟总是视而不见。可没想到她都快与林渊定亲了,秦姨娘还是贼心不死。

想到这里,她的面色便愈发淡漠。自幼金尊玉贵养出的贵女气势,足能叫这前来献殷勤的小丫鬟瑟瑟发抖。

“将食盒放下吧。”她有意给这丫鬟没脸,只想命其速速离开,来个眼不见为净。

谁知这丫鬟短暂地惶恐之后竟大胆起来,捻起一块糕点便往前凑,娇声道:“沈姑娘且好生尝尝,这可是我精心制作的,平日里世子可最是爱吃呢。”

“大胆、放肆。”她被这丫鬟浑身的香粉味一激,再见其流淌着横波的媚眼,瞬间气不打一处来,想也没想推了其一把。

明明下手不重,那丫鬟却也夸张地向后倒去,顺带刮倒小几上的糕点盘。精致的糕点滚了一地儿,那丫鬟就跌坐在糕点中央,捧着脚踝哎呦哎呦地叫唤。

“惜婼?”与此同时,门外一道熟悉的男声响起。紧接着,声音的主人跨进门来,正是许久不曾见到的林渊。

那丫鬟一听此音,眼眶倏然红透,竟在瞬间落下泪来。泪眼抬起的瞬间,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脸颊滑下。

沈佳韵岿然不动,对她此等狐媚行径嗤之以鼻。这些年要寻林渊投怀送抱的女子不少,可林渊何时心动过。她相信林渊许与她共白首的诺言,更相信他有一颗坚定不移的心。

林渊走上前来,却并未如往常斥责那些居心叵测的丫鬟一般将此丫鬟赶得远远的,反是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还轻声细语询问着她的伤处。

“林渊,你在做什么。”沈佳韵素来便不是什么好脾气的女子,更何况瞧着自己相中的良人正对着另一个女子温柔体贴,火气更是蹭蹭上涌。

“表哥,你千万别生气,沈姑娘并不是有意嫌弃姨母亲手所制的糕点,想来不过是不合她的口味罢了。”那丫鬟目光惴惴,一本正经地胡扯,似在极力为沈佳韵开脱,却又句句将其推向深沟,“至于这盘子,也真不是她故意摔的,是我,都是我的错。”

“你什么都不用说,我都知道。”林渊轻声叹息,他弯下腰来,将散落在地的糕点一一捡起。

沈佳韵气得浑身发抖,她愤愤盯向那丫鬟,气其的信口开河。此人居心不良,直到这一刻才肯透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再言语挑拨搬出秦姨娘,半真半假地引得林渊相信她的鬼话。

“林世子,你误会我们家姑娘了,我家姑娘并未说秦姨娘的不是。”小棠急急出声,欲为自家姑娘打抱不平。自家姑娘虽真真瞧不上以色侍人的姨娘之流,可因为林世子的缘故也不会故意给其生母秦姨娘没脸。

秦姨娘就是林渊的一个执念,他也不知听进去多少,即使小棠拼命解释,他也一言不发,只顾着低首将地上的糕点捡了个干净。而后郑重放回食盒中,再腾出手来扶起那丫鬟,慢慢向秦姨娘的院落走去。

这一全程,他都没再多回看沈佳韵一眼。

2

沈佳韵如何不恼,怒气冲冲地回府后便绞碎了费七八日心血才缝制的荷包,命丫鬟将那林府的近况一一禀来。

原是这半年内,秦姨娘的身子反反复复地不见大好。她思念娘家人,特意叫了家中的侄女承欢膝下。秦惜婼年岁与颜色正好,脾性温和且善解人意。因她的到来,秦姨娘身子都好了几分。林渊也因此欢喜,待秦惜婼便有几分亲近。

表哥表妹什么的最是容易滋生猫腻,林渊前脚还与自己海誓山盟,说这辈子只与自己共度一生,转眼便与那便宜表妹卿卿我我,甚至因为她的几句挑拨而不信任自己。

她决定好好生上一场气,然后再想法子赶走那讨厌的狐媚子。这十数年来,从来都是林渊先服了软。更何况这次她本就是遭人陷害,自是半分错都没有。

果然,没过几天,林渊便亲自登门。他一如往常等在院中,在等待的过程也没肯闲着,替她将腾下的秋千又拿藤萝多缠绕了几分。

花香蕴蕴、花影袭人,花廊下的林渊温柔得如同一块上等美玉,落在秋千上的目光温暖怡人。他见到她下来,唇齿清浅而笑,溢着浓浓柔情向她招手。

沈佳韵的气儿便在他温柔的目光下散去了大半,唯剩的几缕倔强也只够她傲娇地撅着小嘴,可身子还是不由自主地落座到秋千中。

“怎么不去陪你那好表妹,来寻我做什么。”她踢着泥土,就是故意不去看他。

“呵。”悠长的叹息从她身后传来,林渊低首,将下颚抵到她的肩上,又用双臂将她环住。

他环得用力,仿佛要从这个拥抱中汲取力量。春风吹拂,拂着二人的发丝纠缠到一处。许久,沈佳韵才听到林渊那充满着无奈的嗓音。

他低垂着眸,将眸中的挣扎与无奈展示给她细瞧:“阿韵,我如今虽已为世子,却只能敬嫡母为母,日后功名利禄与尊荣富贵,也必须悉数赋予嫡母。可姨娘到底生养我一场,我能予她的不多,只想在她的有生之年满足她的一二心愿。阿韵,你可知,她已时日无多。”

痛苦的呜咽哽在他的喉头间,此刻的林渊是脆弱的,脆弱到全身心依恋在她周遭,恍若天地之间只有她能护他一二。她倏然便心软了,女子的心本就柔软似水。更何况对方早已是这一辈子念之思之倾之慕之的良人。

“那你姨娘叫你纳了你那表妹,你也要遵从?”她即使心软,却也只是心疼眼前人。

“那自是不可能的,我早就允过你,这辈子只守着你一人过。”林渊抿唇,郑重许诺后又悄然叹息。

“阿韵,我生来便是庶子,蒙你不弃得你欢喜,几乎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事。你千万别多想,那秦惜婼,我不过视她如妹。且你有所不知,我那表妹也早就有了心上人。如今这一切,都不过是我姨娘的一厢情愿。可为了能叫她安心,我那表妹也只得佯装与我合演戏罢了。”

沈佳韵听前半句听得舒心,听后半句又稍稍蹙了眉。林渊有心将那秦惜婼当妹妹,可她瞧着秦惜婼却并不简单。其余难以考证,那书房中的栽赃陷害却做不得假。

“那天真不是我打翻的食盒,我也确实不知道那糕点是你姨娘亲手所制。”她试图解释,却除了这一句解释,找不到任何有力的证据相佐。

“好好好,是我那表妹碰翻的食盒,是她没将话给说清楚。都是她的错,这样可好?”林渊宠溺地捏着她的鼻子,敷衍地替秦惜婼揽下所有罪责。

沈佳韵气闷,可暂时也别无他法。她恋着林渊,只要林渊待她心如一,那她便愿意为他暂且忍耐。

只可惜,在她忍耐的同时,秦惜婼却自以为拿捏住她的软肋,将各种挑拨离间、矫揉造作发挥到极致。

每每她到林府,必然会在各处“偶遇”上秦惜婼。秦惜婼顶着弱柳扶风的娇俏身姿,尚未对她行礼便露出一脸的诚惶诚恐,恍若她是什么洪水猛兽般。间或的摔倒与哭泣,都能叫周遭瞧热闹的下人们浮想联翩。

再因着秦姨娘的缘故,林渊便不太好将秦惜婼拦在书房门外。红袖添香的小事儿其做得顺手,偏偏又寻着无心之失的借口。

沈佳韵都有几次瞧见,其故意悬墨于腕,叫袖下的白腻肌肤充斥着林渊的眼球,考验着男子的坐怀不乱。她每每对着林渊抱怨,心大的林渊却笑她多思多虑,拈酸吃醋的模样甚是可爱,反将她气了个仰倒。

更为过分的是,秦惜婼摆着一脸纯良的孝顺面孔,照顾着秦姨娘夙兴夜寐,那亲自煎药时露出的被烟火缭绕后的脏乱脸庞,以及因“无意”而被烫伤的手指,都令得林渊因愧生怜,无形中又将男女大防的距离缩短了几分。

沈佳韵气得牙痒痒,恨不得立时便将秦惜婼打包丢出林府去。因着这些事,她没少和林渊闹别扭。

可每每争论刚起,那秦惜婼便如弱柳扶风般地颠颠跑来,顶着一双无辜又可怜的星星眼,哽咽着孱弱至极的嗓音,哀求道:“沈姑娘,你可千万别误会表哥,他心中只有你。一切都是我的错,等姨母身子大好,我就回家去。”

做作的言词搭配着梨花带雨的楚楚可怜,便成了杀人如无形的最大利器。她这般低微至尘埃的怯生生模样,更称出沈佳韵的蛮横与骄躁。

“你莫要再无理取闹了,惜婼只是我的妹妹。”林渊果然被激得出了声,俯身扶起秦惜婼,看向沈佳韵的眼角写满疲惫,“她不过是被我连累勉强在这府里虚与委蛇着,我本就对她不起,如今自不许你欺负她。”

3

如此种种不一而足,偏偏自那次吵架过后,秦姨娘的病莫名其妙地又加重了几分。林渊守在秦姨娘身边忙得团团转,甚至来与沈佳韵赔礼道歉的时间都抽不出。

沈佳韵虽依旧着恼,却也体谅他为人子的孝心,便懒怠再踏足国公府,来个眼不见心不烦。近日她与林渊争吵过多,虽说她笃定林渊能一直包容自己,可总因一个外人而伤了彼此的感情,着实不够明智。

这一拖便拖到了花朝节,林渊还是没有登门,只是派人传了口信,言及今夜的赏灯活动怕是无法来与她同行。

自接到消息,再次缝制出的荷包又被绞了个稀碎,沈佳韵郁气在胸,直到走上灯火通明的长街都没缓过神来。

长街上人潮汹涌,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时有把臂同游的恩爱男女,她嫉妒红了眼,干脆甩了手落座茶楼,打算寻个角落借酒消愁。

只是这刚一落座,她的目光便直了几分。那楼下正并肩而行的,分明就是毁了她约的林渊,以及“劳累过度”的秦惜婼。

万般烛火下,秦惜婼正言笑晏晏,巴掌大的小脸上眉眼飞扬,眸间闪烁的星子被灯光照得透亮。她似乎扬着头正说些什么,颊边一抹粉红显着小女儿的娇羞。而林渊温柔低首,嘴角的笑意经久未散。

沈佳韵只觉烈火焚心,她在这里黯然神伤,被她惦记的人却有佳人在侧。她已不知晓自己是如何从座位上爬起,只是在提起裙角飞奔时面目狰狞。

“林渊。”她用最大的声音嘶吼,眼角不由自主地酸涩。可她又是骄傲的,不到最后一刻,轻易不肯叫眼泪沾染了眼眶。

那边的秦惜婼已然瞧见了沈佳韵,整个人瑟缩了一番后怯怯地避到林渊的身后去,纤细的玉手扯住林渊的衣袖,一副十足乖顺的可怜虫模样。林渊下意识地抬袖,仿佛认定了气势汹汹而来的沈佳韵真会伤害到秦惜婼一般。

“这就是你来不及与我一同赏灯的理由?”沈佳韵死死瞪向林渊。她全心全意地相信着林渊寻到的任何借口,可林渊却在这样的日子里与旁人你侬我侬。

“沈姑娘千万别误会,是我强拉着表哥出来的。”秦惜婼躲在林渊身后闷闷出声,一开口便将错误揽到自己身上,眼角的一抹殷红悄然升起。

这般可怜之态,与双手叉腰、怒气蓬勃的沈佳韵形成鲜明对比,外人瞧来孰强孰弱一目了然。这秦惜婼似乎总有法子不断弱化自己,好叫自己借着这份柔弱形如白莲般洁白无瑕。

“阿韵你别误会,我不过是想给你个惊喜。”林渊连连抚额,安抚沈佳韵的同时,还不忘将秦惜婼往自己的身后藏了藏。

“惊喜?!你管这个叫惊喜?”沈佳韵几乎要仰天而笑,两眼死死盯着秦惜婼,恨不得将那她从林渊身后扯出。

眼见着周遭瞧热闹的人越来越多,那秦惜婼已小声啜泣起来。周遭人指指点点,更觉沈佳韵盛气凌人。林渊竟也不曾反驳,只是尴尬地欲驱散周遭人群。

沈佳韵心中发凉,她狠狠看了林渊一眼,忽而转身就走。是她错看了林渊,只以为他的温柔都只属于自己一人。如今不过一矫揉造作的小白花多哭了两分,他便晕头转向地连同外人来防着自己。

她费力奔跑起来,只想赶紧逃离这个地方。她曾以为经年的情义经受得住任何的风吹雨打,可至如今,真相竟是这般地催人断心肠。

忽然间,她后背被一人紧紧抱住。身后人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她紧紧箍在怀中。焦急而又惊惶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颈间,激起一身鸡皮疙瘩的同时,心底的委屈不断地翻涌。

“阿韵,是我错了,真的是我错了。”林渊还是撇下秦惜婼追了过来,焦急而后懊悔的神色悉数喷薄于面容之上。

这一个拥抱,终叫沈佳韵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林渊从身后拿出一展花灯,小心翼翼地放到她的手上,道:“阿韵,你就别生气了。我带表妹出来一是拗不过我姨娘,二是想让她替我挑盏灯。我早就计划好了,寻到合适的灯笼便到长街上来寻你。你年年都在悦来茶楼休息,我一准能够寻到。”

男子的讨饶声和软,沈佳韵仔细盯着他的脸。林渊一脸的坦坦荡荡,眸子里的光清澈又真诚。他再次强调道:“你定要信我,我对表妹真无半分情思。你若执意介意,我过几日便送她回家,可好?”

因着这一句迟来的承诺,沈佳韵的心又不由自主地安定了下来。多年的情感叫她如何能轻易放下,更何况林渊如此保证,仿佛一切都不过是秦惜婼的一厢情愿,与自己的疑神疑鬼。

“我就是介意,我就是讨厌。”她双臂抱着胸,倔强地等一个承诺。

“好好好,我明天便送她回家,这样可好?”林渊夸张地拍了拍胸脯,执着她的手玩笑道,“娘子说什么自然都是对的。”

这样的承诺,总算叫沈佳韵松下心来。她扬起笑容,又亲昵地挽上林渊的胳膊。二人笑闹一番后携手同归,回头寻秦惜婼时却见她正被四五个地痞流氓围着。

“阿婼。”情急之下的林渊脱口而出这般亲昵的称呼,他倏然甩开沈佳韵的手,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向着那群地痞流氓扑去。

昔年在寺庙中狼狈地逃亡时,林渊始终不曾放开过她的手。这手一牵便牵了十数年,而今,这手却因为另一个女人,如此轻易地便从自己的指尖划过。

她徒劳地张开五指,想要抓住什么,却什么都没抓住。

4

花灯节上单身姑娘遇流氓,即使什么都没有发生,也足够成为旁人眼中的艳事。秦惜婼自认名节受损,回到国公府后便病了。她病得迷迷糊糊,但凡醒来时便会无端地哭泣。

林渊自责内疚,怪自己没有考虑周全,这才叫自家表妹落得这般难堪的境地,因此更是悉心照料了几分,那送她归家的话更是提都未提。沈佳韵几次前来,接到的消息都是林渊守在秦姨娘的院中,无微不至地关怀着那依旧病着的秦惜婼。

沈佳韵强忍着气都多撑了半月,眼见着那秦惜婼仍旧霸占着林渊,终于忍不住地火山爆发,单枪匹马地冲进林府,执意叫林渊做个决断。

“你若还想娶我进门,就赶紧将你表妹送回家去。当夜的事儿咱俩都清楚,你那好表妹蒙着面纱,那群流氓也顶多言语调戏了一番就被你阻断了去,算是哪门子的名声受损。她这是巴着你、可着你,就指望把你的心给哭软了,这才好登堂入室呢。”她火气大、话头足,脾性根本压制不住。

“阿韵,表妹与你不同,她素是柔弱的,遇上这样的事儿难免心神憔悴。等她病一好,我肯定送她走。”接连照顾了秦惜婼好多天,亲眼见证了她的彷徨与无助,林渊颇为心疼,是以对沈佳韵话中的刻薄甚是反感,“阿韵,你从前虽脾气大些,可最是心善的,为何单单就容不下我表妹。”

“是我心不善,还是你心太软,亦或者,你心中杆秤早已偏了移。”她闭上双眼,终于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你胡沁什么,我的心思难道你还不知道么?你如此说来,岂不是伤我的心。”林渊大声否认,急道,“还是说,你动了旁的心思,如今不过是在借题发挥。我可是清楚,你姑姑一直盼着亲上加亲,也确实,三皇子是比我更好的选择。”

倒打一耙的威力便在于此,偏偏那眼睛肿得如核桃一般的秦惜婼还跑出来火上浇油。她柔弱地匍匐在地,一个劲儿地道歉道:“沈姑娘与表哥别吵了,一切都是我的错。表哥且不可胡乱起了念头,一家有女自来百家求,有时也不过落花有意罢了。”

沈佳韵瞧得真真的,说着这些话的秦惜婼微微垂着眼睑,将眼底的挑拨离间与幸灾乐祸藏得严严实实。

林渊此刻突然提起三皇子,想来这些日子秦惜婼功课做得不少,还知道从前贵妃与沈家说的玩笑话。

正僵持间,秦姨娘又从外头嚎哭进门。她拖着病体跪倒在地,竟朝沈佳韵磕起了头。沈佳韵惊得连连后退,虽说她受得秦姨娘的礼,可秦姨娘好歹是林渊的生母,她这般作为,却是将自己逼入死角。

果然,林渊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秦姨娘再接再厉,哭得嗓子都哑了几分,却依旧只对着沈佳韵说话:“沈姑娘,您大人有大量,就让我儿纳了惜婼吧。她的名节已毁至此,若是不纳进来,也只有死路一条。”

情势陡转,林渊霍然抬头,惊讶地咦了一声。秦惜婼似也不明所以,怔怔地回头看向秦姨娘。

“可怜的婼儿,你怎不告诉姨母你已定了亲。若姨母真真知晓,也不会带你来国公府里。刚刚你爹送消息进来,说原与你定亲的那家昨夜里也去了灯会,瞧着你与渊儿手挽着手奔跑,已是来退了亲呢。你爹气糊涂了,说是要将你送去庵子里,省得你丢了秦家门楣。”

“什么!”秦惜婼瞬间怔住,整个人入同被抽去了魂儿,呆愣愣地没个半分言语。

“姨娘,我不过视表妹为妹,且我早说过,这辈子就只有阿韵一人。”林渊嗫喏双唇,又在接触秦惜婼绝望的双眸时话音越来越低。

秦惜婼的哭泣声重启,就在秦姨娘再哭一声苦命的侄女时,她突然抬头,恍若下定某种决定,决绝道:“我无意强行介入沈姑娘与表哥的生活中。不过是我命苦,才落得这般下场。事已至此,我唯愿一死以全秦家名声。”说罢,她直起身,猛地朝墙角撞去。

“表妹,你这是作甚。”林渊适时拦住,也顾不得男女大妨将她牢牢抱住。秦惜婼哭得更加伤心,自然而然地倒在林渊怀中。

秦姨娘满意地看着这一切,偏偏还拿捏着强调道:“沈姑娘,你就成全了我家侄女这一个可怜人吧。你放心,她绝对不会与你争宠的。”

一屋子的鸡飞狗跳着实刺眼,昨夜刚得承诺的欢喜在这一刻被击得粉碎。沈佳韵头也疼、眼也酸。她瞪大双眼,看着依旧环抱着秦惜婼的林渊,只觉得一股陌生之感从头袭来。

她懦弱了,拔腿就跑,也不理身后人的呼唤,只想赶紧从这肮脏之地逃离开。

5

沈佳韵也病了,被气病的。她缩在房中养病,勒令门房不准放林渊进府。

听闻林渊日日都来,因不能进门便在巷道中痴痴地望,素来一等便是一天;听闻林渊到底没肯松口秦惜婼的妾室身份,就连秦姨娘处都少有踏足;听闻林渊开始写信,从前二人共同饲养的信鸽被重新启用,日日落在沈佳韵的窗台边。

当信积攒到第三十封时,沈佳韵终于忍不住地打开了它们。每一封信中藏一颗红豆,林渊于笔端诉情丝,倾诉着自己的不容易,却也不忘从前的海誓山盟。不过之于秦惜婼的安排,却着实不知该如何下手。

到了如今,他还是愿意遵守当年的诺言,她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昔年情谊再次涌上心头,她终于忍不住地伏案大哭,着实不甘多年情缘就此消散。

既还想珍惜这段情缘,那对秦惜婼的处置便必须提上日程。她不愿因此事的不妥当而影响自己与林渊的感情,为今之计也只能叫得秦惜婼知难而退,或者,另觅新欢?

当理智大于情感时,沈佳韵的脑袋又重新活泛起来。高门大院的内宅纠葛,各色莺莺燕燕的争奇斗艳,她不是不懂,不过从前觉得自己根本用不上,才从不肯认真上心过。

她再次登了国公府的大门,摆着预备正室的款儿,唤来秦惜婼好好说话。

“事已至此,我也不能叫渊哥担上一个毁人清白的名声。”她扯着漫不经心的笑容,一字一句慢条斯理地说出,成功窥见得秦惜婼乍然欢喜的眸,遂又故意加重了语气,“可咱们大家姻缘,男子成亲前,未有身孕的侍妾之流都会因避及主母而被打发出去,我私心想着,你且先回家住上些日子,待我入了门,再想法子纳你进来。”

“啊?”秦惜婼本以为大功告成,却不知还要经历这般波折。倒是秦姨娘深知高门大户的规矩,扯着秦惜婼叫她应下。

听罢此话,林渊的笑容便僵在唇边。待秦姨娘与秦惜婼退下后,他才万分羞愧地挽住沈佳韵的手,讷讷道:“阿韵,如此这般对你并不公平,你不必为了我而委曲求全自己。大不了我多贴补些嫁妆,将她嫁到外地去。”

“无妨,只要你心里有我就足够了。不过姨娘罢了,纳回来做个摆设,也好堵住众人的嘴。”沈佳韵一边说着,一边仔细地观察着林渊的神色。

林渊眉眼都未曾皱上半分,只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好,都依你,这辈子我就只属于你。”

“好,我且再信你一回。”她在心中默念,亦同样扬起笑脸。曾几何时,她居然也会有对着林渊掩藏真实情绪的一天。

既已将事情提上日程,秦惜婼就算再不愿,也老老实实地收拾了包袱归家。她既已出得国公府的大门,再想要见到林渊便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再收到消息,已是秦惜婼在家中抓耳挠腮了十日之后了。她紧抿着唇,命人放出风声,只说自己即将与林渊同赴明山寺礼佛。传回的消息自然是秦惜婼装扮一新,执意要去寺庙中“偶遇”。

沈佳韵勾唇冷笑,自在秦惜婼出现的瞬间便将其“掳”到自己下榻的院落。她冷眼看着被五花大绑的秦惜婼在地上惊惶地挣扎着,依旧慢条斯理地给轻呷着茶水:“这天也热着,给秦家姑娘一盏茶水,也好松快松快。”

说话间,得力的仆妇已搬上春凳进门,又将秦惜婼强行按上。一叠纸一碗水摆放得整齐,秦惜婼的神情愈发地惊恐。

“这叫贴加官,还是宫里传下的方法。沾了水的纸一张一张地贴到脸上,可保佑来生加官进爵,寓意极佳呢。”旁边的仆妇冷笑着解释,话音一落,便将一片贴到秦惜婼的脸上。

秦惜婼的呼吸陡然急促,待到四五张纸落到脸上,纸张边缘的面色早已惨淡如金。

沈佳韵满意地点了点头,仆妇们这才把纸张悉数拿开。秦惜婼拼命地喘着粗气,眼底的那股子算计荡然无存,只剩下劫后余生的庆幸。

“既你有胆子得罪我,那便该承受得罪我的下场。我素来不是个好脾性的,今次不过是给你个教训。咱俩早晚得住到一个屋檐下,可算得上是来日方长。”沈佳韵勾着笑,忽而伸手一指,命令众仆妇给秦惜婼松绑,“你也大可以去告状,你的表哥可就在前殿呢。”

得了这话,脱了身的秦惜婼自使出吃奶的力气朝前殿奔去,不多时便拽来了满色阴晴不定的林渊。而此时,沈佳韵正伏在案边轻轻抽泣,屋中众刑罚工具早就撤离。

“表哥,沈姑娘真的要害我。”秦惜婼拼命解释着,试图在屋中找到一丝丝的线索。

“你胡沁什么,我家小姐念着你已算得半个国公府的人。为了公府的脸面,这才特意将你喊来想劝你回去。可你却一句一句的往我家小姐心窝子上捅,说你与林世子如何恩爱,还说我家小姐是个妒妇,不允你与林世子见面。”小棠口齿伶俐,指着秦惜婼骂得畅快。

秦惜婼既已许了林渊,按理说确实不能再独自出行。可她为了厮见,竟敢偷偷跑出,果真是不知礼数的小门小户女子。想到此处,林渊便添了几分不喜,更何况她还开口胡沁,胡乱质疑他待沈佳韵的心。

他又回头看向沈佳韵,昔日那么倔强的娇娇女,竟因他之故受这等屈辱,因此心中更添柔软。想到此处,他冷下脸来,斥责道:“沈姑娘既已同意了你入门,又怎会害你。切莫再次挑拨离间了,阿韵才是我心尖上的人。”

这般的坚定之语,听得秦惜婼小脸再次煞白。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林渊,又怔怔地看向沈佳韵,终于浑浑噩噩地踉跄而出。

沈佳韵拿扇子掩下冷笑的唇角,无中生有、挑拨离间这种事,也并不是只有她秦惜婼做得。

6

兴许是给予她的打击太大,之后的一连数月,秦惜婼都没再敢出现在林渊或者沈佳韵的面前。直到最新的消息送来,说秦惜婼偶然攀上了皇子,这张大网才到了收尾阶段。

还是同样的明山寺,沈佳韵照旧约着林渊礼佛游玩。行至空无一人的大殿外,忽而听到了里头如狗咬狗一般的攀扯。

“秦惜婼,你可别忘了当初是谁将你带进公府的,怎如今攀上了高枝,就瞧不上我家儿子了么?”这是秦姨娘的嗓音,带着气急败坏的尖锐与愤愤,将刻薄的言语一股脑儿地丢出,“那三皇子与你相识不过几天,你就能肯定他的真心?”

“三皇子的真心是什么我不知晓,但表哥对我的心意却着实太少。我可不敢拿命去赌,且做皇子的侍妾,可比国公世子的侍妾威风得多。”秦惜婼也寸步不让,收了平日里佯装的怯弱,此刻的她尽露奸诈狡猾的丑恶嘴脸。

二人皆如斗鸡一般,互相撕扯着对方的老底。那些个本就不甚隐秘的谋划被摆上前台,林渊已震惊得面无人色,不知该如何面对身边人。

“姨母,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过就是生怕表哥日后娶了媳妇忘了娘,将你这个生母彻底抛诸脑后,这才想起叫我去做妾,好歹能时刻吹一吹枕头风。”秦惜婼笑得狰狞,“你买通郎中,做出命不久矣的模样,然后巴望着我能和表哥日久生情。”

“你知那沈姑娘妒忌心重,偏偏表哥又一心随着她。想要我能成功做妾,便只有不断离间他们二人的关系。姨母,我好歹是你的亲人,万不该这般坑害于我。说什么沈家姑娘没有头脑,只要能挑拨离间得她与表哥的关系,日后表哥便只有一心待我的份儿。可我明明瞧着,那就是个心狠手辣的妒妇,而表哥也信她多于信我。”

沈佳韵嗤然冷笑,这些个事儿其实从来都不够隐秘,不过她当时被林渊的情意洗了脑,这才忽略掉诸多不合理之处。如今既着手查起,拿捏起真相不过手到擒来。

她就是要让林渊看看,他认为柔弱可欺的表妹是何等地工于心计;他认为孤苦无依的姨娘又是何等地心思歹毒。

至于三皇子的突然垂青,也不过是她央求自家表哥上演的戏码。毕竟,只有画出的饼足够地大,才能叫秦惜婼心甘情愿地琵琶别抱不是?

她已不愿再瞧,轻轻松开林渊的手,将这样的现场交还给因被欺骗而无地自容的他。

...

久远的回忆因为曾经的痛彻心扉,是以总记得格外清晰些。沈佳韵正神思游离间,忽而马车匆匆一顿,惊得车中二人几乎坐不住身形。沈佳韵掀帘而出,见到外头拦路男子的真容时,稍稍一怔。

“阿韵。”拦车的男子面容凄苦,挣扎的眉目紧蹙,眼角的泪光若隐若现。

“林世子慎言,你我男女有别,着实担不得你这般亲昵的称呼。”沈佳韵不成想会在此处见到最不愿见到的故人,耷拉的眉眼中透出几分不耐来。

“阿韵,你难道忘了我们的曾经么?我知你是被迫嫁与那叶诀,我更知你心中苦闷。明明,你与我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林世子言语激动,恨不得要探身过来将沈佳韵搂住,“我不过是犯了男子都会犯的错误,可我根本不想娶刘氏,我现在就回去将她休了,你也不要嫁叶诀了好不好。你答应过我的,要和我一生一世一双人。”

“林渊,我早就与你说过,我之所求只盼唯一。既你做不到,那你我便只能道一句无缘。”沈佳韵冷冷出声,讽笑着看向林渊,“当初,我以为你只是被蒙蔽,却不曾料到,旁人的水磨功夫,终究叫你移了心别了情。”

自明山寺一会后,林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靡了下来。沈佳韵忧心于他,特意孤身一人前去看他。因未曾叫旁人通禀,却叫她听到了一番剖心之语。

“表妹温柔怯弱,与阿韵是截然不同的两种风采。我为之动心时也曾后悔过,可还是忍不住地为了她多次惹阿韵生气。可到头来又换得什么,她竟是这般卑劣之人。”林渊的醉语里画着落寞,半是懊悔半是心酸,懊悔于自己的识人不明、心酸于自己的真心错付。

...

“于我而言,情爱只能存在于一双男女之间,多一个人,都算不得完整。林渊,我要的情从来都很纯粹。你若不能给我,那便只能注定你我有缘无分。”沈佳韵想起从前所受的委屈,不是因为那秦惜婼的手腕如何地高明,不过是全心恋慕自己的男人早早地变了心。

再想起如今,她更要嗤笑:“我听说你后院里塞满了与我样貌相似的女子,就连你夫人当初都是模仿我的妆容而被你相中。其实你大可不必,真正的痴情绝不可能寻到无关紧要的替代。林渊,你承认吧,从骨子里,你并不愿意与我孤独地相守一生。齐人之福,是你一直隐于心底的美好愿望。”

“那你如今寻了那叶诀,便能保证他也能始终心无旁骛,待你如一么?”林渊歇斯底里地吼叫,他不甘,他更不信。

“至少现在是。”她并不提及曾与叶诀的往来,只是目露坚定道,“若是将来他动了旁的心思,我亦愿意放他走。今生今世,我所求之情,必不得被亵渎、必不愿被分享。”

因为这一份执念,她宁愿遁入寺庙三载,也不愿在家人的劝说中勉强与林渊结合。

7

待兰鸢绣完所有的绣品,沈佳韵的大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