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醉哥们代表什么生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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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醉哥们代表什么生肖1

《木簪绾青丝》

杨桃/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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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十四。

天是越来越冷了,寒气直往人的骨头缝里钻。

窗外风雪交加,鹅毛大雪纷纷撒撒没有叫停的意思,不消半个时辰,地上便已不见土色只留下一片银白。

一双红色的绣花鞋在雪地上孤零零地躺着,红白对比更显得绣鞋娇俏可爱。绣鞋不远处跪着它的主人——冬素。

女子跪在雪地中瑟瑟发抖,双颊抵不住严寒红得病态,兽皮披风下光裸着的双脚脚趾紧紧蜷在一起,冰天雪地下早已失去了知觉。

“少奶奶,您就给少爷服个软吧,(文章来自于初赐短篇小说)这寒从脚底起,您光着双脚跪在着雪地中,怕是要落了毛病的。”

宋管家皱着眉望着雪中不停打着寒颤的女子说道,眉头紧锁,满脸的皱纹全都堆到了一起。

冬素没看他,只低着头望着雪地,半晌,女子轻吐出一句话,“还叫什么少奶奶,叫冬素便好。”

“少奶奶……您这是……说得哪里的话……”

冬素抬头望着满天大雪嘴角突然含了笑,“他要拿我出气便由着他吧,本来这条命也是他的,还给他又何妨……我不过……是不甘心罢了……”铺天盖地的银白色晃疼了她的眼,睫毛颤了颤,两滴热泪砸进了雪地,砸出了两个圆窝窝。

冬素心里叹了声,来到樟都六年了,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大的雪。

初到樟都时她十四岁,随着戏班子来樟都赶场。那时的冬素是刚露头的小青衣,虽没有大红大紫却也是小有名气。知道她的人都说,这姑娘有灵性,是吃这碗饭的料,双手一摆便是轻飘飘的两条水袖,眼睛一眨便是满带着神采的焰火。

冬素的父母走得早,亏得被班主收养才能活到现在。自小她便长在戏班里,刚会说话的时候师哥师姐们便在她耳边背戏文,踢腿,吊嗓。七岁的时候正式入了门,班主都说她是祖师爷赏饭吃,天资聪颖得很。

十四岁之前冬素的生活都单调得很,练功,练得不好便挨打,挨完打再练。什么时候练得好了便出去随着班主赶场子。但是在冬素十四岁的那年夏天,一切都变了。

冬素永远记得那个夏天,冗长又闷热,满地的鲜血在太阳的炙烤下很快干涸,散发着腥甜的陌生气味。

七月,戏班赶去樟都为宋府少奶奶唱戏庆生,路遇山匪,除去被班主藏在戏服箱子里的冬素,其他人无一生还。

冬素生平第一次觉得如此惶恐,身心俱疲,她都忘了自己是怎么走过那崎岖山路走到樟都县内,怎么忍过大雨饥寒投奔到宋府的。

她只记得宋府有个漂亮的女主人,温婉又大方,声音里都带着软软的笑。

“你这丫头果真是命苦,也是怪我了,若不是瑞阳要你们赶来为我庆生哪里会出这档子事。”

冬素听着女子的话并未抬头,只一个劲儿地向下看。看着宋府的大块青砖地,看着宋府的椅子脚上刻着的牡丹花,看着那女主人的淡粉色裙摆下露出的红色绣鞋尖尖。冬素突然觉得有些无地自容,自己多天奔波,身上的白衣早已斑斑点点不再整洁,发髻也已松散开来,凌乱不堪。

“冬素姑娘便留在着宋府吧,不然你这孤苦伶仃的也无处可去,留在这府中也好陪我聊天解闷。”女子见冬素不语,又接着说道。

“冬素谢过少奶奶了,这条命便是少奶奶给的,您以后要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

“哪里的话,要记得,你这条命是宋府的少爷宋瑞阳给的,这宋家是他说了算。还有,莫要叫我少奶奶,我还不算。”女子拿起杯子饮了一口茶,冬素听出她的语气中似有不悦便抬头偷瞄了一眼,却见女子神色如常。

在宋府呆了两个月后冬素才知道,瑶柳和宋家少奶奶之间不过差了个名分而已。

瑶柳是宋家老爷挚交的女儿,同宋瑞阳青梅竹马。后来瑶柳的父亲下海经商赔个精光,家底不再。债主催债将府上搬了个空仍无法抵债便隔三差五的恐吓,瑶柳的父亲抵不住摧残,把瑶柳托给了宋家便同夫人饮了毒了。

瑶柳本就身子弱,加之家庭变故一病不起。宋瑞阳钟情瑶柳多年,本就有情,有意将瑶柳娶进门,但是宋家夫人横推竖挡就是不准。

瑶柳属相不好,属羊,名字又叫瑶柳,(文章来自于初赐短篇小说)弱柳扶风,身体怎么好的起来?瑶柳心中有数,自己怎能去攀高枝,奈何宋瑞阳不许她走,她又实在无处可去,只得名不正言不顺地住在宋家。

宋瑞阳四处奔波游走四方经商,每次到一处便会托人带回一双红色绣鞋。她伺候瑶柳洗漱的时候偷偷看过,每一双都红得惹眼。

冬素一直以为宋瑞阳是白衣翩翩的儒雅公子,爱吊书袋爱饮茶。可是第一次见到时却吃了一惊,原来面貌刚毅的男子也可内心温润如水。手上全是薄茧的人也能细心到为心爱女子挑选绣鞋。

九月末,宋瑞阳回府,第一件事便是见瑶柳。

宋瑞阳来到瑶柳的院中瑶柳依旧避而不见,只派冬素打发了他。

冬素怎会不知,瑶柳哪里是不想见,不过躲着他,要他知难而退罢了。

冬素回手掩了门,望着院中的蓝衣男子,顶着阳光稍有些睁不开眼。

“少爷,姑娘说身子不爽不见客,还请少爷见谅。”冬素伏身行了个礼,一双眼睛溜溜乱转,偷偷打量着宋瑞阳。

黑色净面长袍,腰间挂着一柄短剑,简单打扮并不像富家公子,瞧他身形高大,棱角分明,倒有几分江湖人士的意思。

“你是府里新进的丫鬟?”尾音上挑,声音里带着些笑。

“少爷这不是明知故问么,宋府警卫森严,若不是这府中之人早就被丢出去了,况且少爷之前并未见过我,我又替小姐传话,不是新进的丫鬟又是何人呢?”冬素扬起脸望着他,眼睛亮闪闪的。

“哈哈哈,你倒是这府中少有的有趣之人。”宋瑞阳笑得爽朗,一边笑一边把一双绣鞋递到冬素手上。

“少爷这是在夸我不成?”冬素笑着接过绣鞋。“莫怪奴婢多嘴,这绣鞋啊要亲自送到小姐手上才好。”

“你这丫头啊,伶俐又有趣,看着温婉少言,说起话来倒像个小麻雀,这府内太闷,有你照顾她陪她解闷倒也是好的。”

“奴婢自会照顾好小姐,少爷放心便是。”

“是个识大体的人,快回屋去伺候你家小姐吧,我还有事先告辞了。”宋瑞阳朝着冬素点了点头,转身向院外走去。

冬素望着手中的绣鞋叹了口气,绣功精细,虽不名贵却也是用心。

“就知姐姐睡不着,喏,二十双了。”冬素笑着将衣柜打开把绣鞋放入,上下各十双,整齐又化一。

瑶柳慵懒地躺在榻上,手撑着头,轻阖着眼。

“下次不要我说,若是他来,你直接推了便算了。”

冬素拿起茶壶添了一杯茶,送到瑶柳手边。“姐姐,我虽年纪小,也不曾谈过情爱,但今日一见少爷,我知他是喜欢你的。”

瑶柳接过茶杯并未送到嘴边,而是叹了一口气。

“你呀,还是个小丫头,等到了姐姐的光景便会知晓,这喜欢与否是无用的,重要的是合适。”

“什么合适不合适喜欢不喜欢的,我只知道有些人想少爷想得睡不着半夜哭鼻子呢!”冬素嘻嘻地笑着,伸手向瑶柳腰间捏了一把。

“你这丫头啊,疯疯癫癫怎么嫁得出去啊。”瑶柳并未还手,只是笑骂一句,看着杯中的茶,仿佛若有所思。

再见到宋瑞阳时是第二年六月,恰好冬素生辰。瑶柳为冬素扯了块淡粉色的料子,给她做了件带水袖的长裙。

瑶柳望着冬素出了神,粉色淡淡的,衬的冬素的小脸越发白嫩。

“瞧瞧,大姑娘了。”瑶柳帮着冬素整理着衣服上的褶皱,嘴角含着笑,冬素歪着头,任瑶柳帮她抚平衣领。

“你呀你,今日生辰,听说花园的花都开了,我身子不好怕见风,你可一定要去看看,回来好告诉我,那风景美不美。”

冬素听了瑶柳这话稍稍出神,十五年来,除了唱戏念词,的确未好好看过风景。

六月正是好时候,天蓝得很,同调了蜜一般,粉嫩嫩的蓝。冬素望着那五颜六色的花朵出了神,不知怎么的突然想唱两嗓。

冬素对着池塘抖了抖水袖,许久不唱,不知道还捡不捡的起来。

提气甩袖,技艺并未生疏。

“想不到这小小宋府内还有这等标致的人儿啊,这水袖甩的可比京城名角还好上几分啊。”

冬素闻声回头,见宋瑞阳一身蓝衣,挑着眉看着自己笑。

冬素想到自己刚刚,不免有些难为情,说话的语气不免沾着些恼。“少爷怎的半晌不作声,教我一个人同傻子似的唱了半天。”

宋瑞阳看着她气得鼓鼓的腮帮子,不免有些好笑。“姑娘唱得好着呢。”

冬素没理,攥着手中的水袖不做声。

“姑娘今日怎的出来透气?”

“今日我生辰,小姐准我半天假,(文章来自于初赐短篇小说)我便来这花园逛逛,谁知不巧遇见了少爷。”冬素余怒未消,声音软软的带着几分嗔怪的意味。

“吓到姑娘倒是我的不是了。”宋瑞阳微微一笑,看得冬素竟有些恍神。“不过,拿这个,当做我给姑娘的赔礼如何?”说罢便从袖中掏出一个盒子递给冬素。

冬素愣了愣,张张嘴却不知该做何声响。

“这木簪虽不值钱,却别有一番美好,姑娘不收么?”

冬素望着宋瑞阳的眼,手上并无动作。

“少爷莫当我不知,这簪子原本是要送于我家小姐的吧。”冬素手指绞着丝帕,背过身去并不看他。

“姑娘,这簪子无论是送给你还是送给你家小姐都是赠与美人啊,何况今日是你生辰,当做你的生辰礼物可好?”宋瑞阳轻轻移步到冬素对面,望着她笑着说道,眼里带着些类似兄长的宠溺。

“既然少爷这么会说话那奴婢便收下了,毕竟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收到生辰贺礼。”冬素笑了笑,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的木簪应该是檀香木雕刻而成,素净又淡雅。

冬素拿着木簪打算就此戴上,可是不知怎的手却不听使唤,青丝滑落多次,就是梳不成髻。

宋瑞阳看着她不由觉得抿嘴笑了出声,伸手接过木簪,利落地给冬素绾了个髻。

冬素感觉得到,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隔了好多年之后冬素才知道,(文章来自于初赐短篇小说)也许是从那次开始,便就对宋瑞阳生了爱吧。

冬素回去之后不知怎么一直心不在焉。

“冬素,今日怎么魂不守舍的?”瑶柳低头看着书,嘴上问她。

“啊?哪里有啊?”冬素为瑶柳整理着被褥,心里莫名打起了鼓点。

瑶柳合了书,起身伸了个懒腰。“嗯,去睡了。”

冬素未语,却察出了哪里不太对劲,只得伺候瑶柳躺下。

又过数月,宋府迎客做席,(文章来自于初赐短篇小说)听闻所请宾客是赵家少爷,同宋家相交甚好。不过瑶柳和她说过,这相交甚好是外面人说的,实际上这赵家和宋家生意上的往来必不可少。两家相互咬合相互拉扯,一损俱损,因此宋家对赵家十分上心。

冬素听管家说过,这次有一笔买卖,需得赵家的配合,估计这次宴请还是为了这事吧。冬素摇了摇头清了清脑子,把精力投到和瑶柳的棋局上。黑子白子,晃得冬素眼晕。瑶柳见她走神,便用手指朝她头上一戳,“这是想什么呢,再不专心可要输了啊!”

冬素赌气似的把棋子一摔便开始耍赖,“不玩了不玩了,反正都是我输!”

话音刚落,便传来敲门声。

冬素起身开门,见宋管家立在门外不由觉得好奇。

“管家怎么来了?可是找我们小姐有事?”

“姑娘,不是找你家小姐,是找你。”

冬素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禁开口发问,“找我做什么?”

管家有些为难,“这……这到底什么事少爷也没和我说,只是叫姑娘去下前厅。”

“少爷?”冬素不知怎的,心中竟又惊又喜。

“少爷说了要快点,前厅还有客人在候着呢。”

冬素不由得心中疑惑,又怕又喜,怕的是万一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少爷责罚,喜的是能见到少爷不免欢心。

“冬素......冬素?”瑶柳见冬素愣了神,用手拍了拍冬素的肩膀。

“嗯?”冬素回了神。

“别愣着了,快些去,要记得机灵点。”

管家不等冬素答话便开催,“姑娘,可是要快些啊。”

冬素反应过来,回房换了衣服,望着首饰盒想了想还是把那木簪放了回去。

到了前厅才知晓,原来是要她来唱曲助兴的。

哎,原是叫唱曲的。

“诶?这姑娘可是名叫冬素?”

说话的人想来便是赵家少爷了,墨青色长衫,虽不算十分俊郎却也很有眼缘。

“哦?认识?”宋瑞阳端起酒杯挑了下眉笑着问。

“我以前去陆南走商,同好友去听戏时听过她唱戏。”

“那也算是半个故人了。”宋瑞阳轻笑一声帮他把酒斟满。

赵家公子接过酒杯,望着厅中唱曲的冬素带着些许玩味,“她呀,可是个小有名气的人呢,人们都说,这姑娘眼睛里带着焰火。”

冬素扯开两条水袖,声线柔软。

她本就生得美,眼睛里总像是含着泪,眼波流转果真像带着焰火。

一曲罢,赵家公子一边拍着手一边说到,(文章来自于初赐短篇小说)“比初次见她时还要美上三分,果真是有灵气的女子,竟有这等妙人。”

“赵兄留恋花丛,这等女子怕是入不了你的眼。”宋瑞阳拍了拍赵家公子的肩,朝冬素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

冬素懂得,行了个礼便回了偏院。

赵家公子挪了挪身子,把头凑到宋瑞阳跟前,“那些女子眼里可不会放焰火。”

宋瑞阳喝了杯酒,摇着头笑着说“不过是庸脂俗粉......”

赵家公子自顾自地说“我们二人啊,也算是有缘,竟又见了。”

宋瑞阳又喝了杯酒,说“不过是空空皮囊......”

“如此有灵气的姑娘不知会花落谁家。”说罢,赵家公子把一空的酒杯往宋瑞阳面前轻轻一放,“宋兄,这姑娘你又瞧不上眼,莫不如......就把她许我作妾如何?”

宋瑞阳喝了第三杯酒,说“嗨,这丫头冒冒失失,哪里配得上赵兄,待我为你另觅美人......哈哈哈......来来来......喝酒喝酒......”

赵家公子端起酒杯面上也是带着笑,却是不发一言。

七日后,冬素再次受赵家公子之邀,连带着的还有瑶柳。

“姑娘今日白衣竟比粉衣更加娇俏。”赵家少爷望着冬素出了声。

“俗艳之姿入不得少爷的眼。”冬素略低了低头。

冬素不傻,她知道,赵家少爷盯上了自己。(文章来自于初赐短篇小说)赴宴时瑶柳特意叮嘱过,要聪明。

赵家少爷名声并不好,虽看着顺眼却也做了不少龌龊勾当,万不可被他蒙骗了。可是又不能拂了他的面子,若是惹了他不高兴,只怕赵宋两家日后的生意不好往来。

赵家少爷夹了一口菜,慢慢咀嚼,表情里带着股悠然自得的劲儿。

“宋兄,我今日来,实则是有事相求。”赵家少爷咽下了菜,微微笑着看向宋瑞阳。

宋瑞阳早知他的意思,面上却未表现出来,“赵兄请讲。”

赵家公子笑意更深,“向你讨个人。”

宋瑞阳挑眉,“何人?”

“冬素。”

瑶柳听了此话面色一沉,“万万不可!”

瑶柳知道这赵家少爷不过是贪图冬素美色一时,若是腻了定就抛下不管了,赵家公子已有多房小妾,若是冬素过去定是被欺负的那个。

“不可?”赵家公子闻言眉头一皱,把筷子往桌上一拍,“宋兄,这位姑娘又是何人啊?赵某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男人说话女人家也能插嘴了!”

“让赵兄笑话了,这......”

“哥哥!”还未等宋瑞阳把话说完瑶柳就先开了腔,“赵家公子莫怪,刚刚是我不懂事了,公子不知,我是宋老爷挚交的女儿,家父过世之后我便以宋老爷义女的身份进了宋府,至于冬素其实是我的嫂嫂,哥哥的妻子。”

听到这话,桌上的人无不一惊。“瑶柳!莫要胡说!”宋瑞阳白了一眼,面色阴暗。

瑶柳拿起酒壶给自己斟了杯酒,“哥哥,有些话即使不该说我也要说,宋家对我有恩,照料我这么多年,哥哥为我操劳也是许久一直未曾娶妻,冬素温婉贤良和哥哥十分般配,实不相瞒,瑶柳也早已有了意中之人,哥哥若是不娶妻,又怎么让妹妹出嫁呢?”瑶柳一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宋瑞阳听罢,眼睛里的神采一点一点沉下去,瑶柳啊瑶柳,原来你早已有了意中人!

桌上的人都不说话了,都只看着宋瑞阳。

宋瑞阳连饮了两杯酒,望着瑶柳,“好好好!真是好!话都说开了,赵兄对不住了。不过你但是提醒了我,得快点把冬素吃进肚子里,以防他人动心,也管管我自己的这颗心。我去请示家母,这月二十八,来吃杯酒吧。”

说完宋瑞阳起身离了餐桌,似是带了怒气。

冬素心中似乎被锤子击了一下,不是欢喜,反而带着淡淡伤感。

“赵少爷,瑞阳饮多了酒,没顾及到您。”瑶柳说着,嘴角竟还带着笑,看得冬素心疼。

赵家少爷铁青着脸一语不发也离了席。

只剩下瑶柳和冬素,两个人都静静地坐着,不做声。

冬素没想到,宋瑞阳真的会和老夫人说起此事。

冬素更没想到的是老夫人竟然同意了。

瑶柳坐在椅子上低着头绣着花样,烛火幽微,映得她半张脸红红的。

“这就是命吧,你的八字不知道比我好多少倍,老夫人一眼就看中了。”瑶柳声音小小的,似是自言自语。

“姐姐,我不信八字。”冬素望着瑶柳摇了摇头。

瑶柳伸出手,把冬素的碎发捋到耳后,“我知道你喜欢他的,你生辰之时同他见面我早从下人们耳朵里听到了。他们都说你少爷对你温柔得很,亲自替你绾发。”

“姐姐!少爷喜欢你!那簪子本是给你的!”冬素眼睛瞪得大大的,亮闪闪的,似乎有水珠要沁出来。

“姐姐,我喜欢宋瑞阳,可是我也喜欢你。”

“喜欢他多一点。”

冬素噤了声,她无话可说,她被说中了,像是被扒光了一样,赤条条的,很难为情。

冬素按了瑶柳的手,“姐姐,莫要绣了,夜深了。”

瑶柳用手把一缕头发勾到耳后,“我得赶在二十八把绣鞋给你做好啊。”冬素哭了,伏在瑶柳肩头像个孩子。

瑶柳轻拍着冬素的后背,猝不及防的掉下一滴泪,“只求你,万万要对他好。”

婚礼当天是瑶柳给冬素上的妆梳的头,冬素没要满头珠翠,瑶柳知道,只给她绾了个松散的髻,插了那支木簪。

“木簪绾青丝,白首不相离,好寓意。”瑶柳说完,把盖头盖在了冬素头上。

冬素眼前一片红,还没来得及看瑶柳的神色,但是听她的声音,她知道,瑶柳哭了。

冬素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感受,是好受还是不好受。这么多年,在宋府并不是那么好过,老夫人瞧不上瑶柳,连带着瑶柳的下人一律都是没好日子过的,人们各个爬高踩低,活都是她做的最多,得到的俸禄却是最少,时不时还要被管事的婆子骂上两句,这几年实在是苦啊。

这么大的宋府里,对她最好的就是瑶柳了。

冬素自小无父无母长在戏班,瑶柳像个真正的姐姐,惹了祸总是瑶柳替她开脱替她扛着,可是她却忘了,瑶柳也是不受宠的人啊。

冬素活了十多年,第一次觉得自己那么不是人。

对于新婚之夜宋瑞阳没到新房她是不惊讶的,有点点小心酸吧。

独自掀了盖头,望着满屋鲜红,苦笑。

给自己散了发,梳了头,更了衣。

交杯的人不在,便一人喝了两杯酒。

冬素坐在床上,看着喜被上的两只鸳鸯,(文章来自于初赐短篇小说)鸳鸯不分,只忠一人。

她手抚着雄鸳鸯,嘴里打起了鼓点,“奴家眼望铜菱镜,双眸含水柳叶眉,青丝只为官人绾,怎奈官人却不归。”

她从来不知道夜会这么长,她把小调唱了一遍又一遍,等不见归人,等不来天亮。

清早去给老夫人请茶,冬素心中忐忑。

“你怕我?”老夫人手接过冬素敬来的茶盏,望着她。

“媳妇没有。”

“我知你交不出落红帕。”老夫人没理她,兀自饮了一口茶。“昨日我派人看着他了,他去了偏院。”

“偏院!?”冬素瞪大了眼睛,继而又心中虚叹了一口气,有什么好惊讶的呢,他是该去找爱的人共度良宵的。

“他醉了酒,我派人把他拖了回来,昨夜宿在我那儿。”老夫人不咸不淡地说。

“媳妇多谢母亲。”冬素行了个礼,低着头。

“以后的日子自己把握吧,我帮你到这。回去吧,我昨夜没睡好,乏得紧。”老夫人说完挥了挥手,冬素见状,再次行礼走了出去。

冬素真正明白老夫人所说的帮忙是何意时已经晚了,(文章来自于初赐短篇小说)悔得冬素想一嘴巴抽死自己。

不过不用,宋瑞阳帮她做了。

他抡圆了一个耳光,朝她左脸拍了过来。

火辣辣的疼,左耳嗡的一声。

宋瑞阳气得太阳穴青筋暴起,“冬素啊冬素!你!你怎么敢!”

冬素望着宋瑞阳,呆呆的,用手捂着左脸,左耳耳鸣未消,她听不太清他的话。

“我恨不得吃了你你知不知道!”宋瑞阳瞪着她,用手指戳她的肩膀。

冬素心里咯噔一下,似乎知道了什么,她一把推开宋瑞阳往偏院跑去,不管他在背后多恶毒的辱骂。

便跑眼泪便往下掉,这感觉太糟糕。

冬素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当她跑到偏院看到地上隆起的白布时,她自己都恨不得吃了自己。

瘫坐在地上,手颤抖地朝白布伸去。

“万万不可!快抬走,快抬走,别污了少奶奶的眼睛。”管家伸手拦住了她。

“少奶奶不知,昨夜这偏院出了事。瑶柳姑娘……哎……听说七八个男将呢,估计是昨夜婚宴上喝醉了的那些登徒子,这一清早福叔打水,才发现这姑娘跳了井。”

冬素听着管家的话,哭到发不出声音。

冬素想,我要是能把我的五脏六腑都哭出来该多好,换在瑶柳身上。她又是一个干干净净的好女人。

瑶柳是那么爱干净的一个人,床榻上一根头发丝都不肯有,怎么容忍得了那么多恶心的人爬了她的床呢。

“少奶奶是聪明人,人都死了,有些事知道了也只能吞进肚子里。”管家贴在冬素耳边小声说。

瑶柳死了。

要怪谁呢?怪自己吗?可是喜欢一个人有错吗?

想来就是怪自己了,若是十四岁那年随着戏班去了,若是她从未来过宋家,若是她从未见过宋瑞阳,那一切,便好了。

樟都有项民俗,叫赶火龙。地上铺满碎瓷片,(文章来自于初赐短篇小说)上面撒着烈酒。人踩在瓷片上,身后有人拿起火折子,火星沾了烈酒迅速窜起一条火龙。人要是想不被烧伤,只能不顾瓷片的锋利往前走。

冬素想,可能自己就是这样吧,双脚刺痛鲜血淋漓,也不能回头。

以前戏班里有个师姐,她和冬素说,女子及笄之后到十八岁,是最好的年华。要和爱的人骑马饮酒走四方,要和爱的人饮茶作画看天涯。

冬素做不到。

她等不来她的归人。

每次都是一夜无眠。

她等了那么多个日夜,毫无怨言。

日子无聊又琐碎,她连戏都唱不了了。

冬素的眼睛里没有焰火了,她的手里抖不出水袖了。

她的左耳在瑶柳走的那天跟着瑶柳走了,她听不准鼓点唱不了戏了。

冬素忽然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很可怜。

人总不知道时间过得有多快,一转眼便到了瑶柳的祭日。

冬素紧了紧披风,向窗外望去寒风一吹不禁缩了缩脖子,“姐姐,你说,是不是老天都觉得你走得冤呢,今年竟下了这么大的雪。”

人冷手心却灼热,伸出手去摊开手掌,雪花落在手上一片冰凉。

“姐姐你记不记得,我来到宋府的那年冬天,正是赶上春节,宋家做成了一大笔买卖,全家上下高兴得不得了,老夫人破例给我们偏院发了一匹布要我们做新衣服,我们都开心得不得了,蹦啊跳啊像个小孩子,跑出去打雪仗弄破了衣服,恰好被老夫人看到被好一顿骂,说我们命贱用不得好衣服,我那时候胆子小,哭个不停,都是你安慰我的。”

冬素望着窗外的雪,唇角带着笑,那银白雪地里似乎又出现了他们姐妹二人的身影。

“姐姐,你会不会怪我?怪我抢了宋瑞阳?”

“姐姐莫怪我,我是真的爱他爱到了骨子里。可是自从你走后,他像变了一个人,不理我不来看我不和我说话,每日去喝花酒喝得烂醉,然后叫着你的名字!姐姐,若是我恨你,你怪不怪我?”

冬素叹了口气,走到衣柜前打开了门,二十双绣鞋红的如血,她拿出了一双,看着绣鞋咧着嘴苦笑。

这绣鞋是宋瑞阳从偏院拿了回来,想瑶柳的时候他便打开衣柜看着那绣鞋,时常看着看着就看出了满眼泪。

“姐姐,我终是比不得你,他啊,宁愿看你的遗物也不愿意多看我一眼。”冬素对着绣鞋说着,啪嗒,掉了一滴泪。

冬素脱了兽毛鞋,伸出脚,穿上了瑶柳的红绣鞋。

竟是出乎意料的合脚。

冬素挪开步子,嘴里哼起了鼓点,虽是一只耳朵失聪,可不知怎的,打起鼓点不差分毫。

“宋家养你这么多年是叫你做戏子的吗!!”

冬素闻声向门口望去,只见宋瑞阳一脸怒气站在门口,脸因饮了酒有些微微发红,肩上还有着残雪。

“身上还有雪呢,来,先脱了外衣抖掉雪再说,免得着凉。”冬素一边说一边走到宋瑞阳身边,伸手想把他的披风解开脱掉,(文章来自于初赐短篇小说)不料却被他一把推开。

“滚!你算个什么东西!”

冬素一个没站稳,倒在了地上,心里酸胀胀得痛。

“呦,怎么,等不及了?”宋瑞阳居高临下地望着她,脸上挂着冷笑,“瑶柳才走多久就惦记上她的东西了?”

冬素一下子就懵了,脑子里轰的一声,她不想辩解只是心寒,任宋瑞阳把自己拖到院中罚跪。

原来,这么久以来,他心里还是只想着瑶柳。

十一

雪还在下着,冬素已不觉寒冷,只是跪得太久了膝盖生疼。

“宋管家,罚跪时辰到了,我腿麻了,劳烦管家扶我一下。”

管家上前扶起冬素,想把她搀回房中。

冬素摆了摆手,也没穿鞋,拎着鞋子往反方向走去。

“少奶奶?”

“我自己便好。”

冬素来到了偏院,进了厅,发现这里还和瑶柳活着时一样。

想来宋瑞阳定是天天派人收拾她的。

打开衣柜,冬素把手上的绣鞋摆了进去。

她开了几坛宋瑞阳平日爱喝的烈酒。

自己喝了一口,其余全都敬了地。

她走出来,回身朝屋内丢了个火折子。

明火遇烈酒,呼啦啦烧成一片。

冬素的心跟着这场大火一起烧死了,享年双十年华。

宋管家远瞧着火光冲天,带着家丁来到偏院。

“管家,宋家大家大业不差这一个偏院了。火,就别救了。”冬素笑着,火光映红了脸,煞是好看。

“管家,我要走了。若是你家少爷气我烧了偏院朝叫他去平潭寺找我吧。”

“少奶奶这是要……”管家大惊。

“保重。”冬素拍了拍管家的手,转身走进风雪。

十二

一转眼,冬素来到樟都已是第七个年头了。

花又开了一次了。

冬素正在庭院内晒着太阳修剪花枝,忽然听到有人叫她。

“这里要稀疏一点才好看。”

她抬头,发现是宁远师太。

“师太怎么来了?”

宁远用手摸着花草,嘴里说“寺里来了位故人,说要见你。”

“故人?”

冬素心中纳闷。

“来,我引你去。”宁远笑着拉过她的手。

宋瑞阳从未想到再见冬素会是在这里。

她未变太多,眉眼如故,一身道袍,青丝如瀑,未施粉黛。

“施主找我?”冬素见了宋瑞阳内心竟还是起了波澜。

“冬素,你变了很多。”

两个人的表情都是淡淡的,声音也是淡淡的。

冬素望着他,嘴角堆起一抹笑。

“都是过去的事了,我现在不叫冬素了,道号忘阳。”

“忘阳?”宋瑞阳知道,她要把自己忘了。

“施主找我何事?”冬素望着宋瑞阳,许久不见,他变了不少,虽然还是爱穿黑色的袍子,腰间还是挂着那柄短剑,面貌依旧俊朗刚毅,可是无论如何他也不是那个曾经为自己绾发的宋瑞阳了。

“无事,只是走商恰巧路过这里,听闻你在这里,过来看看故人。”宋瑞阳淡淡的笑着。

“近来可好?”

“挣了点小钱,这月十六儿子满月,你呢?”

“无欲则欢,日子清贫却是自在。”

“哦,对了!”宋瑞阳一拍脑门似乎想起了什么,“这个,给你。”他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木盒。

冬素接过,打开,她认得,是那支木簪,嘴角绽了笑,“谢谢施主了。”

“不能多说了,走商的商队还等着我,我得走了,你保重。”说完,宋瑞阳看了冬素一眼,回身向外走去。

冬素望着宋瑞阳的背影,似是回到了那年的六月,天色湛蓝,背影高大的男子接过木簪替她绾了发。

“少爷!”冬素脱口而出喊了一声?

闻声宋瑞阳回头望去,脸上仍挂着浅浅的笑。

冬素狠狠地看着他的那张脸,似乎是要深深地烙进脑海里。

看着看着冬素突然笑了,笑得那么轻松那么自在。“无事.....施主一路平安.......”

图 | 来源于网络 | 侵删

文 | 初赐短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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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醉哥们代表什么生肖2

分享来自《神武4》电脑版共创计划创作者“心尖儿”的创作作品《都市篇 · 冬日密语》:

初冬的傍晚,校道上两边的树木零零落落的几片枯叶显得一丝落寞在眼前。周瑶忍不住搓了搓双手哈了一口气,腾起的白雾仿佛带来了生气。她莫名地觉得今天不错的心情更好了。

“今天又去食堂吃饭啊?”路过的男生一脸惨兮兮地对着同伴问道。

“不然呢?谁为了追女孩子花光了自己的零花钱还准备把我的掏空了?”旁边的同伴横了他一眼。

听闻声音的周瑶不自觉看向他们又迅速假装没事地与他们走远。她扑通乱跳的心脏在好几次深呼吸中才冷静了下来。

答话的于辰泽是她一见便乱了芳心的暗恋对象。

明明只是新生典礼上匆匆一瞥见,却在内心荡起了一波又一波涟漪。

果然,帅哥害人啊。

她心里想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你叹气啥呢?”同室好友程诗晴老远就看到她在宿舍楼下发呆,冲了过来重重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调皮地问道。

被吓了一跳的周瑶差点没站稳,白了她一眼。

“我可看到了哦。”程诗晴见她不语也没放心上,反而得寸进尺坏笑地说道。

这下换来了周瑶更大的白眼,她岔开话题说:“我真的很好奇你爸妈给你起这么文雅的名字,你咋就一点都没符合上?”

她热络地搂着周瑶,嘻嘻一笑:“不要转移话题。喜欢就表白,暗恋都是空想。不接触咋知道他到底好不好。到头来一场空还浪费自己时间。”

周瑶甩了甩肩膀没好气地回答道:“帅哥都是只远观不可亵渎。欣赏!欣赏而已!”

程诗晴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两人吵吵闹闹地回到宿舍。

“明天新出的坐骑,周瑶宝宝一起冲呀。”程诗晴刚打开神武的界面就在宿舍里喊着。

“你开心啊。”周瑶躺在床上,摆弄着两片青瓜,慢悠悠地应着。

没想到上到大学碰到了一样热爱网络游戏的室友,更巧的还是同一款游戏同一个服务器。微妙的缘分让刚认识的两人友谊瞬间升温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我要白色!”程诗晴刷着手机公众号边看明天周五的更新内容边嚷嚷着。

“富婆就是不一样,说要就要。”比起热衷外观的程诗晴,周瑶显得淡定多了。

“你好像很不愿意!”她恶作剧般拿走周瑶贴眼上的青瓜,故作生气的说道。

“愿意啊!我辛辛苦苦赚的血汗钱陪你还不够诚意吗?”周瑶抢回她手里的青瓜细心地重新敷在眼睛上。

虽然周瑶确实没有程诗晴那么热衷在外观上,但是也确实宠程诗晴这个好朋友。

程诗晴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懊恼地托起小苦瓜脸说:“让你用辛辛苦苦赚的钱陪我浪费好像也不太好哎!”

敷着面膜的周瑶悠悠回道:“你让我用我爸妈给我的零花钱乱花我会有负罪感,我赚的倒不至于。赚钱不就是花钱嘛?我也没啥兴趣爱好,这点娱乐项目刚刚好。”

程诗晴瞬间开心笑了起来,小小的两只虎牙,弯弯的眉眼显得她更加可爱。连她游戏里的小人儿步伐也冒着快乐的气息。

“帮派又给刷啦。”

周瑶顿了一下说:“打不过,打不过。我认输了。”

周瑶是在高考结束后看到网页推广随手下载的神武,随手选了一个服务器,创建了人物,老老实实打怪升级。在升级的途中糊涂地认识一群游戏好友,又一起糊涂地建立了帮派。后来游戏好友一个接一个头像暗了下去,又加了一个又一个新的好友,周而复始。帮主的位置换了又换,最后换到了自己的身上,她一向不争不抢也没有鸿鹄大志将帮派发扬发大,可有江湖的地方就会有恩怨。

说起来这次的恩怨她自己都有点忘了是怎么来的。反正又不知道是帮里哪个混小子惹回来的。最开始作为帮主的她只好硬着头皮召集了几个比较有义气的帮众跟对方打了一场国境。结果就是别人就跟刷野怪一样,根本打不过。她十分不好意思地一遍又一遍跟队友道歉,大家也只是安慰着说没事。

再后来,周瑶就摆出一副“他强任他强,他刷任他刷。”的态度。这一番下来似乎让不少的帮众感到不满意,毕竟帮派就是自己的牌面,年轻气盛的小年轻那受得了气?跳槽的跳槽,退帮的退帮。

游戏啊,始终是追求强弱。怪就怪自己实力不够。周瑶暗暗叹了一口气。

程诗晴见她这样有些恨铁不成钢,怎么有人给踩脸上还不知道反击?

“你就不打算反击一下?”

“我细胳膊细腿的,怎么拧得过人家大腿?”

“你倒是无所谓。”程诗晴努了努嘴:“就是苦了还在帮里的帮众。我看他们跟对方骂的挺凶的,到时候又要挨偷袭哦。”

周瑶自己本来对游戏也没那么上头,只是普通的消遣,所以觉得怎么样都无所谓。听程诗晴这么一说,又突然觉得似乎真的忽略了大家的心情。

她打开笔记本登陆上自己的账号。世界的信息五花八门地映入眼帘。

程诗晴侧身看她的游戏界面,轻飘飘地唱说:“世上只有妈妈好~~”

周瑶虽然被她逗笑了,但是脸上也是有些无奈:“那我能怎么办?”

“找帮手呀!”程诗晴使了使眼色让她打开帮派界面。

她听着程诗晴的话点开帮派界面,按等级排列,五个145级突破等级大号赫然在眼前。她惊奇地看向程诗晴:“该不会你花钱雇的吧?”

程诗晴是个不折不扣的富二代,只是喜欢把心思放在外观上。别人的神武生涯不是在夺冠的路上就是变强的路上,她的神武生涯却是让自己操作的小人儿怎么美怎么装扮。时装、坐骑、精灵、染色一样不落下。也怪不得周瑶敢这么想。

她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哦,我刚才发现的。帮里其他人接他们进来。”

“别人刚来我说什么?这么小的庙来了五尊大佛,我都有点瑟瑟发抖。”

“怕什么?说不定跟敌对有仇的,来我们帮就是为了找个名堂跟对方交手。”

周瑶听她分析好像也有点道理,把唯一一个在线ID叫晨阳的好友添加上。没想到的是对方很快就通过了。

她不自觉地搓了搓手,程诗晴用手肘碰了碰她示意她不要那么夸张,只是游戏好友而已。

周瑶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的反应,讪笑了一下。

[在吗?]

[?]

这一个问号让周瑶瞬间怂了。程诗晴倒是大大咧咧地转过她的笔记本,噼里啪啦地打起了字。她也直截了当,大概意思就是问对方加入帮派的原因是不是跟敌对有过节。能不能帮忙处理这烂摊子。

周瑶扶了扶额说:“别人干嘛要帮你呀?你倒是好意思。”

程诗晴白了她一眼:“我在帮你,你却吐槽我?没有爱了是吧?”

就在两人拌嘴的期间,对方回复了信息。很简单的两句话。

[不是。]

[可以。]

周瑶不可自信地看向程诗晴,程诗晴则是挑了挑眉特意地回应她的表情。

对方很快又发来了信息,说道他去跟敌对交涉就可以。

周瑶连忙打字发了好几遍谢谢。对方却没有再回信息。

“难道游戏玩到一定境界就会自动装X?”

周瑶没好气地叹声:“别人帮忙你还说装X。跟你很熟吗?”

两个人又吵吵闹闹地拌起了嘴。

(二)

大神是怎么跟敌方交涉的,她们不清楚。反正晚上十点钟的国境闹哄哄地拉开了帷幕。武斗之前难免一番文斗,世界频道比之前更热闹了,看热闹的不嫌事大,开始八卦起为什么小小的筑心突然加入了五位大神。

[因为人家帮主是女的。你们是吗?]这么一句发言激起了千层浪,各种嘲讽的言论翻滚而来。

“真的能带节奏哦。”时刻关注动态发展的程诗晴翻了翻白眼说道。

周瑶倒是关闭了世界频道没去关心了,她摆弄着自己的小人儿做着简单的日常等待国境的到来。不知怎的,心里多了一丝跟以往玩游戏不一样的期待。

难道是自己一直玩游戏太寡淡?没发现激情?

国境打的是BO3(三局两胜局)。不管哪方输赢,打完就代表这次恩怨结束。如果有一方不服,明天继续,打到服气,恩怨结束为止。

不少游戏主播听闻而来,纷纷开启了解说。

第一局,云垂阵VS虎翼阵,云垂阵克制虎翼阵10%。晨阳为观战方。

面对同样的阵容,加之阵法克制,观战方打得非常奔放,本来前两回合双方清宠物有来有回,在第三个回合的时候,对战方天策宠物飞出场外,观战方天策在速度上优于对战方的情况下,七星方寸抛出追魂破甲,晨阳操控的天策带着运筹帷幄和激励加持的状态直接横扫天下点杀对战方天策。

对战方本想着观战方还在清宠物的节奏中,加上劣势的阵法,是要出其不意想要点杀观战方七星方寸的,没想到被观战方先下手为强。

“哎呀,兄弟们,这云垂阵打得可真的凶。”

“不过也确实,这观战方七星方寸跟天策都是有速度优势,还大克阵法,打得自信也正常啊。”

主播飞快的语速实时解说,加上逐渐明朗的局面,周瑶紧张的心情也逐渐放松了下来。

观战方抓住对战方天策掉点的情况,持续扩大己方优势。到第十四回合的时候,双方阵技都被激活了,这似乎也到了赛点时刻。

“虽然对战方看起来比较弱势,但是这云垂阵输出伤害不足确实是存在的。可以温水煮青蛙却没有立马终结比赛的压制力啊。如果万一对战方这个虎翼阵阵技开得好,说不定就迎来了翻盘了。”

主播说到翻盘点时也忍不住激情地分析道。弹屏上的观众也纷纷加入讨论,场面十分火爆。

“兄弟们!这个!观战方厉害了!抓到了对战方的阵技!”主播突然激动地喊了出来,弹屏上翻滚过一大遍666的弹幕。

此时的双方同时开启了阵法。

虎翼阵阵技‘猛虎添翼’状态下,己方获得“虎翼”状态攻击增加,己方每次攻击的伤害结果50%转换为气血为己方气血中最低的目标回复气血和伤势。

云垂阵阵技‘遮天蔽日’,则是令敌方全体一定回合陷入魔法消耗增加一半,每回合首次受到治疗降低30%的状态,目标状态当回合受到的所有治疗效果失效,同时己方目标进入“战魂”状态,获得伤害加成。

这一番双方互换阵技,云垂阵开出了完美阵技。对战方在第十五回合的时候全体回血失败,即使打出了不俗的伤害却没有讨到一丝好处。而观战方则在阵技效果及伤害加成的情况下完成对残血目标的收割。

最终因为这一回合对战方错误的判断,晨阳获得了第一局胜利。

“牛。”程诗晴是看不懂PK的,甚至早就打开视频刷起了综艺,她听到周瑶外放的声音,转眼看到她屏幕里敌方集体倒地的一幕便夸奖了一句。

很快双方就调整好了战术跟状态开启了第二局PK。

第二局,风扬阵VS风扬阵。平阵。晨阳为观战方。

“看来双方都是有想法的呀。对战方大概是想着第一局观战方胜利还会继续云垂阵,想开出风扬阵抓大克。观战方有可能猜到了对战方要开风扬阵抓阵也有可能觉得对战方不敢变阵想要继续抓克阵。”

外放传出主播滔滔不绝的分析声音跟程诗晴综艺节目传出的笑声重叠在宿舍里。还好另外两个室友今天都有事还没回宿舍,不然这吵闹的声音少不了挨一顿抱怨。

同样阵法的加成下,对战方的七星方寸速度抢到了全场一速,起手一招追魂破甲将观战方天策封印成功。没想到的是对战方攻势非常迅猛,南海普陀为天策接上激励状态,一招横扫天下猛然对晨阳操控的天策落下攻击,四下伤害过后,观战方天策血线只剩百分之四十。

“...对战方东海龙宫双龙戏珠,观战方天策倒地,没有弹起来。这这这,真的暴躁。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一速就干了。真的猛,兄弟们。”主播也似乎被这开场第一回合的点杀架势惊讶到了。

第二个回合观战方常规操作将天策复活,利用了宠物使用血环将天策的血线抬回了一半,顺道使用灵心丸解除他的封印。而面对双法阵容,天策选择了使用定神诀临时提高自身灵力让自己的生存力稍微多一点。对战方也是快速补充己方天策的血线。第二个回合平静地过去了。

“对战方南海普陀给天策抬了个莲心琉璃,观战方南海普陀也是一样,两边镜像操作。对战方方寸使用了珍露酒,观战方方寸给天策使用了寄生丸抬他的血线。对战方东海龙宫丢出龙隐,有琉璃的状态下观战方天策没受多少伤害。观战方天策横扫天下直指对战方七星方寸。没有解除追魂破甲封印的对战方扛不住这四刀伤害呀。”

...

这一气呵成的实时解说也是让周瑶不得不写个服字。不知道是指挥之间有差距还是因为对战方第一局输了影响到心态,几个回合虽然进攻势头不减却很快就出现了劣势。

“物理有一速始终是大哥。”主播空下来的时候点评到。“这,这才十个回合不到阵技都打出来了,这一局是真的拼。”

观战方没管对战方阵技是否开启,南海普陀直接召唤燃神千速提前预判阵法。处在劣势的对战方开始收紧了打法,选择将阵技的开启靠后,跟观战方常规清宠。看到如此节奏的观战方倒是不客气了,在十二回合直接让七星方寸开启阵技,想要加快节奏结束战斗。

风扬阵阵技‘寒风袭营’清除敌方全员之前所受到的所有阵技附加状态;一定几率使敌方最多四个目标一定回合陷入“冰冻”,不会受到任何攻击,同时自身也无法执行任何行动。

“冻得也还行,冻住了天策跟一个宠物。不是很受限制,看下回合怎么操作了。”

“对战方七星方寸入梦秘符观战方七星方寸,失败了。观战方七星方寸绵里藏针对战方南海普陀,对战方南海普陀跳出了愤怒不足!观战方南海普陀使用了珍露酒。观战方天策星爆横扫对战方七星方寸,对战方七星方寸断魂倒地!...”

“牛牛牛。”

“你还有别的词汇吗?”看着马上迎来胜利的局面,周瑶心情大好。

“你懂吗?”程诗晴看她得意的模样忍不住回嘴。

周瑶挑眉笑道:“应该比你懂。”

程诗晴傲娇地哼了一声扭头继续刷自己的综艺。而此时游戏里胜负已尘埃落定,晨阳队伍连续两场胜利成为了今天国境的大赢家。

周瑶连忙发了好几个谢谢给晨阳,晨阳平淡地回了一句没事。信息飞快滚动的帮派频道让她看着自己冷清的聊天窗口有些尴尬,不知怎么接话。

她只好发信息过去说宿舍马上要断电了改天再聊拯救自己尴尬的心情。

[我也是。你V多少,加上聊。]

等会我要怎么接话呀?

她有些抓狂了,但是还是老实地把V给了他。她飞快地通过了晨阳的申请,老实地等待他的信息,毕竟别人现在是她的恩人哪敢怠慢。

好一会,另外两个室友赶在门禁前回来了。大家各自洗漱,水声哗啦啦地,闲聊着今天发生的事情,宿舍变得更热闹了。程诗晴也把笔记本转移到自己床上,准备带上耳机决定追完综艺再睡觉。

周瑶见晨阳没发信息倒是松了一口气,毕竟一开始她是觉得对方话少胡乱找了个借口想要终结话题的。她百无聊赖地点开他的朋友圈。

“啊!”她激动地喊出了声。宿舍几个人齐刷刷地看向她。

“怎么了?”程诗晴看她满脸通红,着急地问道。

周瑶急忙摇头,结巴地回着:“没,没事...”

程诗晴本来想走过去的,结果灯一灭,断电了,起身到一半的身体只好调整了姿势坐着问:“你没事?”

“没有。早点休息吧。”

几人听她回答也没多想。过了好一会,宿舍变得安静了,发呆的周瑶也总算回过了神。

晨阳居然是于辰泽。

她连忙接着刷他的朋友圈好确认。翻到他新生典礼上和于德超教授的合影,文案配的字眼是老爸...

心脏激烈地跳动声咚咚咚地,笑意忍不住爬上脸。

糟糕,好想问他是不是知道自己是谁。

暗恋的对象也在关注自己,那感觉肯定很美妙吧。她心里痒痒地。

又想到,周瑶你醒醒,只是凑巧,想太多了容易有幻觉的!

她是真的太激动了,翻转着身子睡意全无。

(三)

今天的太阳大概是起床失败了,灰蒙蒙的天幕中穿不出一丝阳光。

“宝,起床了!”程诗晴走到周瑶床前拍打她的被子,周瑶今天居然睡懒觉?!她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周瑶缩了缩被子,昨晚实在太晚睡了,她感觉自己才睡了两三个小时?她伸手摸到自己的手机,瞥了一眼时间,已经七点四十了,她一下子惊醒连忙爬起身。

怪昨天晚上太激动了,忘记今天是满课。

程诗晴也不知道她什么情况,看她急匆匆洗漱搞得声音哗啦啦的有点想笑。

刚到教室门口,周瑶也刚好塞完最后一口吐司。

八点整,教室里已是黑压压的同学们。老师看了她们一眼,两个人有些不好意思半低着头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

老师在讲台上说的龙飞凤舞,周瑶却一个字听不进去,昏昏欲睡。

程诗晴手肘顶了她几下,周瑶抬头看了一眼讲台见老师没什么异样也没在意程诗晴的动作,迷迷糊糊地借着前面身型高大的同学半撑着脑袋打起了瞌睡。

一节课过去了,窸窣的吵杂声总算把周瑶吵醒了。她不适应地捂了一下眼睛。等到再睁开时,坐在旁边的同学也起身收拾东西了,她才发现是于辰泽。

她扭头看向程诗晴,程诗晴靠在她耳边说:“你这个猪头,我戳了一节课你就给我睡!”

周瑶脸红着,神色有些尴尬。等到他走远后,周瑶有些沮丧地趴在桌子上。

完了完了,这下好印象都没了。她心里想到。

“你昨天晚上怎么了?”程诗晴担心她有什么事,皱着眉头问。

“昨天晨阳让我加V,他原来是于辰泽。”她还在想着在于辰泽边上睡着的丢脸事情,苦瓜着脸回道。

“啊?!”程诗晴叫了一声,身边的人听到动静投来目光。她尴尬地讪笑了一下连忙问:“真的假的?他难道知道是你?”

“不知道吧。凑巧而已。”周瑶有些没精神地应着。

程诗晴调皮地挑着眉,坏笑着说:“这是个好机会哦。”

早上的课程总算结束了,没睡好觉的周瑶实在受不了打了声招呼就自己先回宿舍了。走在瑟瑟风中周瑶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今天似乎比昨天冷了一些。

“嘭——!”被撞到的周瑶连连后退几步,一不小心站不稳一屁股摔坐在地上。

“不好意思啊。你没事吧。”开口的男生急忙要拉她起来。

她扶着自己的腰连连摆手,说道:“没事没事。”

刚要自己自己站起来,一阵头晕目眩居然晕倒了。再睁开眼时自己就躺在校医室的床上了。程诗晴背对着她跟别人在聊天,她看不清对方是谁。

“醒了?”清冷的声音瞬间把她的目光吸走。

又是于辰泽。

她心里暗暗叫苦,今天似乎在他面前丢脸一早上了。

程诗晴连忙转身查看她的情况,“你可担心死我了,医生说你低血糖。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熬夜!”

“不好意思啊,同学。我走路没带眼睛给你撞到了。”

她轻轻摇头:“真没事,是我自己的问题。”

程诗晴对她一番挤眉弄眼然后看向他们,“她现在没事,哪知道后面有没有后遗症。”

“先把V加上。有什么问题就找你们算账!”她笑嘻嘻着半开玩笑道。

“可以啊。”男生开口就拿出手机打开自己的二维码,“我叫刘旭杰,你呢?”

“程诗晴。”她边加上V顺便把周瑶也介绍了:“她叫周瑶。”

走到于辰泽面前,对他挑了挑眉,大有不加V走不出这扇门的架势。

于辰泽默默拿出手机,面无表情地说:“于辰泽。”

程诗晴一番操作,突然惊呼道:“这个V有点熟悉哦。宝,把你的手机给我。”

周瑶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乖乖递过手机。程诗晴再次惊呼:“这不是晨阳吗?是你吗?是你吗?”她假装不知道一脸惊讶看向于辰泽。

于辰泽有些尴尬,周瑶本有点苍白的脸色瞬间爬上了红晕,她这一刻真的很想再晕一次。倒是刘旭杰大大咧咧地反问:“你怎么知道的呀?你们也在玩神武吗?”

“对呀。昨天晚上晨阳还帮我们打国境找回了面子呢。”程诗晴坏笑道。

“哎?那不是还有我的份?”

“那他就是晨阳咯?”

“对啊。我游戏ID叫刘也。昨天那几个小混球根本不是我们对手...”

程诗晴跟刘旭杰两人很快就熟络了起来,正兴奋地谈论昨天的事情。周瑶偷偷看向于辰泽,他正低头刷手机。垂下的眼睑,直直的睫毛盖上了一层阴影,看不出他的表情。

“要去上课了。”于辰泽打断他们的对话,抬头就看到周瑶对着他发呆。

程诗晴眨了眨眼睛笑着说:“昨天在游戏里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有空请你们吃饭嘛?”

于辰泽没回话,倒是刘旭杰点头着答应。待他们离开后,周瑶哀嚎着:“大小姐!你在干什么呀?”

“我不跟你说了吗?喜欢就要主动!你不多接触你咋知道他是不是你想的那样,合不合适你?空想就是浪费时间!”程诗晴插着腰教训道。

“欣赏,欣赏!”

“看上就追!”

周瑶和程诗晴两人的性格其实差挺多的。程诗晴性格大方又勇敢,心里永远都有一团火让她对一切充满激情。而周瑶却是对什么都平平。

周瑶的爸爸是西装裁缝师傅,和妈妈一起守着爷爷留下的老店,几十年的一针一线缝纫出他们一家三口的生活。她从小到大没经历过不好的事情,也似乎没特别优秀的时候,永远都是人群里平凡不起眼的。

两老对她最大的期望就是顺其自然。周瑶也觉得这样就很好,只要日子过得开心,不需要太出色,一切看起来一样美好。

[身体好些了?]

刚上线的周瑶就收到了于辰泽的信息。

[以后不要熬夜了。]

[嗯。]

突如其来的关心让周瑶芳心大乱,她似乎感受到自己的耳朵微微发烫。

[进组,帮我杀个图鉴任务。]

周瑶手忙脚乱的点击确认。小人儿跟着队伍忙碌地做起任务,可气氛却诡异的安静,让周瑶有一丝不自在。

【队伍】晨阳:生肖跟天罡做了吗?

【队伍】瑶瑶瑶:没,刚上线。

等到于辰泽带着她杀最后一个天罡的时候,程诗晴拎着一大袋零食回来。她看了一眼周瑶的屏幕坏笑着说:“这就组上队伍啦?发展挺快的嘛?”

“就,就是帮忙杀图鉴而已啊。”她结巴地应着。

呵呵呵呵,程诗晴怪笑着。把零食扔到她面前:“什么巧克力、蛋糕都有。”

可能是不小心碰到键盘发了一串乱码出去。看到晨阳发来问句,周瑶连忙解释着。程诗晴看她小心翼翼地,直接抢过键盘。

【队伍】瑶瑶瑶:我室友怕我低血糖。

【队伍】晨阳:嗯...多吃点。

“你会不会聊天啊?”程诗晴得意德把屏幕转向她,看到这句关心,忍不住发烫的耳朵又出卖了她的心情。

杀完天罡后,于辰泽又问她要不要除妖日常。周瑶本来想问这种日常不应该固定队一起的吗?但是没勇气跟他说那么多话,把编辑好的文字删除只简单回了一句好。

程诗晴在一旁深深叹了一口气,恨不得替她聊天,今晚就把于辰泽拿下。

于辰泽的队友似乎陆续上线了,看到ID瑶瑶瑶的小人儿跟着他们日常,有些惊讶。

【队伍】璟澜:昨天帮打了国境,今天卖身偿还?

周瑶急忙回复没有没有。

【队伍】晨阳:刘也自己跟妞跑,她凑队的。

似乎看出她的急促,于辰泽给她解围道。

周五的晚上是物资争夺活动,于辰泽本来说要带她的,周瑶看是PVP活动,看着自己一身破烂的装备不好意思接着蹭队便回绝了。

她坐在椅子抬头看着天花板发呆。虽然隔着屏幕,可是也算是近距离跟喜欢的人接触了吧。这种甜甜的感觉像蚂蚁一样挠着她的心房,让她难以自持。

(四)

日子像是蜗牛一样,缓慢又平静地行走着。

程诗晴总感觉最近的周瑶有那么一丝的不一样,似乎像是个恋爱中的少女?

她抱着薯片追综艺,想了想开口道:“瑶啊,那个游戏跟现实还是有差距的。”

在翻译的周瑶没反应过来,不解地看向她。

程诗晴暂停了综艺,面向她说:“就是于辰泽啊。游戏你两玩得再好也是游戏!”

“啊?”周瑶依旧不理解。

“你就没想过再来点什么攻势突破你们的关系?”她只好换个说法。

周瑶其实很想再拿以前那套欣赏的说辞反驳她。

自从国境之后敌对没找他们帮派麻烦了,世界频道却多了很多周瑶黑料言论。周瑶嘴里没说什么,但是有时候看着觉得有点难受。毕竟玩游戏都是为了消遣谁遭得住天天被按各种不好的谣言在身上?

结果最近被骂一次就会看到敌对老大被于辰泽强袭一次的传闻在世界滚动。可接下来就变成了两个人一起被造谣。她有跟他说过叫他不用管,于辰泽只发了一句好,下次接着这么干。她索性认命了,给自己念了一遍又一遍他强任他强。

后来于辰泽给她发信息,截图上是敌对跟他的对话。大概意思是以后河水不犯井水,这件事也真的就过去了。因为这样让她内心忍不住心里冒出粉红泡泡。

“只是朋友而已。”她有些不自信地说道。

“你对他有好感就容易有滤镜,你是真有心思你就要想清楚哦。别人对你只是朋友的好。要不老老实实当朋友?”

周瑶听到她的话,突然抛来的事实让心情瞬间降温了。

确实。人家只是当朋友,自己咋就想那么感动?

她点点头算是回应,又埋头接着翻译文案,看着一篇章的英文瞬间觉得都不认识了,思绪不知道该如何安抚。

发呆了一会,她登陆上自己的账号。长安城里绿意盎然的青柳轻轻被风拂过,熙熙攘攘的角色在她眼前来来往往竟然显得她的小人儿有些落寞。

她操控着小人儿传送到七星方寸的彩虹桥,一男一女两个角色正坐在那挂机,她瞬间觉得生活一点都不美好了,为什么这个点还要让她看到别人秀恩爱?

急躁地飞回长安城,重重叹息一口气。这时于辰泽拉她组队,看着同意、拒绝两个选项她觉得头都大了。好友一闪一闪的,随即战盟也接受到信息。她瞄了一眼,于辰泽让她一起日常。她本来想点拒绝又没有勇气,只好缩小游戏装挂机了。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好几天,周瑶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干嘛。

自己连直视的勇气都没有,还谈什么喜欢不喜欢?她越想越泄气。

“刘旭杰那个笨蛋,追游戏的妹子花了一顿心思被拒绝了。”

周瑶听过于辰泽提过几次,她还以为是跟她们一样游戏和现实都认识的女生。

“这个蠢蛋,零花钱都花人家身上去了。”程诗晴有些生气地说。

“你干嘛生气?”

“啊?”回过神的程诗晴有些慌乱,“没有啊,就是觉得他蠢。”

周瑶看她脸色古怪,打趣着说:“好像没叫我一起出去玩的时候跟人家也单独出去玩了好几次了吧?”

“正常社交。像你啊?”她急忙嚷嚷着。

[小杰失恋了,说想出去透透气。你和程诗晴一起来吗?]

V突然收到了于辰泽的信息,她还在苦恼怎么回复,他又发来了信息说感觉有女生在场他应该会克制一下。

“刘旭杰先生需要你的安慰,大小姐要出马吗?”周瑶决定让她来决定。

程诗晴顿了一下,边爬下床边傲娇应道:“我是好人,这一次就帮帮他。”

周瑶暧昧地看了她一眼,答应了于辰泽。

见到他们的时候,刘旭杰正跟挂件一样软趴趴地挂在于辰泽身上。

“兄弟们!今天不醉不归!”他突然弹了起来给自己咕咚咕咚地灌了一瓶啤酒。

“吃点什么?”于辰泽没理会他看向周瑶问道。

“额...”看着一桌的菜她摇了摇头,“够了吧。吃完了再点。”

刘旭杰一个劲喝酒,于辰泽好像没事一样往火锅里倒菜,甚至招呼起了她们。本来挺尴尬的场面,从第一颗丸子送进嘴里开始,两人也接受了无视刘旭杰的设定。

店员像是陀螺一样来回在过道招呼、端菜、推销,周围都是火锅咕咚咕咚的声音,冒出热腾腾的白雾,热闹的交谈声、笑声似乎都传到了店外吸引着过往的客人停步翻阅店门前的菜单。

周瑶只埋头夹眼前的菜,看不见他们三的情况。

“她说喜欢什么我都给她买了,”刘旭杰又仰头灌下一口啤酒,已经醉意上头的他说话有些迷糊:“居然和我说,我两不合适,转身就看到她跟别人在游戏结婚。”

“愣头青。”于辰泽忍不住吐槽他,他的声音给周瑶的感觉总是不温不热,清清冷冷的让她有些着迷。

程诗晴听他这么评价,噗嗤一声笑了。刘旭杰哭丧着脸又挂在他身上说:“我让你安慰我,不是给我插刀!”

“说不定人家从头到尾也没把你放心上啊。游戏的事情隔着屏幕谁知道。”

周瑶有些敏感了,彼此隔着屏幕的心又怎么去观摩揣测呢?

“答应我,以后想花钱在游戏妹子身上就花我身上!”程诗晴调皮地拍了拍胸口,一副兄弟我帮你扛的模样。

“再花钱我是小狗。”刘旭杰嚷嚷着,又去拿酒被于辰泽阻止了。

“最近都没空玩游戏了吗?”于辰泽突然看着周瑶问。

周瑶顿了一下,刚夹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