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代表什么动物生肖

虎年春节江苏文旅市场新变化:“流量”变“留量”,年俗也时尚,下面一起来看看本站小编光明网给大家精心整理的答案,希望对您有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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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流量”变“留量”,年俗也时尚

——看虎年春节江苏文旅市场新变化

今年春节长假期间,全省文旅市场表现如何?有哪些新变化?又透露出哪些新趋势?

记者6日晚从省文旅厅获悉,综合江苏智慧文旅平台监测数据、移动运营商手机信令数据和各地数据,春节期间,全省接待游客总人数3394.92万人次,达到去年同期的96.6%,恢复到2019年同期99.6%;实现旅游总收入234.07亿元,达到去年同期的99.8%,恢复到2019年同期83.4%。

冰雪游火了,各地瞄准“流量”变“留量”

今年春节假期,由于2022年北京冬奥会的开幕,带火了国内冰雪旅游。

一站式旅游平台携程数据显示,2月4日当天,以“冬奥”为关键词的搜索热度增长200%。春节前三天,平台上滑雪门票订单与去年相比增长33%。江苏景区中,无锡融创雪世界、徐州大景山滑雪场、夹谷山滑雪场等雪场人气爆棚。

冬奥热不仅带动了冰雪旅游增长,也激发了当地的“冰雪经济”,中国旅游研究院和马蜂窝自由行大数据联合实验室发布的《中国冰雪旅游消费大数据报告》显示,江苏省内淮安铁山寺滑雪场、无锡宜兴梅园滑雪俱乐部等地,平均客单价超过千元,并带火周边的民宿酒店生意。订单数据显示,“Z世代”参与冰雪旅游度假人群总数占比高达60%,体现出冰雪旅游呈现“年轻化”趋势。

留在各地过节的市民,也有不少选择将溜冰滑雪当成春节娱乐新方式。在南京,虹悦城的“星粹·滑冰场”、奥体中心的冰上运动俱乐部等春节期间均开放了场馆,还有不少人专门来学习花滑。

从供给端看,江苏虽不是传统的冰雪游目的地省份,但随着市民游客对冬奥、冰雪游热情日益高涨,省内各地纷纷改建冰雪设施,打造让当地居民“家门口就可以享受滑雪乐趣”的产品。“景区利用现有场地专门进行了升级。”阜宁县金沙湖旅游度假负责人介绍,改造后整个金沙湖滑雪场雪区覆盖面积超5万平方米,儿童游玩的嬉雪园面积达2万平方米,还设置800平方米的滑冰场,春节期间游客络绎不绝。

【记者观察】 在冬奥热度下,如何将冰雪旅游“流量”转向“销量”、“游客”转向“留客”,考验着各地旅游规划能力。眼下,冰雪旅游发展还受限于自然环境,并有明显的季节性。想让“冷资源”转化为“热经济”,还需把冰雪旅游与当地产业结合,把更多地方资源带入消费循环和产业链条,比如加速冰雪旅游综合体、冰雪旅游度假区的打造,深化冰雪度假化发展模式。

对于江苏来说,可以创新利用数字技术,加强资源利用、产品创新、创意拓展,进一步优化冰雪旅游体验,延长和拓展冰雪旅游消费时间和衍生空间,让冰雪旅游“流量”变“留量”。

深挖“虎”元素,从“蹭热点”到“变热点”

今年春年,让昆山市周庄镇党群工作局副局长董萍倍感幸福和自豪的是,1月31日除夕夜,在2022年央视春晚一段时长1分30秒的公益广告《虎年大吉》中,古镇周庄足足出现26秒。短片以周庄水巷铺开、以周庄老街收尾,通过“国画虎”“青花瓷虎”“布艺虎”“水墨虎”“窗花虎”等动画形象,实拍与动画相融合,将各种“虎”精巧串联,浓浓的水乡年味和家国情怀溢满屏幕。

虎年里,“虎元素”成为今年春节期间的重要IP。

大年初一,几天前才在南京金牛湖野生动物园“安家”的30只东北虎,正式与游客见面。在自驾区虎园里,5只东北虎虎龄全部在3岁多,游客们可以近距离围观“福虎”家族成员。在无锡动物园,刚出生一个多月的女“白虎宝宝”瑶瑶,也从年初一开始与游客见面。

在苏州市动物园的中国华南虎苏州培育基地里,阳阳、月月、星星、辰辰的四胞胎“虎妞”最受欢迎。在老虎“明星”们的吸引带动下,苏州市动物园日均接待游客1万多人。

各地景区、博物院纷纷推出以虎为主题的文旅产品——

南京红山森林动物园举办“虎啸山林 护自然和谐”虎年生肖文化节,包括游园会、虎年特色民俗集市、“守虎山林”网络生态讲堂等活动;南京玄武湖迎春花展上,特意展出荷花虎尾兰、白玉虎尾兰、红花虎刺梅等8个含“虎”字的植物品种,增加市民游客虎年赏花的趣味性;徐州博物馆特别举办“虎虎生福——壬寅新春生肖文物图片联展”,展出虎符、虎汉画像石、虎纹铜镜等40余件与虎相关的文物及画作;淮安西游乐园推出“萌虎打妖怪”主题互动游戏,让游客在全家“总动员”中拉满虎年幸福感。

【记者观察】 在旅游业界,“蹭热点”并不是贬义,甚至是一种积极的营销手段,关键是如何从短期“蹭热点”到长期促发展。这就需要通过从“蹭热点”到“变热点”,做好长短结合和以点带面“两篇文章”。

江苏是文创大省,在这方面有资源和人才优势,比如,围绕生肖元素推出爆款、打造IP,延伸消费链条。同时,还可以借助热点巧妙营销,把旅游产品串进精品线路和长远规划中,丰富文化旅游产品内涵,增强产品的持续吸引力。

创造新需求,打造文旅过年新年俗

春节期间,到文博场馆看展、到图书馆读书打卡,逐渐成为人们欢度春节的新年俗。

春节期间,在苏州博物馆西馆参观“罗马:城市与帝国”展的观众会发现,现场可以租借专为展览打造的AR眼镜,展览一共设置了56个点位的讲解内容,还分为专业版、青少年版、专家版。

在南京,春节期间,全市各级公共图书馆、市属博物馆、金陵美术馆以及南京市非遗体验中心等公共文化场所正常开放。南京市文化馆策划“春节七天乐”线上迎新活动;金陵图书馆通过官网及官微推出虎年民俗图书主题书展等线上活动;南京书画院推出《与子同袍万家灯火——南京书画院金陵美术馆新年艺术展》等。南京的博物馆在春节期间共计举办了50余项展览和活动。

“线上打卡”的新玩法同样备受人们欢迎。春节期间,在苏州博物馆古籍图书馆组建的“为有暗香来——梅花主题诗词线上诵读打卡活动”的打卡群里,近300人通过拍摄诵读视频等多种方式在微信群打卡。无锡市图书馆则推出文化体验、阅读推广、主题展览等特色活动,邀广大市民共度书香新年。

今年春节期间,线上文旅活动已成新常态,各类文艺演出、剧目、非遗美食、展览、旅游美景等资源纷纷上“云”,“云”上春节正热闹非凡。全省“文化活动进万家——视频直播家乡美”活动、省文化馆江苏乡村“村晚”线上活动、南京图书馆“喜迎新春 助力冬奥”知识挑战赛、泰州“传承经典过大年——青春版淮剧折子戏线上惠民展演”等,将欢乐喜庆过大年的浓厚氛围搬到“云”上、传遍全球。

【记者观察】 回看过去两年,得益于技术进步,5G、AI等技术的应用,新年俗也有了新花样、新亮点,衍生出新的时尚、新的年味。文化参观、健身运动、云上活动……文旅过年愈发成为新年俗。

在受疫情持续冲击、文旅业“带着口罩谋发展”的当下,今年春节“黄金周”就如同一次新的“起跑”,从文旅主管部门到产业链条的大小企业还需在供给端不断发力,不仅要适应新目标更要创造新需求,为文旅市场全面复苏这场“接力赛”开辟“新赛道”。(付奇)

来源: 新华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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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虎年,北京动物园向游客征集狮虎山前的老照片。北京动物园供图

很少有人留意到,北京动物园是没有路灯的。

每晚夜班,一两名值班人员拿着手电筒在园里步行巡夜。86公顷的园子黑漆漆的,只有一束光照在脚前,但巡夜人并不孤单,上千只动物的眼睛正注视着这一撮移动的亮光。

巡夜人听到的世界细碎、绵密又热闹:草丛里虫鸣此起彼伏,食草动物在咀嚼鲜草叶和嫩树叶,有时狼在长嚎、长臂猿在唱歌——在动物研究者看来,长臂猿富有旋律的啼鸣是动物界为数不多可以称为“sing(唱)”而不是“call(叫)”的。路过熊猫馆,可以听到熊猫吃竹子时吧唧嘴的声音。

作为我国最早对公众开放的现代动物园,北京动物园已经116岁了,承担着国家动物园的功能。

新中国成立以来,外国元首赠送的“国礼动物”绝大多数都要寄养在这里。“国宝”大熊猫、朱鹮在这实现人工繁育,再重归自然。比两者更稀有的“极危”物种青头潜鸭,首个人工种群今年亦在这里建立成功。

这里还有我国第一家综合性野生动物医院。动物医生看病的场景时常略显滑稽。

医生站在二楼举着吊瓶给大象输液,邀请人类口腔科的医生为大熊猫洗牙,用超声仪为马来貘检查是否怀孕,给北极熊做疝气手术,从蛮羊胃里取出游人投喂食物夹带的塑料袋——那是动物曾经因周末、节假日游人投喂引发的“周末病”……

6月22日,“球球”在为“洋洋”找虱子,这是“球球”一家三口最后一次亮相。王汉琦/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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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叫作“长河”的长河穿过北京动物园,其中一段恰好为北京两区的分界线,南岸的东北虎、孟加拉虎等住在西城区,北侧的亚洲象、非洲象等住在海淀区,两边的学区房价格势均力敌,动物们并不知道:它们脚下的土地如按房价衡量,是全中国最贵的土地之一。

疫情3年,北京动物园迎来建园以来最安静的一段时间。2020年年初,罕见闭园三个月,此后,游人限流比例陆续控制在三成、五成。至今,限流比例为75%。今年前半年,门票收入比前两年同比减少约30%。

“有人提出过在动物园搞‘夜经济、夜生活’,大家都没同意。”北京动物园副园长张成林向中青报·中青网记者介绍。这座老园子坚持让动物们的昼夜由大自然做主。

虽然收入少了,但“动物的日常食物、福利不能压缩,这是基本要求。”北京动物园副园长、新闻发言人肖洋告诉记者,夏天高温天时,还要为动物准备防暑降温食物。

以去年暑期为例,仅西瓜每日要供应396公斤,应季蔬菜19种、每日供应量约732公斤;3种青饲料每日供应量约2500公斤。今年入夏,北京动物园购置了一台制冰机,为怕热的动物们加工冰块。

每年10月份水禽湖最热闹,饲养员和动物医生套上救生衣,划着小船,把鹈鹕、斑头雁、加拿大黑雁、大天鹅等性格比较温顺的大个水禽圈上岸,为它们接种禽流感疫苗。

对于鸳鸯、赤麻鸭、绿头鸭等小个头的机灵家伙,他们只能拿着棉签、注射器、测量尺等工具守候,趁其不备时捉住。

新冠肺炎疫情最严重时,饲养员们分成两个梯队,扛着折叠床住到动物兽舍或操作间,封闭照料动物。

这不是疫情阴影第一次笼罩在动物园的土地上。2004年,北京动物园险些因禽流感及2003年暴发的SARS被迫搬迁。当时,要求北京动物园搬离市区的一大理由为:动物园置于城区,会对公共卫生安全造成威胁。

这一论断遭到包括5名院士在内的专家学者驳斥:在世界动物园发展史上,没有先例表明,动物园会成为传染病的传播地。

反对北京动物园搬迁时,时年87岁的中国工程院院士陈俊愉,向媒体回忆了他9岁时第一次去动物园的情景,“当时卖票的是两个巨人,有两米多高,穿着长袍,很有意思。”

今年4月,演员刘长生在电视节目中回忆他父亲讲过的动物园“收票巨人”,游人一进到动物园门口,“巨人”低头瞧过来,伸出“簸箕这么大的手”,闷声说一个字:“票?”

“巨人”确实存在过。《北京动物园园志》记载,上世纪20年代至40年代初,北京动物园的前身清朝中央农事试验场曾改为国立天然博物馆,先后有4个身高2米以上的巨人在门口验票,“时常弯下腰来和小孩逗趣,也时常踮起脚,用手触摸大门上的砖雕”。其中一人到好莱坞拍过电影。

画家黄永玉年轻时,“举着小旗子带全院二三十个孩子去动物园”。这已经是新中国成立以后的事了。

即便在“文革”时期,北京动物园依然相当热闹——1966年,建园史上年游人总数第一次突破千万人次。全国各地到北京“大串联”的学生,顺道参观了北京动物园。

几经风雨,这家116岁的动物园仍伫立在北京二环西北角。100多年来,北京动物园与初时的农事试验场布局变化并不大,科普馆中展示的农事试验场全图,覆在今天的动物园地图上,土地、水域几乎可以吻合。正门的牌楼、豳风堂、西郊行宫畅观楼和楼前的铜狮铜吼已成重点保护文物,依旧在静待游人。

动物园墙外的北京城,没有停止过生长。当年的京城西郊变为市中心,动物园御用码头前架起一座市民通行的石桥。

从动物园码头乘游船,沿着长河一路向西北,可直达颐和园。这也是慈禧太后当年的游览路线。当时的北京动物园还叫万牲园。

正门前著名的动物园批发市场,在2017年底疏解到河北省。动物园公交枢纽发出的公交车和周边地铁,可以抵达北京绝大多数地区。

今年虎年春节期间,狮虎山前,除了00后、10后的孩子们兴冲冲地跑来跑去,一些不再年少的北京人重新来此打卡。在家庭相册里,许多北京人都可以找到一张与狮虎山的合影。

疫情期间的北京动物园正门。中青报·中青网记者 耿学清/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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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五、六月份,北京动物园有一批新生动物亮相,今年共计201只“萌物”出生。这一数字与往年同期相比位居前列,超过1949年新中国成立时园内动物的总和。

当时,北京动物园虽然叫“万牲园”,存留动物却不过百只。园志记载:有葵花鹦鹉1只、大白鹦鹉1只、桃红鹦鹉1只,猴13只,另有鸸鹋(瞎眼)1只。

今年6月30日,据北京动物园最新监测统计,园内动物共392种5111只,其中国家一级重点保护的野生动物50种、307只,国家二级重点保护的野生动物60种、1047只。

北京动物园内动物种类最多时近600种、5000多只。从种群数量来看,现在的种类和数量均有下降。

那时,园内“单种单只”动物较多,满足人们到动物园看“新、奇、特”动物的需求。这仍然是当前许多动物园追求的,研究者戏称为“集邮式”动物园。

“但从动物角度来看,不利于它们的健康。”张成林说,北京动物园早已不再强调“种类最全”,更侧重种群的繁育、交流、养护、野化,让动物不再孤独,“也许可以理解为动物园的‘减量发展’。”

入夏以来,斑头雁带着刚学会走路的雏鸟大摇大摆地到主路上散步,把路边的一块草坪占为领地,有时也会与游人同行。这种脑袋上天生有“二道杠”的水鸟,疫情前深居水禽湖湿地。

一只鸳鸯妈妈带着羽翼刚丰的7只小鸳鸯,盘踞在狮虎山前的巨石上晒太阳。游人靠近拍照也不躲闪,斜眯着眼睛昏昏欲睡。

除了在册的动物,北京动物园还住着许多野外动物,它们不请自来。

红眼睛的夜鹭不知从哪里飞来,与水禽湖的水鸟争相捕鱼,有时也在长河岸边与人类比邻而蹲。

冬天雪后,树木枯叶掉尽,夜鹭拖家带口飞到树枝上,提前占地,准备筑巢。

乌鸦、黄鼠狼等外来户,在动物园的生存方式“有些血腥”。它们经常偷偷叼走水禽的雏鸟,两个斑头雁家族,今年都被偷得各剩一只小雁。

不过,乌鸦也会遭到动物园“土著”的反击。乌鸦喜欢偷吃饲养员投喂的肉,斑鬣狗把肉骨头放在面前,刨个土坑假寐,待乌鸦偷吃时捕食它们。饲养员们拍下过这位“高端猎手”设局,在鬣狗窝内发现凌乱的乌鸦羽毛。

在犀牛河马馆,野外的鸟儿和犀牛们早就混熟了。

犀牛的家像一个椭圆形的音乐厅,高大空旷,足有2层楼高,房顶是圆形的玻璃罩,又像一座肚大口小的砖窑。麻雀、喜鹊、珠颈斑鸠经常光顾,吃犀牛身上的小虫子,在青饲料里扒拉毛毛虫、瓢虫,站在犀牛的水槽边喝水。

在北京动物园1.1万株乔木、6万棵灌木、数不清的绿篱、宿根植物和草坪之间,分布着难以计数的生态群落。

管理者不干涉动物之间的交往或“战事”。园内也不喷洒杀虫剂,“以虫治虫”。园艺工人在树腰上钉上周氏啮小蜂的蚕蛹,这是外来入侵物种美国白蛾的天敌。

北京动物园园长丛一蓬告诉中青报·中青网记者,动物园最根本的是动物,其中也包括在这里生活的外来动物。百余年间,这里饲养、栖息的野生动物,已形成生态群落,成为这座城市中动物的栖息地,这也让越来越多的游客在参观时不再止步于“见到橱窗里的动物”。

张成林1989年从北京农业大学(现中国农业大学)毕业,在北京动物园工作了33年,如今是业内知名的动物专家。他尤其喜欢在园内观察鸟类和小动物。

啄木鸟落在他脚边啄食,并不怕人。喜鹊有时落在他手上,他可以从容地用另一只手举起手机拍照。胆小的刺猬对环境挑剔,在北京动物园,它们可以放心地从一片灌木爬过草坪,钻进另一片灌木丛中。

动物园的职工和志愿者们的劝导工作,除了防疫和提示文明游园,还要提醒游人不要 “入侵”动物世界,“如果有一个人伤害或惊吓过它们,它们就不会离人这么近。”

网红大熊猫“福星”在吃竹子。王汉琦/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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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只动物在北京动物园出生不久,都会拥有一个类似人类身份证号的编号或谱系号,也会拥有一个有趣的名字。名字的有趣程度,往往取决于饲养员的爱好或者脑洞。

4只白犀牛从南非运抵北京动物园时,饲养员林恒正在读老舍先生的《骆驼祥子》。他给一只1岁的小犀牛取名“虎妞”(《骆驼祥子》中的女主角)。

“虎妞”脾气火爆,为了治治它的坏脾气,他给另一只长“虎妞”几天的小犀牛取名“四爷”。这位“四爷”与电视剧《甄嬛传》无关,纯粹因为“刘四爷”是《骆驼祥子》中虎妞的爹。

每年春节,北京动物园都要选择一只动物作为新春生肖吉祥物。今年壬寅虎年,东北虎“建生”因名字过于刚直,遗憾落选,另一只东北虎“萌萌”成功获选。

白颊长臂猿的饲养员喜欢吃肘子,于是,这只拥有白色络腮胡的萌兽“不幸”得名“肘子”。登记时一度遭到领导否决,“难登大雅之堂”——许多动物的名字要向游人以及动物粉丝们公开的。

动物园的“网红”大熊猫们,几乎拥有全套“萌系”名字:萌萌、萌大、萌二、萌兰、萌宝、萌玉……在社交平台上有许多粉丝,他们看到熊猫就能叫出对应的名字。

川金丝猴“球球”和“洋洋”今年第一次当父母。出生一个月后,小金丝猴尚未取名,连性别都没机会判定,因为它一直被妈妈“洋洋”抱着。

“第一胎抱得很好。”59岁的饲养员刘连贵告诉记者,这缘于它惊人的学习能力——虽然出生在动物园,但“洋洋”曾目睹过它的妈妈生产、养育妹妹的过程,学会了“带娃”。

“球球”完全成了“护崽狂魔”。初为“猴爸”,“球球”高度警惕,在笼子中看到有游人靠近,就飞扑到笼网前,脚丫“啪”一声踹在网上,把妻子和孩子护在身后。

6月23日,“球球”出现强烈应激反应,猛烈跑跳后倒地不起。在场动物医生紧急抢救未能奏效。经诊断,“球球”去世原因与基础性心肺疾病有关。

“球球”一家3口刚刚作为今年新生动物的家庭代表之一,出现在许多媒体的新闻画面中。灰色的小金丝猴趴在妈妈怀里,“球球”和“洋洋”毛色金黄,在太阳下闪闪发光。

北京动物园为“球球”发布了离世“讣告”,表达“爱与思念”,在他们眼里,动物是同事、朋友和亲人。现在,“洋洋”时常抱着孩子坐在栖架上张望,饲养员拿着它爱吃的脆梨,要叫好几声它才扭过头。

这是动物园的悲伤时刻。对饲养员刘连贵来讲,冲击更甚。

再有两个多月,刘连贵就退休了,他不到20岁就来到北京动物园上班,在冷冻车间工作过,给小动物拌过杂食,后来成了养金丝猴的好手,被誉为金丝猴馆的“猴王”。

有的金丝猴出生后,不会咬断脐带,刘连贵拿着剪刀剪断,“球球”亦是他一手养大。

“越养越害怕”,刘连贵年轻时,他的师父退休前对他说过这句话,他没听明白。如今,这种感觉突然在刘连贵心里滋长。

他骑自行车下班,骑到4公里外又折回金丝猴馆。他总是担心门没锁、窗户未关紧,猴跑出来。其实门和窗都严严实实的。金丝猴看他回来,扑到笼网上假装吓他,并咧着嘴露出“游戏脸儿”,那是金丝猴开心时的表情。

动物医生在为鹈鹕复查。王汉琦/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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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连贵的师父许艳梅退休时,曾和同为饲养员的丈夫刘志刚合写过一本书,名字叫《与老虎做邻居》。

1980年,许艳梅与刘志刚结婚时,正值住房紧缺时期。他们发现北京动物园狮虎山上有一间空房。申请获批后,两人暂时住进这间与老虎兽舍一墙之隔的房子。

老虎的吼叫、呼呼噜噜的声音可以听得一清二楚。他们的孩子出生在这座房子,小名“小老虎”,学会的第一句话是“阿虎、阿虎”。

他们饲养过长臂猿、猩猩、灰叶猴、狒狒、大熊猫、白熊等10多种动物。

在书的开头,刘志刚写到,他最想对动物说的一句话是“我不会骗你们”。许艳梅则是“别忘了我”。

徒弟刘连贵说,人可以用语言哄骗,动物不行。多高明的饲养技术和经验,总结起来就一句话,“你对它好,它就对你好”。

动物园内几乎所有饲养员,都极喜爱动物。34岁的林恒是其中的痴迷者。

林恒大学毕业后在4S店做过捷豹、路虎的售后顾问,每天坐在电脑前拉出电子清单,询问车主选择哪项保养服务。他的许多同事不知道,林恒下班后脱下工作服,从一辆辆豪车缝隙中快速离开,到动物园当了5年志愿者。

林恒最喜欢貘。从外形上看,貘像长了一条短象鼻的猪。林恒说,这种动物“挺原始的,有意思”,他看了心里平静。冬天貘馆味道很大,游人一般来去匆匆,看个新鲜。他每周来一次,一看就是一天。

2016年,他通过北京动物园招聘考试,成为一名犀牛饲养员。

王汉琦是95后,刚到北京动物园工作时,专门打听过相声演员孙越是否真的在象馆养过大象。

每天给动物拍照是王汉琦的主要工作。他游走在不同动物的家园之间,拍下它们的生活照片和视频,发布到北京动物园的社交网络账号上。

王汉琦拍摄大象时,第一次感觉到大象的庞大、聪明和灵活。

他蹲在隔离栏外,拍摄母非洲象“晶晶”,忽然感觉头上一凉,扭头看到晶晶的丈夫“壮壮”绕到他身后,2吨多重、4米多高像一座小山。“壮壮”用长鼻子精准吹飞了他的帽子,“这是客气的警告,人家俩是两口子。”

疫情发生后,北京动物园尝试常态化直播,王汉琦担任直播员。当他一本正经地讲动物习性等科普知识,很少有网友互动,但他讲到北京动物园的奇闻和动物们的奇事时,网友就来了兴致。

比如,河马“犇犇”怕老婆,经常被母河马“晶晶”追着咬。当“犇犇”准备从水中上岸时,饲养员会立即招呼现场游人“快躲躲”。

“犇犇”屁股露出水面后,小尾巴像螺旋桨一样旋转摆动,把粪便甩满场地。在自然界,河马用这种“甩便”方式标记领地,到了动物园,依然没有忘记这一习惯,只是有游人不时“中便”。

王汉琦在直播中叫“萌萌”“乐乐”时,弹幕中常有网友反馈:和我家孩子一个名儿,你一叫,我家正看直播的孩子答应了。

北京动物园抖音账号播放量最多的一条视频是熊猫“福星”(小名“胖大海”)的吃播。2020年4月28日,1分3秒的画面只有“福星”在嘎吱嘎吱吃竹子,受到 1.8亿次网络围观,621.6万网友为“福星”的牙口点赞。

饲养员王争为“胖胖”做护理。王汉琦/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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鹈鹕以“大嘴吃一切”闻名,是动物界的著名吃货,它们的嘴长几乎相当于身体的三分之一,下嘴壳与皮肤相连形成一个巨型喉囊,张开像一张网兜。

鹈鹕用这张大嘴探索未知事物,“只要是没见过的,它们都想用嘴去吃吃看。”北京动物园兽医院院长普天春说。

2018年,北京动物园在水禽湖前开设了一家文化创意产品店,就以“鹈鹕”命名,还将鹈鹕的卡通雕像立在店门口。

4月15日傍晚,水禽湖饲养员金霆发现一只鹈鹕把嘴巴埋进翅膀里,卧着不动。

群居动物们受伤后容易遭到族群驱赶,为了自保通常藏起伤口。金霆靠近后,这只鹈鹕探过头——它的嘴巴“漏了”,不知它“探索”过什么新鲜事物,喉囊中间裂开一道大口子,还在出血。

普天春和主治医生刘金鹏紧急赶来止血、消毒,把它转移到兽医院,测量后发现,伤口长达22厘米,园内第一次出现这样的病例。

“属于比较严重的意外伤,它已经不能吃东西了,吃东西就漏掉。”普天春说,如果在野外,这只鹈鹕将自然淘汰,但这是动物园,“人类要对动物负责”。

普天春紧急召集动物医生会诊、制定手术方案,如此大的开放性创口并不是简单缝针即可,鹈鹕的喉囊类似皮肤组织,抻开后可以看到细小的血管,“特别薄”,像人类的眼皮。

动物医生们找来用于眼科的手术针和可吸收线,专门到兽医院健康管理组请来心灵手巧的女医生姜瑞婕缝针。

动物在手术中的固定称为“保定”,不论在动物园还是野外实施动物救护,这是最难的一个环节,要让动物平静地接受救治。

动物医生轻易不对动物采取麻醉保定,因为不同动物之间的麻醉剂量难以掌握:剂量过大动物可能器官受损或再难醒来;剂量少了又难以奏效,容易造成“病患伤医”事件。

救治鹈鹕,多靠局部麻醉和人力保定。一名饲养员抱着鹈鹕,另一名托着它的嘴,两名医生抻开裂成两片的喉囊,保持严丝合缝对准,缝一针打一个结,避免鹈鹕撕开一个崩开整道伤口。

第一次手术,抱着鹈鹕的饲养员感到它的心跳非常快,担心它出现应激反应,姜瑞婕缝了23针即停止。

经过第一次手术和护理接触,鹈鹕应激反应大大降低,第二次手术共有9人参与,姜瑞婕缝了168针,用了4个多小时。

6月30日,经过77天治疗恢复,鹈鹕顺利回归族群。

北京动物园兽医院是我国第一家综合性野生动物医院,动物可以在这里看“全科”。人类医生通常只给一个物种看病,兽医院的医生要接待近500个物种。医生们按食草类、食肉类、杂食类、鸟类、两栖爬行类区分领域。

与人类一样,动物也有治不好的病。

红毛猩猩“胖胖”从2008年起下肢瘫痪,兽医院和饲养员一直没有放弃对它的治疗和护理,动物园也未把它从原来的场馆搬离。游人可以看到“胖胖”在“床上”卧着、躺着,或在伸手拉吊环。

面向游人的科普牌上,印着普天春拍的照片和说明,介绍这只猩猩为何是这种状态、生病的时间和治疗情况,这是北京动物园第一次将患病中的动物呈现在公众面前。

国内外许多动物园,当动物病了、老了,会把它们转移到游人看不到的地方,因为游人们多喜欢看活蹦乱跳的动物。在一些动物园,游人拍打栏杆、玻璃,吼着、叫着让动物“动起来”很常见。

普天春说,动物们也要面临疾病、衰老和死亡,动物病了、老了也是一种自然状态,希望人们能了解、理解动物的另一面。

白犀“Y97-1”出生于1985年,今年37岁,相当于人类中的70多岁老人,“熬”走了两任饲养员。

在它的门口,有一张“自述”卡:我因步入老年阶段,食欲、活动和精神状态都有一定程度地下降……希望您不要打扰我,以免影响我的健康,谢谢您的合作。

北京动物园鹿苑内唯一一只豚鹿是园里的“寿星”,年轻的饲养员已不知道它的名字和生日。

它是孤独的,并非因独自生活在动物园——豚鹿被世界自然保护联盟(UCN)定为濒危(EN)级、被中国物种红色名录评估为极危(CRD),可能已在我国野外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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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的动物观决定了动物园的发展方向:食物→财富→生命。”这句话写在北京动物园一处书本造型的雕塑上,放置在动物园熊山南侧。

现在的熊山是2014年改造的新熊山。此前,老熊山“坑式”设计饱受动物福利人士诟病。

熊山、狮虎山均建于上世纪50年代,与猴山并称北京动物园“三山”。

虽然叫山,其实游人观看熊、狮、虎是俯视的。山是假山,假山与游人之间的动物活动场地,低于游人面前的护栏5至6米,人们俯视动物,像古罗马斗兽场。

这可以解释1987的相声《虎口遐想》中,姜昆为何说在北京动物园狮虎山“掉进”了老虎洞。

2002年,熊山发生了清华大学学生“硫酸泼熊”的恶性事件。5只熊受到严重伤害,其中一只失明。

张成林介绍,以前我国经济底子差,加上各地动物园学习苏联模式,“挖坑安放、展示动物”自然比兴建地面场馆的成本要经济实用。

2014年的改造,最大的改观是将传统的“俯视”参观改为通过玻璃隔断“平视”动物。

生活在改造后的熊山,熊甚至恢复了冬眠的习性。《逛动物园是件正经事》的作者花蚀,曾记录过2018年冬天熊山的一个场景:“冬眠的棕熊突然抬个头,一脸树叶渣渣地看着你,然后挠挠头继续睡去”。

狮虎山的内部也得到了改造。2014年,公园在狮虎山修建了下沉式参观通道,增加玻璃展墙。游人可以平视老虎、狮子,如果运气好,等到它们靠近,可以与之隔窗面对面。

“你在动物园观察动物,动物也在观察你。”许多动物园工作者向记者讲过类似的话,“动物观察人的时间更长、更细”。

在猩猩馆前,有一组名为“大猩猩的解放”的群雕,一群大猩猩背着儿女向森林走去。这里写着一句话:动物园存在的意义在于,真正彻底取消动物园。

如果将时间无限拉长,动物园会消失吗?张成林认为,现代动物园有四大功能,观赏娱乐、科普教育、易地保护和科学研究,以人类为尺度的社会发展,动物园“观赏娱乐”功能可能会消失,但其他功能将会加强。

北京动物园重点实验室设立了野生动物生物样本资源库,保存着珍稀动物的生物样本,包括动物的血液、组织、精液、拭子、粪便、羽毛等。

这是北京动物园经常被忽视的功能,“保存一粒种子,为自然留一片希望”。

新冠肺炎疫情前,北京动物园科普馆的保护教育老师们,经常与学生们玩一个叫做“生命网”的游戏。

游戏内容简单,每个孩子胸前挂一个牌,上面写着兔子、鸟、蛇、太阳、人、河流、苍蝇等角色,老师拿出一条绳子,系到每个人腰上,最后拉成一个网。

如果“苍蝇死掉了”,“苍蝇同学”会蹲下去,其他同学感到绳子在收紧,“鸟没了”“蛇没了”……“倒下”的生物越多,站着的生物越累,直到整个网崩坏。

科普馆保护教育老师赵晓黎说,人在生命网中和其他生物一样,是平等的,一损俱损。

科普馆保存着许多动物的标本。动物们去世后、特别是珍稀动物去世后,兽医院的标本剥制师将它们身上的组织、骨骼、皮毛等制作成标本,送到北京动物园科普馆或其他科研单位、学校作科研或展示。

北京动物园曾有个小型焚化炉,专为去世的动物而建,用来火化剩余的部分。上世纪90年代焚化炉关闭,离开的动物交给环保企业,经过处理,最终回归自然。

(夏冉、赵玉丽对本文亦有贡献)

责任编辑:杨杰

来源:中国青年报

移代表什么动物生肖3

7月10日,在泰安市东平县新湖镇卫生院的病房里,19岁的大一学生肖杨芳正陪着父亲和爷爷输液。5个月前,爷爷突发脑积水、脑萎缩,而瘫痪在床多年的父亲又患有严重的褥疮,两人双双住进了医院。为了更方便照顾爷爷和父亲,肖杨芳把“家”临时安置在了这里。

病房里,雨后的阳光透过淡蓝色的窗帘照进来,桌子上摆放着刚刷干净的碗筷,三张病床紧紧挨在一起。肖杨芳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爷爷和父亲说道:“不管在哪,只要我们三个人能在一起,就是家!”

做饭洗衣、换洗擦身、按摩针灸……如今,这些对于大人来说都不轻松的日常护理全部压在了刚刚成年的肖杨芳身上。“从早上6点左右起床到晚上11点上床睡觉,基本停不下来。每天带爸爸做运动就要四五次,每次大约半小时,还要时不时翻身、按摩,都记不清要多少次了。还好现在爷爷的身体状况恢复不错,能自己下地走走。”

7年前,一场意外打破了肖杨芳原本平静幸福的生活——父亲在外打工时突发脑干出血,情况很严重。“我那年才12岁,不是很懂事,但自从爸爸倒下之后,就一直瘫痪在床,再也没有站起来过。”

命运总是喜欢开玩笑,在父亲出事后不久,母亲便带着妹妹离开了,只剩下刚上初二的肖杨芳和爷爷,勉强支撑着照顾瘫痪在床的爸爸和已经生病卧床多年的奶奶。肖杨芳对记者说,尽管当年很难,但是有爷爷带着自己一起,也没觉得怎样。直到去年年末,爷爷的身体也开始出现问题,刚过完年就查出患有脑积水、脑萎缩,很快右侧身体便动弹不得,生活也不能自理了。

爷爷突然倒下,让原本一直坚强的肖杨芳感到不知所措。但是,从不服输的肖杨芳并没有向命运低头,而是毅然选择独自撑起这个家。“不觉得苦,只要我们三个人都还在一起,就不苦,有家的地方就不会苦!现在就是希望他们能好好的,快点康复起来。”说到这里,一贯坚强的肖杨芳泪流满面。

平日里,不管生活多拮据,日子多难,肖杨芳从来不轻易掉泪。但偶尔,她也有柔弱无助的一面。

“每当爸爸不想做康复训练的时候,我就很难过。”康复训练是肖杨芳每天陪父亲必做的事情,同样也是最难的一件事。要想把身高1米8、体重240斤的父亲从病床上扶起来,挪到轮椅上,再从轮椅上扶起来架着做康复训练,这个过程对于身高1米66、体重不足120斤的肖杨芳来说实属不易。先把父亲的手搭到自己脖子上,再用臂膀撑住他,然后一鼓作气,用尽全部力气把父亲移到轮椅上……这看似简单的一套动作下来,肖杨芳要用40多分钟。而她第一次带父亲做康复训练时,只有12岁。

如今,尽管爷爷和父亲的身体状况都有不同程度的好转,但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还是需要有人时刻陪伴,全天照料。“8月底开学,我就要回济南上学了,但爷爷和父亲离不开人照顾。我也想过把他们安置在疗养院,但费用太高了,家里现在的收入只有向外出租的几亩地和每个月的低保。”每每想到这些,肖杨芳便很苦恼。

“我的愿望就是能带着父亲和爷爷去上学。”现在,肖杨芳仍然在寻找能够收留爸爸和爷爷的住处,“最好能在济南,我也能去照顾他们。最重要的是,只要三个人能在一起,我们就有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