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小鸟代表什么生肖

从人痘到牛痘,下面一起来看看本站小编经济观察报给大家精心整理的答案,希望对您有帮助

芍药小鸟代表什么生肖1

韩福东/文康熙皇帝脸上有密密麻麻的深色斑点,那是他小时候罹患天花的后遗症。在康熙早年的画像上,我们可以看到这些麻子;遗憾的是,这种更接近写实的画风在康熙晚年消弭不见了。

康熙幼年时侥幸从天花的魔爪中逃脱,代价是面庞上终身留有丑陋的伤疤。由此获得的免疫力是他成为皇位继承人的重要原因。

他的父亲顺治皇帝也曾感染天花,但没有获得幸运之神的眷顾。顺治24岁死于天花,这在皇室中并不稀奇,他的胞弟豫亲王多铎也在36岁的时候被天花夺命。

按照清代医家俞茂鲲《痘科金镜赋集解》中的说法,“种痘法起于明隆庆年间,宁国府太平县,姓氏失考,得之异人丹徒之家,由此蔓延天下。”隆庆年间(1567-1572)有了人痘疫苗,但它显然并没有很快“蔓延天下”,所以100年后康熙出生时,皇室还没有被人痘所普及。

凭借自身免疫力从天花中康复的康熙,要到自己登基并生了21个子女之后,才第一次得知人痘的医术。那是康熙十七年(公元1678年),皇太子胤礽四周岁,不幸被传染了天花。康熙网罗天下名医,其中武昌府通判傅为格也被召入宫施诊。胤礽最终获愈,康熙认为是傅为格之功。凭此因缘,傅为格将种痘医术普及到了皇宫。

发端于中国的人痘,堪称人类历史上第一款预防传染病疫苗。康熙将傅为格延揽入宫,开始建立机制,太医院专门设立痘医,给皇子皇孙种痘。流风所及,很多京城高官与旗人子弟,也相率种痘,以抵抗杀人无算的天花病毒。

人痘种植术大大降低了天花患者的死亡率,但仍不能做到万无一失。最著名的是同治皇帝,虽年幼时种痘,但19岁时仍感染了天花,最终不治身亡。

同治皇帝出生前一个甲子,1796年,西方其实已经有了接种牛痘预防天花的技术。英国医生爱德华·詹纳意外发现挤牛奶的女工得了牛痘后不会再患天花,于是开始给孩童接种牛痘浆液。事实证明,这是比人痘更为安全有效的预防天花措施。

不过,60年后,同治降生时,牛痘并没有传入清室。太医院的痘医们仍以传统方法给同治施种人痘。不确定是哪个程序出了问题,同治体内针对天花病毒的免疫力并没有被充分激活。一直到清朝覆亡,人痘仍主导着皇室太医院。

牛痘在中国取代人痘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对更广大地区的民众而言,天花疫苗(无论人痘还是牛痘)都是闻所未闻的新鲜事物,他们以各种理由表达着抗拒,没有几代人的时间达不成认知的转变。但如果放入一个更长的历史时段考察,痘苗的普及又是非常迅速的,只不过牛痘在普及的过程中一直接受着中国化的医学理论改造。

在任何意义上,天花疫苗都算是人类抗疫里程碑式的胜利。1961年,中国最后一个天花病毒患者胡小发出院;全球范围内,1977年以来再没有出现过天花病例。1980年,世界卫生组织宣布,天花已经被彻底消灭。这是人类第一个也是目前唯一一个被根除的传染病。

疫苗医学革命,大大改善了人类自身的处境。时至今日,虽然各种疫苗仍有不尽人意之处,但在各种瘟疫袭来之际,它们仍构成保护我们健康与生命的第一道屏障。

康熙晚年给诸皇子庭训的时候,说了下面一段话:“国初人多畏出痘,至朕得种痘方,诸子女及尔等子女,皆以种痘得无恙。今边外四十九旗及喀尔喀诸藩,俱命种痘;凡所种皆得善愈。尝记初种时,年老人尚以为怪,联坚意为之,遂全此千万人之生者,岂偶然耶?”

这应该是他一生引以为傲的成就。满族皇室成员一直受天花威胁,真正让这种局面得以改观的就是康熙,他将种痘从皇室推广到“边外四十九旗及喀尔喀诸藩”,所谓“全此千万人之生者”。

当这段话出现在雍正《庭训格言》中时,前来北京传教的西方传教士也对外传播了中国的人痘术。这其中包括耶稣会士殷弘绪在1726年(雍正四年)给神父杜赫德的信件,其中提到,把1-7岁痘疹稀疏且无恶疾孩子身上脱落的干痂,收集晒干,放入接种者的鼻孔中,接种者会发烧并生出痘疹……生出痘疹的接种者,如果没有因感染天花病毒而死亡,就会由此产生免疫力。但接种者并不能保证痊愈,仍有大约2%的死亡率。这个比例并不低,它影响了人们接种人痘的热情。现在我们知道,天花自然感染的死亡率为30%,但并不是每个人一生中都会感染天花,所以事实上个体死于天花的概率要远低于30%。

人痘术的成功率远不如牛痘术,除了因种痘导致死亡外,还可能种痘未出而无法获得免疫力。所以虽然有中国最出色的医师,但在康熙之后,清皇室子女仍多有死于天花的案例,其中仅道光帝就有三女儿和七女儿,分别在11岁和5岁时发痘身亡。

人痘施种,还有可能扩散人体内的传染病。所以一直到20世纪末,中国民间种痘比例其实非常低。

而英国乡村医生爱德华·詹纳,从挤奶女工处获得的灵感,最终得到验证。作为医学史上值得铭记的年份,1796年,詹纳成功在多人身上用牛痘脓疱激活了免疫力,在这之后天花病毒真的就对他们束手无策了。

在19世纪初,西方国家就开始大范围接种牛痘疫苗。嘉庆年间(1821年之前),牛痘术亦传至中国,最早是进入广东,但甚难普及,包括皇室亦未有接种的记载,在这之后,同治皇帝于19岁时死于天花。

1876年5月29日,上海《申报》一篇题为《论中国崇尚西法》的文章,分析了牛痘在中国不受欢迎的原因。该文称,西医确实有好于中医的地方,只是华人每每听信无稽之言,相信“洋人欲取人身体器官”、“西药有损无益”这些说法。所以虽然洋人广设医局,但华人很少敢去就医。如果是没有见到药效不敢轻试,倒还属慎药谨疾,可以理解;但种牛痘一事,嘉庆年间广东业已试行,皆有效验,及通商而后各海疆均已通行,华人前往种痘者都有益无损,今已十多年,而离海疆数十里之地,仍无人相信。所以虽设局代种牛痘,不取分文,而前往施种者仍寥寥无几,大家仍都愿种中国之痘。

进入1870年代,中国沿海很多有识之士,已经认识到牛痘的优越性。但牛痘局的设立,普遍受到保守势力的阻挠。浙江一个叫程憩亭的作者撰文称,他所在县邑,自戊午年(1758年)为保全婴孩起见,设立牛痘局,每年春天请医施种,每年有四五百小孩获益。他的两个女儿,因种了牛痘,至今健康无虞。不料壬申年(1872年)春,“有种鼻苗(人痘)之医生,因生意日微,造言朦禀,称牛痘种后复出,地方上无人信从,请即撤局云云。于是局即撤去。”到了1875年冬,天花盛行,“鼻苗所种者十夭三四”。因无牛痘局,程的儿子也不幸感染天花死去。

程憩亭所谓的“鼻苗所种者十夭三四”,未必是一个客观的描述,但它揭示出传统社会面临传染病侵袭时的一个真相:即便有了人痘防疫方法,仍死亡者众。可以想见,在人痘术之前,面对天花肆虐,人类几无招架之功。

美国东斯塔劳斯堡大学微生物学教授约书亚·S·卢米斯在《传染病与人类历史:从文明起源到21世纪》一书中说,天花致死总人数超过10亿人,仅在20世纪,它就夺走了3-5亿人的生命。而那些从天花中幸存的人,约有1/3永久失明,3/4的人脸上和四肢有明显的伤疤。这种疾病对5岁以下儿童的伤害性尤其大,在一些地方死亡率高达95%。天花在第一次暴发时会造成大量人口死亡,然后会作为一种地方病永久存活,每年会固定导致大约30%的新感染者死亡,日复一年。

天花也因此成为文人笔下常见的情节。如沈从文在小说《泥涂》中描述的那个长江中部市镇贫困街区民众的悲惨生活,其背景幕正是天花瘟疫流行。在沈从文笔下,面对无法治愈的瘟疫,更多人寻求的是超验的解决方案。或是盼望刮风,将这种从地狱带来的病和那些散播天花小鬼,都刮了去;或者到药王宫去求神。《泥涂》中药王宫内供奉的是何路神仙,我们不得而知。很可能其中有一尊是天花娘娘。这个已在华夏大地绝迹数十年的神祇,在沈从文成长的年代,曾是传统中国社会民间信仰的重要组成部分。

1936年6月23日,西医季步峰在上海《申报》发表《农村卫生工作困难原因与补救方法》,其中提到包括祭拜天花娘娘在内的民俗,对防疫有害无益:“农民深信迷信,一切灾难皆是听天由命。要种牛痘,供起天花娘娘来设坛,患了病拜在神前来求愈。”当时各种关于农村卫生的调查报道,不断提及巫神信仰对防疫的影响。

除了跪拜天花娘娘,巫术入侵传统医学领域,还有其他各种表现形式。传统中国医学分为十三科,其中第十三科名为“祝由”,这是一种借符咒禁禳来治疗疾病的方法。

鲁迅在《我的种痘》一文中,回忆小时候的上海,给孩子们种痘的方法有三样。一样是得了天花后请个医生,拜拜菩萨,死掉的虽然多,但活的也有。另外两样,则是中国古法的人痘术和从西洋传过来的“牛痘”了。

这样的分类有简化之嫌,因为在相当长时间内,中国人即便在用后两种方式种痘的时候,也是结合着第一种求神拜佛的方式一起展开的。

上海《申报》1874年12月29日刊发署名文章《论牛痘》,其中提到:中国人种痘时的表现和患天花一致,一边设坛祀神一边延医服药,慎饮食同时谨起居,戒风寒、恶污,不能看黄色图画,晚上更不能有性生活,如此达半月之久,才算一个疗程结束。

这个说法和《红楼梦》的描述一致。当王熙凤的女儿大姐儿得了天花后,医生开出的方子是:“预备桑虫猪尾要紧”,“一面打扫房屋供奉痘疹娘娘,一面传与家人忌煎炒等物,一面命平儿打点铺盖衣服与贾琏隔房,一面又拿大红尺头与奶子丫头亲近人等裁衣。”这显示出18世纪中国上流社会对天花的应对之策:拜神(供奉痘疹娘娘)、避免五行冲犯(忌煎炒等物)、无性生活(隔房)、冲喜(大红尺头裁衣)以及中药治疗(完全无效的桑虫猪尾)。

从清末媒体的报道也可以看出,“延医设坛种痘”几乎成为一个固定词组,它意味着一个传统医师要同时兼具两种职能:一面设坛拜神,一面种痘。

王完白曾在《种痘新说》中,提到旧俗关于种痘的七条禁忌,包括忌五行冲犯、忌穿孝服之人入室、忌每月之十一、十五受种等。他批评了这些毫无科学根据的说法。从这些禁忌中,亦可看出西医进入中国后,被传统医学所改造的样貌。

比较具有典型意义的是清末第一份也是最有影响力的报纸《申报》,既有呼吁种痘的报道,又有各种伪科学“种痘神方”的推广。以1900年5月30日为例,该报刊有《小孩月内种痘神方》一文,称用金银花一钱、红花一钱、桃仁一钱、荆芥穗一钱、生地黄二钱、当归二钱、生甘草五分、赤芍药二钱,以河水两茶盃煎至一酒盃。再取种痘的小孩脐带约二三寸,放瓦上焙干(忌用煤火),研末调入药内。令小孩分数次服完,即可保不得天花。此药方必须在产后18日内服用,过了18日即无效果。

很显然,这个药方和“种痘”全无关系。人痘亦或牛痘,都是通过感染危害较小的的病毒,产生抗体,从而获得针对天花的免疫力。金银花等等并不具有这些功能。药方中对水(需要河水)、火(忌用煤火)和焙干工具(必须是瓦)的要求,以及产后18日的时间限定,都带有深深的祝由色彩。

该文还要求每年必须观察天象,如果除夕和正月初一晚上天气晴朗,则无论传统的人痘还是西来的牛痘,都无妨害;如果天气不好,则这一年不要种痘。不过,如果是服用上文所述的金银花药方,则无论什么天气均可。

《申报》可以说聚集了当时最具中西融通意识的知识分子,在1900年尚且能刊发如此不着边际的文章,民间社会对种痘的普遍认知更等而下之了。

不过,虽然巫医并未因种痘术而绝迹,但确乎也受到了影响。尤其是传自西方的牛痘术,并没有中医所要求各种祝由仪式,包括男左女右、忌口等被中国人视为普世真理的内容,都被解构殆尽,更不要说设坛扶乩和跳大神这种治病方式了。

所以清末广泛流传一种说法,认为牛痘术不如人痘术,其理由为:种牛痘的小孩天花毒物不能尽泄。中国传统的人痘术,痘痂经由鼻孔流贯全身,会让毒物泄尽;而牛痘仅种于臂膀上,尚不能排泄四肢的毒性,更不要说五脏六腑之毒了。

1875年1月2日《申报》的一篇文章,认为类似的谣言是“巫医”在背后散播,这导致了很多中国人对牛痘的排斥。

牛痘传入中国后,先在沿海港口流传开来,然后再慢慢进入内地。

牛痘作为一种外来疗法,能获得中国人信任,颇不容易。最初少数的接种者,从经验上感受到了牛痘所导致的强存活率,而后口耳相传,而更重要的推动因素在地方长官自上而下的普及行动。

当时普遍的做法是由地方长官和社会贤达发起,在当地繁华场所设立牛痘局,每年春季时分集中给众人种痘。

以上海为例,海关监督应敏斋在地方长官冯竹如的建议下,于1868年在豫园铁锚厅首设牛痘局。在此之前,虽有西医局和部分华人医生已开始给民众施种牛痘,但谈不上有太大影响。统计数据显示,豫园牛痘局设立之初,每年前来种痘者不及2000人,而后日增,到1875年每年种痘者已有将近4000人。

因种痘常集中在春季数日之内,在上海豫园,每到种痘时节,随着城乡妇女领着孩子前来种痘的越来越多,竟吸引了盗贼的注意,偷抢事件频发。到了1880年,地方长官需要派两名护勇前往种痘局附近弹压。这也从一个侧面印证了牛痘术在上海的受欢迎程度。

相较于沿海城市,中国北方和中西部对种痘术的推广则要差得多。当时存在一种混乱的认知局面,一方面民间很多人并不相信来自西方的医术,另一方面却有传统中医打着西医的旗号招摇撞骗,竟也赚得瓢满钵满。

1881年,江西南昌天花盛行。据当时媒体报道,很多民众并不相信官方设立于百花洲的牛痘局,反而对各种“庸医”趋之若鹜,有的庸医“眩奇矜异故,取天花痘浆为人割种,且布散谣言,谓此乃真得之外洋者。”

另有一个不好的消息是,这一年,在太原施种牛痘的人,次年“十殇其八”。《申报》的报道称,太原牛痘局竟然用牛奶取代牛痘浆,为民众施种。这种情况似乎并不少见。1882年,济南牛痘局也被曝出用牛奶取代牛痘施种的现象,导致次年天花流行时“孩之夭死者无数”。

施种牛痘是否收费,因地而异。一般而言,传统医师私下行医种痘,收费;而政府与社会贤达设立的种痘局,则免费施种,有时为了鼓励大家种痘,还赠送礼品。但因种痘局最多每个县市只有一处,且有种痘时间限制,故给个体行医者留下了空间。

如上所述,各地种痘局尚有用牛奶取代牛痘浆等恶性行为,更不要说在传统医学影响下的个体行医者了。因中医施种牛痘的种种乱局,1905年4月,上海租界工部局还曾致函公廨委员,要求一律驱逐向居家小孩施种牛痘的中医。

进入民国以后,各地逐渐开始强制性要求公共场所经营者种痘。发生在1914年上海的一个案例是,在密勒路968号经营水果店的广东人李华,因店内不洁及孩子不种牛痘,被公共租界工部局卫生处传讯,罚款一元大洋,并限两礼拜内提供小孩不种牛痘的正当理由,如不能提供,即将水果店执照吊销。

牛痘的普及,仍然是艰巨工作。上海乃至江苏可能是全中国普及牛痘最好的地方,但从1918年6月14日上海青浦县议员卫家寿的一篇呈文可知,即便在上海郊县,绝大部分人仍拒种牛痘。按照卫家寿议员的估计,人痘的死亡率大概在4%,而在江苏全境,大概只有十分之一二改种牛痘。

从沿海至内地,牛痘的普及呈下降趋势。1914年4月6日,记者抱一在《长江下游总观察》一文中提到,沿江一带天花盛行,从安徽安庆到江西湖口,概莫能外,患者十死六七。其中江西九江某女校,半月之间死了约200名学生。这和牛痘未能深入人心有关。“有劝种牛痘而莫肯种者,亦有无人能种牛痘者。人孰不爱其子女,乃捐此无谓之生,则无知识之故也,无教育之故也!”抱一慨叹说。

沿江的安庆和九江,在当时中国属相对开化之地,接受教育的学生尚且如此,更为闭塞的内地乡镇,就可想而知了。

可与九江相对比的是1921年上海周边的天花流行,媒体报道称,因牛痘较为普及,很快疫情就平息了下来。上海走在了普及牛痘的前沿。

因统计数据缺失,我们很难知晓每年死于天花的民众的准确数字。1929年12月,上海市卫生局在第四届卫生运动告市民书中有一个估计:“每年由于天花而死亡的,全国至少说有百万人,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随着牛痘在全国范围的逐步普及,天花每年的致死率也渐渐降了下来。但牛痘遭遇的中国化改造,仍难以消除。以至于一直到了1947年2月28日,上海《申报》还要刊文反复强调:“种了牛痘之后要不要吃发的东西?在民间往往有一种习惯,在种了牛痘之后给予一种所谓’发’的东西,希望牛痘可以早点发出来。其实这是多余的……”“发物”的信仰,和200多年前影响耶稣会士殷弘绪的“驱邪的煎药”一样,是传统医学中根深蒂固的基础。当清廷因康熙皇帝的重视,而普及人痘技术时,他们在在圆明园五福堂设立了一个封闭性的种痘护理所,而与密室相邻的,却是供奉天仙娘娘、痘疹娘娘、眼光娘娘、药王等神祇的庙宇。

即便是那些最具创新也最能接受外来事物的人,也不能避免传统的影响。1839年,曾国藩的家乡天花盛行,他11岁的弟弟曾国葆被感染,但侥幸痊愈。他给自己的九弟曾国荃、小妹曾满妹及长子曾桢第都接种了人痘,结果小妹和长子均因此身亡,只九弟幸存下来,获得免疫。

三年后,曾国藩得知比人痘更好的牛痘术后,开始在亲族间大力推广。不过,他的次子曾纪鸿因故没有接种牛痘,后感染天花。焦虑的曾国藩为此择净室敬奉痘神,亲自沐浴拈香行礼。在曾纪鸿留下一张麻子脸生还后,曾国藩专门作祭文,以金陵之俗礼送痘神,并拿出两千金修痘神庙,“保金陵城内男女永无痘灾”。

在这里,现代医科技与传统神灵信仰并不违和,它们充满张力地共生在一起。

芍药小鸟代表什么生肖2

小区,作为当今中国城市里最基础的组成单元,人们对它熟悉又陌生。其中,具有地标意义的小区,同时也会是时代、城市与人的交汇之处——时代的故事在这里发生,欲望与焦虑在这里汇聚,人的命运在这里浮沉。

5月28日,我们曾发布一篇《1.09亿的万柳学区房,究竟藏着什么秘密?》,讲述了北京海淀区“万柳书院”小区的故事。今天,我们将把目光对准朝阳区有“四大神盘”之首称号的“太阳公元”小区。

以下是这个系列的第二篇报道:

黄秋野当时买下太阳公元的房子,看中的是一种子女升学的确定性。在北京,这种确定性极为珍贵。从中国人民大学附属中学朝阳学校(以下简称“人朝”)的幼儿园起,一路可以上人朝小学、人朝初中……这正是孩子15岁之前,朝阳家长所能追求到的、区里最优质的公办教育资源的“极致”。

因为,“在西城、海淀,要买学区房的话,这个价位只能住上老破小,还要考虑鸡娃问题,我们觉得没必要”。但如今,涌来的孩子越来越多,就连这份确定性也出了问题。最大的优势有可能散去,他觉得,自己需要换房了。“再晚,担心太阳公元的学区溢价都要没了。”

文 | 钟艺璇

编辑 | 易方兴

运营 | 栗子

“丛林世界,虎视眈眈”

战火自一份《告居民书》燃起。

去年4月,看到这份《告居民书》的时候,30岁的黄秋野所在的太阳公元业主群里,已经闹得相当厉害。为了争夺越来越捉襟见肘的学位,以京承高速为界,四大神盘向西边的“芍药居北里”小区下了檄文。其中有一句话措辞严厉——

“丛林世界,虎视眈眈,周边小区僭越窥视”。

“僭越”这个如今听起来有些荒诞的词,通常被形容那种“以下犯上"的行为。房价的对比是一部分原因。比如,黄秋野的太阳公元房子现在每平米约16万,隔了一条马路的芍药居北里每平米只要8万多,但两个小区都是人朝的学区房。

更重要的,是太阳公元业主们一直津津乐道的,人朝学校与太阳公元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神盘的缘起始于2009年。当年,开发商信远地产与冠城大通,协助人大附中入驻朝阳后,太阳公元、红玺台、丰和园、火星园四个小区便一举拿下朝阳区四大神盘宝座,房价也水涨船高,到了如今的11-16万/平方米,神盘之中,又以面积最大、户数最多、年纪最轻的太阳公元为首。

但如今神盘地位不保。最直接的对手,是隔壁的邻居芍药居北里小区。一直以来,由于地理位置极为靠近,芍药居北里与四大神盘共享人朝学区配套,两边过去能够相安无事,因为上的是不同的校区——芍药居北里念的人朝西校区,四大神盘则上的人朝东校区,小学也不同。

然而,去年4月,多校划片政策落地后,太阳宫学区的优质教育资源成为了两边家长争夺的焦点。所谓多校划片,是指房产证在2017年6月30日以后的家长,即便是高价买了神盘,孩子也不能确定上人朝了。得知消息后,芍药居北里小区的父母们先行一步,因学区就在小区内部,符合就近入学要求,他们向教委请求,并确认了自己孩子上人朝“九年一贯"的资格。

“无理要求,令人愤恨”,四大神盘业主在《告居民书》写下了这样一句话。不少太阳公元业主觉得,作为均价约16万一平米的高端小区,他们在买太阳公元时承受了极高的学区溢价,而对面的芍药居北里,多是90年代建的,均价要低得多。况且,四大神盘总户数在5000户左右,大户型居多;而芍药居北里一共接近15000户,其中有一些是一居室占坑房。

公平应该与房价挂钩吗?两边争执不休。但有一点很明显——多校划片正在挑战以太阳公元为首的四大神盘根基。楼市最为敏感,政策一落地,5月份,太阳公元挂牌均价就比上月跌了6%。

多校划片在北京推广,本就是为了限制学区房。西城、海淀两大优质教育资源集中的区,先后出台了类似政策。当时,朝阳家长们还是一副看戏的态度。中介陈莉莉在太阳宫地块从业六年,想起那段日子,她形容说:“西城海淀的家长着急上火,朝阳的家长在蹦迪。”

如今政策的靴子终于落地。从“檄文”里也能看到这份焦虑:“您是否允许让人蚕食本属于我们大家的优质教育资源?”“是否允许几公里外的别人家的孩子霸占在自家楼下学校学习?”“是否能够忍受着自己的骨肉无学可上,被迫流离他所?”

事实上,今年确实已知有一位太阳公元业主的孩子,被分派到了离家5公里外的望京的小学校区。不过,在庞大的2400多户太阳公元业主面前,还不足以引起足够多的慌乱。而这场争论,也止于太阳公元业主内部的意见分歧。

因为并非所有业主都有学区之急,比如,630之前买房的家长就很淡定。黄秋野注意到,争议中,一些拿到了“既得利益”的业主还在劝架:“要注意身份,不要冲动。”

“利益之后还有面子问题,大家都是有一定经济实力的人,放不开手脚也正常。”黄秋野说。包括他自己,也选择了最保守的方式,全程一言不发。

▲ 人大附中朝阳学校,距离太阳公元小区仅一公里左右。图 / 钟艺璇摄

中心

“注意身份“、“有一定的经济实力”、“得考虑面子”……这是黄秋野眼中的太阳公元业主的群体特征。

太阳公元拥有一个专属于自己的圆形标志——“Sunny era”。它的上半部分是树,下半部分是太阳光。铜制的标志,也是“面子”与“地位”的象征。你几乎能在任何一堵外立面、墙体上看到它,它的密集出现,同时也在宣示着自己的存在与所有权。

被这个标志打上记号,就意味着这你已经进入太阳公元的地盘。比如,进入太阳公元前,许多人都会路过小区旁边的太阳宫花园。这个20万平方米的公园也是太阳公元开发商建造的,对外宣传是太阳公元的“私属花园"。私属的证据,是公园里,“Sunny era”的印记无处不在,巨大的圆形标志频繁出现在公园大门口、路牌甚至池塘水面的栈桥上。

中介陈莉莉还记得,多年以前小区和公园是完全打通的。通常来说,小区的绿化率在40%,所以有了一条分割太阳公元和私属公园的马路。只要一合并,太阳公元的绿化面积就能达到70%,这并不符合普通小区的绿化要求,“已经相当于一个别墅的绿化面积了”。

但太阳宫花园依旧是一座合格的豪宅后花园。陈莉莉说,“这里每一株植物都与太阳公元的精致气质相贴切“。

这里或许是最安逸的朝阳家长聚集地之一。吹萨克斯的老人在亭子里自我陶醉,鸭子、鱼在莲花池塘里翻滚,乌龟刚爬上岸边,又被旁边的小孩吓得缩回了头。太阳公元业主张琳看着女儿在公园里疯跑,她坐在花坛下,守着女儿的滑板车。她们住在太阳公元,这里有女儿的同学、朋友,公园的滑梯、秋千和攀岩是她们的最爱。往远处看,还有一家三口在傍晚搬来了露营椅,靠在罗汉松下,身体舒展,仰头眯眼,直到不见一丝天光才回去。

要是再往里走些,能看到一个室外婚礼场地,太阳公元业主中不少是生意人,其中一些在这里安家,又在这里成家,“还有好多明星来过呢”,陈莉莉说。

▲ 太阳宫花园一景。图 / 钟艺璇摄

从出生到现在,在太阳宫,太阳公元都被视作中心看待。人朝入驻之后,这里又成了朝阳教育的制高点。

在太阳公元面世之前,开发商信远地产雇佣的营销公司这样分析它面临的难点:太阳宫,一个在市场上身份尴尬的地方,城市黄金位置的城中村。到2017年前,太阳宫村还是著名的早餐村,层层叠叠的违建和电线挤占着大街小巷,日头还未出,理发店、修车铺和小餐馆的老板们陆续从隔断房和周转房里钻出来,换句话说,直到2013年爱琴海购物公园开业前,是无数的摊贩支撑起了太阳宫的商业体系。

豪宅太阳公元就在这样格格不入的环境里生发出来,就像两层重影,它们有着重叠的地理因素,命运却不相交。开盘大热后,像是在为它的成功证言,有广告将太阳宫称作“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

“人大附15年教育”和“20万平方米的太阳宫花园”又为它拿下了前所未有的优势,不到3年,它从均价2万元/平方米涨到了6.5万元/平方米,直到今年,太阳公元的最高成交单价是18.6万/平方米。在某种意义上,它甚至带动了太阳宫的跃迁。2009年太阳公元小区开盘时,人朝学校同期被引入朝阳太阳宫地块。它曾经创造过金融危机后北京楼市的奇迹,2009年五一期间,北京住宅网签约共2638套,仅仅太阳公元就签约280套,占了总量的11%。8天之内,太阳公元481套房源全部售罄,销售金额接近9亿,其中一次性付款比例就超过30%。

至于人朝学校对朝阳区究竟意味着什么,用时任朝阳区区长程连元的话来说,“这是我区引进全国优质教育资源的又一重要成果”。

圈层

严格来说,业主们在太阳公元体验的,更多是稳定的圈层关系。黄秋野还记得,去年北京的一场新发地疫情波及多地,但没有影响到太阳公元,“因为我们平时都是在业主群里和大家一起采购密云、平谷的蔬菜”。

就连太阳公元的流浪猫,生活过得也跟其他地方不一样。业主们自发承担了小区流浪猫的养育责任。

比如,“太阳喵窝”是太阳公元业主专门成立的流浪猫组织,小区每个月物业费4.18元/㎡,无法覆盖养育流浪猫的费用,业主们就自发捐款,一份在小区内公示的太阳喵窝捐款使用明细表示,仅仅在3天之内,业主们就筹集了接近1.5万元,其中为一只名为小不点的流浪猫治病就花费了超过5000元。

太阳公元小区内的绿化率高达35%。有别于三环一到夏季漫天飞扬的国槐,这里种植的是高大的梧桐树,这在北京并不多见。许多业主对此很自豪,因为“这里的小区绿化能够看到四季的变化”。

天黑以后,太阳公元的孩子们成群结对,穿着滑板鞋、骑自行车从小区内忽闪而过,只留下巨大的摩擦声和笑声。小区每一栋楼都拥有自己的水系,北区有十二生肖喷泉,南区有龙生九子喷泉。“无论哪个角度的业主,往下望去,都能觉得水系是以自己为中心及建立的。”中介陈莉莉说。全封闭的小区,家长也不担心孩子,放任孩子一个人在楼下玩,以至于曾有孩子捞鱼时跌入水池,幸好被保安救起。到了冬天,太阳公元的池子也不抽干,而是让水面自然结冰,形成一个天然冰场。

就像太阳公元的围合式设计一样,这里也紧紧保护着处在同温层的中产阶级,形成了稳固的社区关系。2014年,黄秋野以接近6万元/平方米的价格买下了太阳公元南区一套住宅。前两年,他把南区的房卖了,住到北区去,当时的房价已经涨到了11万元/平方米。

像黄秋野这样,搬家只是从小区南区换到北区去的不少。中介陈莉莉说,北区大户型里,生二胎的要更多。还有孩子鼓动家长,说同学朋友们都住在北区,自己也要搬过去,方便串门。因为北区比南区房子更新、更大。这也意味着,哪怕是在太阳公元内部,也有阶层的微妙区别。她指着一块硕大的太阳宫地图说:“在四环以内,你几乎再也找不到一个比太阳公元更新、品质更好、户型最全的小区,从一居室到四居室,基本可以满足所有要求,置换率也极低。”

相比从不缺故事的北京豪宅,太阳公元显得有些过于安稳和低调。开盘10余年来,这里的法拍房总数只有6个,“有的小区甚至一年都不止这个数”,陈莉莉说。反倒是为了挤进这个稳固的圈子,她甚至见过几近倾家荡产买房的家庭,“他们都很庆幸进入了这个圈子”。

有了确定的学区,不想过度操心的朝阳家长有很多,他们更愿意把时间花在生活上。业主张琳的女儿马上要在人朝实验小学读二年级,因为不希望孩子负担太重,当初没有上幼小衔接班,上小学一年级前,孩子只会写自己的名字,识字量不超过100,拼音一窍不通,更别说唐诗三百首,唯一擅长的技能是体育。

而这种稳定又将沿着代际关系进一步顺延下去,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张琳的女儿将在这个70万平方米的小区内找到自己的幼儿园同学、小学同学、初中同学和高中同学。“都是孩子的熟人,多好”,她说。

就这样,与其他松散的小区不同,太阳公元业主们形成了一种共识。他们通过各种各样的业主群,通过共同的公园,通过给流浪猫捐款这样的集体行动,在小区里寻求集体安全感。这里业主们的共同画像,除了“身份“、“经济实力”、“好面子”之外,还有很重要的一点,他们都追求确定性,不想让孩子参与西城与海淀的卷王之争里去。

松动

如今这份高房价换来的“确定性”,正在逐渐松动。

学区的变动几乎将太阳公元固有的稳定击碎。多校划片落地后,人朝想了个折中的办法——再开多个新校址,以满足整个太阳宫外溢的学区需求。太阳公元对应的人朝实验小学加设望京校区,而人朝学校(太阳宫)增加樱花园校区。

在女儿入学前,太阳公元业主张琳提心吊胆了几年。按照划片政策,她的孩子有可能会被分配到望京校区去,“其实距离不是问题,我们很多孩子都是家长开车接送,主要担心的还是师资和硬件。”她打听到,目前的人朝实验小学本部已经出现了人多地少的情况,“操场特别小,体育课都上不开”。

陈莉莉在太阳宫工作了多年,今年的适龄孩子是最多的,接下几年还会更多。这是因为,2016年二胎政策全面放开后,北京当年新生儿达28万,仅二胎就占了3成。北京市卫计委预测,新生儿的压力,需要三到五年时间消化。最近对太阳公元有意向的购房夫妻,人一坐下,张嘴就是问学区。

7月上旬,当每日人物来到望京校区时,地图上还难以找到人朝学校望京校区的任何信息,这里依旧挂着朝阳市民终身教育服务中心的牌子,到处是散落的树枝、泥土和建筑垃圾。

装修工人们正在赶工期,他们在对一层1-104的四间教室做些地砖和隔音的简单装修,一位管理装修的负责人向每日人物确认,这里就是下半年将投入使用的望京校区,“不过今年只会过来一个年级,四个班”。在7月20日,工人们将四间教室与食堂拾掇出来,“以后再扩大”。

望京校区来得静悄悄。在附近,没有人知晓这里即将迎来一批年幼的小学生。这里出门就是三环路,周边多为高校和研究所,小卖部与便利店少见,附近只有个无人管理的临时停车场。校区也显得颇为荒凉,没有像样的操场,只有两个略显陈旧的投篮框,更别说目前的活动中心还只是一片空荡荡的场地,上面占满了各种建筑材料,教室也无任何装修。

▲ 望京校区的操场。图 / 钟艺璇摄

在某种程度上,太阳公元的确定性正在发生松动。早在教育资源的争夺之前,太阳宫花园的归属,就很具有典型意味。

黄秋野记忆深刻,今年6月,一位芍药居北里居民向朝阳区交通委公开留言,建议尽快建成穿京承高速地下通道,其中一条原因便是“芍药居北里附近无大型公园绿地等公共设施,属于规划短板,而近在咫尺的太阳宫公园要绕行南北”,北京12345回复该工程已经在走绿化手续,近月即将开工。

这也意味着,有一种可能,未来,芍药居业主能够穿过地下通道,直达太阳宫花园。有人在太阳公元业主群里提及了此事,大家顿时又积起了怨气,“这明明是我们开发商引进的配套”。

尽管打着太阳公元后花园的称号,但公园始终属于市政规划,“很早之前,太阳宫花园实际上就已经自由开放了”。如今在网络上,太阳宫花园成了人们彼此推荐的“不花钱郊野公园”,太阳公元小区的标志性符号依旧挂在公园大门口,下方就紧贴着“免费开放”的银色挂牌,一位在公园散步的朝阳妈妈说,自己并不住在太阳公元,“只是听说这个公园很大,专门带着孩子来玩的”。

而一些隐形的、无声的变化也在发生。黄秋野搬入太阳公元时,物业公司已经发生了多次更换,开盘时,其物业公司第一太平戴维斯(全球排名第三的物业公司)曾经是卖房的重要宣传点之一,后来又经历了两次变更,从燕京都物业公司到现在的北京安泰众和物业公司,但物业费一直是按照第一太平戴维斯的4.18元/平方米收取。

物业的变化,也部分影响了小区的口碑。比如,燕京都物业公司两名工作人员就曾将太阳公元755名业主的详细信息以1500元的价格卖给了房产中介,包括业主姓名、电话、房间号、身份证号码,甚至车牌号、车型、颜色等,二人最后被业主告上法庭。之后,太阳公元6号楼地下一层还发生过一起保安互殴事件,就因为拿错了桶装水,打人的保安被判处有期徒刑10个月。

就连太阳公元业主自己,对房价的信心也出现了变化。黄秋野记得,业主群里讨论过一位大哥,对方在去年年初楼市最热的阶段,一举拿下了太阳公元的一居室,接近17万每平方米。“我们都说,这大哥是买在悬崖上了。”

▲ 太阳公元的标志与“免费开放”的牌子放在一起。图 / 钟艺璇摄

未来

多方打听后,黄秋野决定放弃让自己孩子上人朝。

当然,大部分太阳公元业主的孩子都会选择上人朝。但为了追求更高的确定性,黄秋野决定另辟蹊径,他选择让孩子去国际幼儿园上学,每年学费16万8元,未来就走出国留学的路。他不愿意承受以后孩子有可能被朝阳区多校划片的后果,所以,他放弃了仅面向太阳公元和红玺台小区业主开放的人大附朝阳幼儿园。

为了证明自己的判断,他还形成了一套理论——越贵越好。

眼花缭乱的人大附分校也在考验一些家长们的耐心,尤其是对于那些想花钱买确定性的人而言。尽管人朝学校称自己与人大附中“在教材、备课、教案、测评等环节实现一体同步”,但黄秋野朋友家的孩子上了公立实验小学后,一个班60个孩子,一个年级接近10个班,老师必然会面临精力跟不上的问题,朋友也多次和他抱怨,“真是不想上了”。

“后来连我认识的芍药居北里的,但凡有点儿能力的,都没有选择人朝实验。”黄秋野开始转头直接关注人大附中朝阳分校(人朝分),这是一所在朝阳区排名颇高的民办国际化学校,小学部2020年才开始招生,一个年级两个班,一个班30个孩子,还单独配一个英语教师。小学和初中都是一年8万8,高中的学费则是15万以上。

实际上,在太阳公元,选择让孩子念国际校的家长并非少数,许多业主甚至一开始就从未想过让孩子进公立校,黄秋野一位在红玺台的熟人,孩子都老大不小了,他甚至连红玺台对应的学区都没搞明白。而这批人之中的80%都会选择在顺义上国际校,有家长嫌两地跑麻烦,干脆同时在太阳公元和顺义买房。

黄秋野当时买下太阳公元的房子,看中的是一种稳定性。“在西城、海淀,要买学区房的话,这个价位只能住上老破小,还要考虑鸡娃问题,我们觉得没必要。”如今最大的优势已经散去,他觉得,自己需要换房了。“再晚,担心太阳公元的学区溢价都要没了。”

主要矛盾转移之后,别的小区反而能为他提供面积更大、环境更好的居住体验。他觉得,毕竟太阳公元已经十余年过去,房龄长,背靠京承高速,有时候难免受噪音侵扰。有时候,他白天都不敢开窗户透气,窗外一阵阵的轰鸣声。

他要选一个北面同样暖和的房子。到了冬天,由于户型较大,窗户老化,密封性存在问题,黄秋野家北面的卧室开了暖气后的温度还不到20度,必须开空调或者电暖器。

太阳公元小区的配套是另一个被人吐槽的地方。因为这里似乎除了学区,别的配套简单到了贫乏的程度。刚搬入太阳公元的时候,他买一块猪肉都要开车去2公里远的凯德茂商场。后来,这一片终于有一家超市入驻,至今还是太阳公元唯一的独苗,但业主们并不满意,超市小,库存有限,平时买东西并不方便,还有邻居在公开平台上吐槽“服务员爱答不理”“算错帐”“蔬菜水果不新鲜”。一位已经离开太阳公元的业主,至今也觉得那里荒凉无比,除了树多,“啥都没有,不值现在的价钱”。

高考成绩也能说明问题。今年,清华附中朝阳学校公布了一份2022年的高考榜单。按照高考平均分,在清一色的西城和海淀中学里,人朝只排在北京第25名,不过,在朝阳区能排到第3名。

然而,即便明知这些问题,太阳宫的房产中介王鑫依然挺乐观,最重要的原因,是你如果身在朝阳区,那么你并没有太好的选择。“现在全北京都实行派位政策,你上哪儿买都得派位,买人朝的家长虽然会有顾虑,但该买的还是得买,你没有上车的资格,孩子永远上不了好学校。”

更不用说,业主们还有更离奇的办法。比如一位拥有多套房的太阳公元业主,他在河北做生意,他说,“学区问题对我一点影响都没有”。他并没有把孩子留在朝阳念书,而是送去了衡水中学。

在他的眼里,让孩子读“衡水中学”,能有更高的确定性。

▲ 图 / 视觉中国

(应受访者要求,文中黄秋野、陈莉莉、张琳、王鑫为化名)

文章为每日人物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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芍药小鸟代表什么生肖3

君不见,从古至今,有多少性情文人以花喻人?花似人,人如花,花的一些特征个性恰如其分地映衬着人的性格,那么,我们就借赏花的名头,来识别下十二生肖的显性特征吧!

山茶花——生肖鼠

外冷内热的鼠如山茶一般性情柔和,但实际藏着一颗敏锐细腻的心。

梅花——生肖牛

正如牛们一样,他们看似没有牡丹芍药那般过分光耀夺目,但是拥有顽强不屈的耐性,懂得隐忍才能干大事,精神值得嘉奖。

牡丹花——生肖虎

牡丹喜欢充足的阳光,这样便能更茁壮成长;而乐观的老虎们也是永远精力充沛的模样。

荷花——生肖兔

粉色的荷花在碧波的映衬下更显温和柔美,就像生肖兔们的温柔个性,总给人温暖舒适的感觉,荷花出淤泥而不染的清纯的模样,也是兔子们给人的最直观的印象。

天竺葵——生肖龙

天竺葵的生长对阳光的要求很高,喜欢充足的阳光,不喜欢生活在阴暗潮湿的环境,生肖龙呢?他们有着阳光一般外向热情的活力,喜欢敞开天窗说亮话,不爱遮遮掩掩的。

曼陀罗花——生肖蛇

这种不常见的花是不是让你感觉很神秘,对了,正如生肖蛇带给人的感觉一样,多情又神秘。

鸢尾花——生肖马

我放荡不羁爱自由——鸢尾花象征着光明与自由,马儿同样有着奔放的个性,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不喜被传统理念给束缚。

蝴蝶兰——生肖羊

蝴蝶兰是一种挺娇贵的花,它畏寒,温度低于十摄氏度就无法存活,而生肖羊在逆境中也容易一蹶不振,得打起精神来呵!

梨花——生肖猴

展现灵活动态美的梨花最美,正如生肖猴个性中的“灵活”,为人处世机智灵巧,深得大众喜爱。

君子兰——生肖鸡

君子兰的观赏价值很高,在花群中也容易夺目,吸引他人目光,这就好比属鸡的人,对着装打扮很在意在行,因此,他们往往也能成为别人的焦点。

含羞花——生肖狗

为含羞草的花朵,有着小巧又不引人注目的特征,如生肖狗一般,通常在生活中不会是最惹眼的那一个,懂得低调行事。

樱花——生肖猪

纯洁的樱花代表高尚、热烈。属猪的人呢,外表给人敦厚老实的感觉,他们一般有着强烈的自我道德规范,情操修养也不低,所以高尚对他们而言,仿佛是心中早就该揣有的品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