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表你有毛病打一生肖

警惕!披着“国学”外衣的传销组织,下面一起来看看本站小编光明网给大家精心整理的答案,希望对您有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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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滕文公上》:“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序,朋友有信。”这是我国传统文化中社会基本的五种人伦关系的由来,后人称之为“五伦”。

“五伦文化,圆融处理各种人际关系,创建系统人生,找到心灵的家园,明晰家族传承的重要性,成为富贵家族的起源点。”这是某传销组织的宣传语,也是他们为自己精心打造的一张“国学”的皮。

在刚刚过去的2021年,55岁的张莲迎来了她此生最大的“劫”:从一个遵纪守法的公民,变成了取保候审的犯罪嫌疑人。

“一听到警车的声音就害怕。”2022年1月4日,她在民警的陪同下接受了《清风苑》记者的采访。作为典型的江南人,张莲皮肤白皙,一口吴侬软语。寒冬腊月的天气,她穿着浅灰色的阔腿裤,上面罩一件纯白长羽绒服,领口的盘扣用金线绣成了蟹爪菊的形状,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成为整个服饰的点睛之笔。

她是一家电器公司的退休工人,平时喜欢穿传统服饰和礼佛,注重养生,爱好茶文化,没事会去无锡的开元寺做义工,或读读白话文版的《孟子》《黄帝内经》……因为这些爱好,2017年7月,张莲在朋友潘美凤的介绍下加入了一个传统文化的群,并在一家茶室听了堂“国学”公益课。

“五伦文化”的奥秘

“人生到底有没有奥秘?好,那么请你告诉我,为何努力却没有结果?为何爱对方却被伤害?为何懂道理却做不到?”

这样的“人生三问”,是这堂公益课的开场白。台上侃侃而谈的精神导师刚一抛出“灵魂拷问”,底下就有学员现身说法,或讲述自己曲折离奇的情感故事,或叙述自己无比坎坷的创业史。被精心编造的故事情节打动的听众很快就沉浸其中,课堂情绪被迅速调动,一些号称“被触及灵魂的人”开始放声大哭。

这样的场景,每次公益课都会上演。但大多数带着学习传统文化的初衷而来的人,却并未觉得有何不妥。

“五伦文化是和谐各种人事关系,净化各种情绪、升华内在修为、拔高生命维度、增长生命智慧的自然科学。”在课堂上,导师高调宣称,五伦文化扎根于古老的民族文化,从根本上净化家庭中的怨恨情仇,正确处理企业和社会中的各种人事关系,从而在人们内心深处缔造一片乐土。

“他们分析说,我的问题在于有所求。我去开元寺做义工、在家里读《孟子》,都是因为心中有所求。这种想法是不对的,真正有修为的人是无欲无求的。”

一方面宣扬帮人正确“处理人际关系”,另一方面又提倡“无欲无求”,这种似是而非的理论,身处其中的张莲却觉得“触动心灵,意犹未尽”。于是导师水到渠成地抛出了下一个话题:“行万里路,不如名师指路”“迷时师渡,醒时自悟”。言下之意很明显:两个小时的公益课只是个引子,要想真正学有所获,净化心灵,还得上付费课。

张莲想都没想就报了名。

付费课程分为“五伦奥秘”“生命觉知”“王性扬升”“五伦善海”四大内容,均由一名法号“善海”的“师傅”授课。善海是“五伦文化”创始人、“师尊”叶正公座下第七大弟子。据他自己介绍,授课内容包括十二生肖的基础知识、五行基本定律、手机号码分析、身份证号码分析、农历生日性格分析、姓名学等等。

课程价格从3600元至5万元不等,基本为四天三晚或三天两晚,食宿自理。上课时学员们身穿改良版的棉麻中式服装,采用圆桌就坐的小组形式学习,八九人为一组,每组设置一个“伴读”或 “家长”,以答疑解惑、督促学习。

尽管课程内容与真正的国学相去甚远,但很少有人提出质疑。张莲很兴奋,觉得掌握了秘密武器:通过一个人的生肖、身份证号码能看出运势,了解服饰色彩和五行的关系就能趋利避害,这不是得道是什么?!

“比如说,我今天出去跟人谈业务,穿什么衣服呢?我是属猴的,师傅就说,黄色对猴子比较好,因为金丝猴是猴子中最贵气的。如果知道对方的出生年月就更好了,比如对方属土,木克土,那我就穿青色的衣服。”

每一堂课开始,善海都会在他的课件里加一段从先秦典籍中摘录出来的古文,并阐释其中的“要义”,有时是《论语》《孟子》,有时是《周易》《老子》。虽然未必人人看得懂,但只要是文言文,总能让人感受到“国学”的魅力。

课堂上,儒释道与现代成功学的混搭无处不在:善海刚读完一段《论语》,接着便大谈特谈“如何成为生命真正的王者”,然后又劝说某个学员给逝去的亲人超度;这边刚解释完“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那边又给人算起了命;前一秒刚念完“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后一秒又讲起了养生之道:“我们的课程结束后,还为大家安排了艾灸、推拿、泡澡等服务,价格公道,欢迎学员们来体验……”

“枢宝斋”的真面目

一开始,付费的课程学员要赶去深圳、广州等地上课,张莲就与人拼车,千里迢迢赶去听课。

2018年,在善海的主导下,无锡正式成为“五伦文化”分中心,还成立了一家以“枢宝斋”命名的文化公司,专门负责招收学员、讲授“五伦文化”。公司股东为徐小菊、潘美凤等人,讲师依旧是善海,创始人叶正公依然是“师尊”,曾经有过财务管理经验的“优秀学员”张莲被公司聘为财务总管。

慢慢地,张莲的生活节奏变得飞快:每天不是去酒店“上课”“研讨”,就是打电话、发微信跟“小伙伴”联络。

她还介绍自己的亲戚朋友来听课。因为按照规定,学员介绍别人来购买付费课程,都能拿到一定的回扣。此外,学员还可以成为合作人,参与方式是缴纳合作费,分为10万~50万元四个等级,缴纳费用可以获取课程免费名额、购买产品额度,以及发展下线的提成。

“我们不叫上线、下线,而是叫天使、如意。”张莲说,几年来,她不仅介绍了好几个亲戚朋友,还把自己的儿子儿媳变成了学员。

“每个人都或多或少会有情感上的困惑,过来听听课,我觉得对他们的心理状态会有很大的改善。”张莲说。

儿子和儿媳婚后关系不好,张莲就请来“师尊”给他们算了一命,算出来两人必须得经历两段婚姻。“这不是要离婚吗?”张莲着了急,连忙劝说他们来听课,希望因此改善他们的关系。

徐小菊是张莲发展的“如意”之一。当时,家庭不和、生意亏欠的徐小菊正处于人生的最低谷,张莲便拉着她一起听课。之后,徐小菊迅速成为“核心学员”,又发展了十多个“如意”,并成为“枢宝斋”公司股东之一,负责日常管理。

通过发展下线获得返利提成的方式,“枢宝斋”迅速发展壮大。短短两年多时间,“枢宝斋”发展合作人190余人,学员1000余人,在无锡开课达100余次。

但几乎与此同时,张莲却开始债台高筑。作为公司的员工,她虽然已经上完了所有的付费课程,但仍然需要遵照公司规定按期“复训”,否则就是“思想落后,跟不上大家庭的节奏”。每一场复训的课程费用在1200元左右,算是内部价,此外食宿自理。

除了购买课程的费用,张莲还在“师尊”的推荐下,给自己改了名字,在家中设了几次佛坛,给儿子儿媳每人请了一个珠宝。其中,“改一次名字1.5万,设一次佛坛10万左右,两个玉佩加起来,就是5万多。”

手头的钱不够,张莲就办了二十多张信用卡,通过来回套现,拆了东墙补西墙。几年折腾下来,连本带息欠债近百万元。

而事实上,在“枢宝斋”,学员中借高利贷、透支信用卡交学费与合作费的现象非常普遍。“人都有从众心理,看到身边的人都这么干,也就不当回事了。”张莲说。

2020年7月,“枢宝斋”在学员中开设“亲子课堂”时,被一名跟随亲属来旁听的高中学生看穿其伪“国学”真传销的面目,随后报警。警方顺藤摸瓜,遂将“枢宝斋”这个庞大而隐秘的传销组织一网打尽。

神秘的“师尊”

与徐小菊、张莲等人一同落网的,还有这个组织的幕后操纵者、精神导师:“师尊”叶正公、“师傅”善海。

在“枢宝斋”学员们的心目中,“师尊”叶正公与“师傅”善海是两个气质完全不同的精神领袖:“师尊”叶正公仙风道骨、行踪神秘,轻易不肯露出“庐山真面目”;而“师傅”善海则和蔼平易,谈笑风生,更符合学员们对现代精英人士的想象。

作为普通学员,一般情况下是很难见到“师尊”的。他不授课,只有学员们有改名、化煞、设佛坛等“深度需求”时才会露面。

“师尊”唯一一次给学员们上课是2019年,他在日本东京浅草寺附近的一个会场里给核心弟子们上了一堂《红尘驭道》的课程。这一次,张莲等弟子真正感受到了“师尊”的“个人魅力”:“他侃侃而谈,气度非凡。”

“主要是宣扬神秘主义、生命能量、命运运势、末法时代等迷信思想,所有听这个课的学员的签证、机票、食宿费、交通费都是自理的,此外还要交11.88万元的听课费。”案发后,叶正公供述道。

据本案承办人、无锡市滨湖区检察院第二检察部员额检察官章建介绍,叶正公是广东人,高中毕业后在当地一家避暑山庄做客房部经理,平时喜欢研究易经五行等内容。2009年,叶正公根据自己对传统文化的理解,创建了“五伦文化”:“认为一个人如果能够把父母、子女、亲戚、朋友、同事这五种关系都修行好,这个人的人生就圆满了。”此后,他开始以“国学”的名义在当地招收门徒讲学。

2012年,学广告出身的朱夏平认识了叶正公,刚一见面就被他的“学识修养”所打动,遂拜在叶正公门下,成为第七弟子,法号“善海”。叶正公将自创的“五伦文化”倾囊相授。一年后,“善海”也开始四处讲学、招收门徒。

一次偶然的机会,无锡学员潘美凤在广东旅游时听了“善海”的课,觉得大受启发,于是在朋友圈大肆推广,并介绍了好几个无锡当地的学员,张莲就是其中之一。她们很快就成为“善海”的核心弟子。“善海”也是江苏人,他见潘美凤、徐小菊、王舟舟等人有过创业经历,家庭条件不错,社会活动力强,便想将讲学中心转移至无锡。在他的建议下,潘美凤等人在无锡开设一个“五伦文化”分中心,并成立“枢宝斋”文化公司,正式招收学员。

公司的收益为“四六分成”,其中四成归公司,六成归“师尊”叶正公和“师傅”善海。

“我自己留下一部分,其他全部上交给师傅。”善海说,“枢宝斋”的分级返利模式也是他跟“师尊”商量后确定的,“师尊”还一再强调,国家对传销的打击很严厉,要规避法律风险,分级返利不要超过三级。

据公司管理人员徐小菊等人供述,他们先在微信群和朋友圈发布“国学”公益宣讲课的广告,以“宣扬传统文化,研究为人处世”为名进行推销。“课程”先以成功、道德、养生等内容入手,暗中“移花接木”,歪曲名人语录为其“站台立标”。表面上满口“仁义道德”,实则是为了拉拢学员购买付费课程;一旦入彀,再大肆宣扬合作返利,并推销改名、化煞、超度、开设佛坛等迷信业务,同时还高价出售法衣、法器、养生食品、珠宝等。

其中,改名、化煞、超度等专项收益由“师尊”叶正公单独收取,其他人不参与分成。

从2017年至2020年7月案发,该组织共收到学员缴纳的合作费4000余万元,骗财达1.2亿余元。

管他国学不国学

直到戴上手铐,张莲还是大惑不解:“不是宣扬传统文化,构建和谐社会吗?怎么就成了违法犯罪了呢?”

她本人,包括“枢宝斋”公司的管理层,都对“五伦文化”信服得五体投地。张莲说,公司平时也会接到投诉,但他们都不当回事,还说“让警察来查好了,正好来看看我们的课是不是宣扬正能量”。

“做市场是渡人,帮助更多的人离苦得乐,拉更多的人来上课,对自己和他人都是一场修行。”潘美凤在供述中说道。

但所谓的“修行”,在“师尊”和“师傅”的眼中不过是赚钱的工具,钱一到手,哪管他国学不国学。善海在供述中说,讲“五伦奥秘”,其实就是为了神化叶正公;引用先秦典籍,也是为了让学员相信,“我们与国家提倡发展传统文化的理念是一致的”。

“该组织采用对外发展、学员互相介绍、合作人拉人头等方式,先发展会员参与免费公益课、后续再卖付费课程进行洗脑,并设置层级返利方案,已形成上下层级传销组织模式,实际层级超过三级,已构成组织领导传销罪。”承办检察官章建说。

2021年5月31日,江苏省无锡市滨湖区人民检察院以涉嫌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对叶正公、朱夏平等8人依法提起公诉。同年11月15日,无锡市滨湖区人民法院以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判处叶正公、朱夏平有期徒刑6年,并处罚金50万元,同时没收违法所得。徐小菊、王舟舟等人也被判处相应刑罚。张莲因犯罪情节轻微暂被取保候审,检察机关后续将对其提起公诉。(文中涉案人物系化名)

来源:《清风苑》杂志

文字:邓凌原 杜艳 章建

来源: 江苏检察在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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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中国新闻网

时间慢慢向前走,春节即将来临。按照生肖纪年的说法,2020年应该是农历鼠年。同样,按照出生年份来算,我们也都有一个“属相”。那么,十二生肖是怎么来的?为什么看上去很不起眼的老鼠会排在首位呢?

生肖的“演化史”:先秦时已有相关记载

十二生肖,又叫“属相”,包括鼠、牛、虎、兔、龙、蛇、马、羊、猴、鸡、狗、猪。它们的历史很悠久,早在先秦时期,典籍中就出现了相关记载。

资料图:图为鼠年元素灯组。 俞靖 摄

1975年12月,湖北云梦睡虎地发掘出两批秦代竹简:其中,《日书》里有关“盗者”的内容与十二生肖比较接近,如“子,鼠也,盗者锐口,稀须;丑,牛也,盗者大鼻长颈……”

到了汉代,十二生肖基本定型。东汉时期,王充写了一部《论衡》,其中提到:“寅,木也,其禽虎也……亥,水也,其禽豕也……”写明了十二生肖和对应的十二地支属性。

随着时间流逝,有关十二生肖的说法不断完善,逐渐被人们接受并流传至今。

比如,南朝时,沈炯写过一首《十二属》,诗中写道:“鼠迹生尘案,牛羊暮下来。虎啸坐空谷,兔月向窗开。龙隰远青翠,蛇柳近徘徊。马兰方远摘,羊负始春栽。猴栗羞芳果,鸡跖引清杯。狗其怀物外,猪蠢官悠哉。”

十二生肖是怎么来的?

有关生肖的掌故,人们总能聊上几句,但它们的由来却尚无定论。

资料图:展览上鼠年吉祥剪纸夺人眼球。 汤彦俊 摄

有一种说法认为,生肖文化起源于图腾文化,有不同的象征意义:上古以来,不同部落有自己崇拜的动物,例如牛是农耕社会的象征,相传神农氏炎帝是“牛头人身”,所以炎帝的后裔就以牛为图腾。

还有人表示,十二生肖起源于动物崇拜。在原始社会中,人类的生产力很差,猪、牛、羊等牲畜与农事活动关系密切,虎、蛇等动物可能威胁到人的自身安全,人们也会感到恐惧……以上种种原因,最终导致生肖形成。

除此之外,有学者提出一种观点:十二生肖既与真实动物有关,也有“天文学”背景,与古人对星象的联想有关系。午马、辰龙、寅虎,就与这些星座的形象有关系。

当然,还有“十二生肖是外来的”等说法,但并未得到广泛认可。

老鼠因何排在十二生肖首位?

十二生肖作为纪年的一套符号体系,看似不起眼而且有点讨人嫌的老鼠,在其中名列榜首,这是啥原因?

资料图:卡通老鼠造型的彩灯很是醒目。 泱波 摄

中国古代学者曾经从一昼夜十二时辰的角度作出解释。天地混沌一片时,鼠类正好在时近夜半时出来活动,将天地咬出一道缝隙,就是“鼠咬天开”,所以子属鼠;开天辟地后,人们要种田为生,牛在那时是耕田的主力,所以丑对应牛等等。

中国民间则认为,老鼠繁殖力强,古人期待生命的繁衍、大家庭子孙兴旺,于是产生了敬奉子鼠的多子多福的生育观。清末画家任预的《十二生肖图册》中,《子鼠图》五鼠正抢食罐中瓜籽,“籽”与“子”音同,也代表“多子”。

以前还有一个问题很有趣:十二生肖里为何没有猫?其实答案很简单,猫原产于埃及,十二生肖已经定型以后才传入中国,所以没办法列入其中。

传说与故事中的生肖鼠

不过,老鼠在古代传说、故事或者书中也并不总是贼头贼脑的形象。

资料图:南京秦淮花灯传承艺人曹真荣展示他设计制作的“掌中鼠”迷你花灯。泱波 摄

还有清代晚期的一本小说,名字叫《八仙全传》,其中也提到一个与老鼠有关的传说:在一次大水灾中,桥梁被冲毁,有老鼠衔枝搭桥救人,最后耗尽力气被大水吞没。仙人被感动了,赐给老鼠一枚仙果,并收其为徒,最终帮助老鼠成仙得道。

另外,清代有一本书叫《梦园丛说》,记载粤东有一种玩具叫“钱鼠”,叫声好像数钱。老鼠能发出数钱般的声音。旧时一些地方以此声为吉祥之兆。在寓意吉祥的年画、剪纸、花灯中,也有老鼠形象。

其实,在某种程度上,十二生肖是十二地支的形象化代表,各自拥有丰富的传说,后来逐渐与一些民间信仰观念融合。现代社会,它们也被视作春节的吉祥物。(记者 上官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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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要过“年”了,法定的名称叫“春节”,是“节”而根本就不是个“年”。

不过“春节”这个“节”,确实是源自被孙中山废掉的那个土土的“中国年”,人们也是相沿成习一直把它当个正儿八经的年在过;再说反正放假,亲朋好友聚在一起放纵一番(主要是放开肚子吃),总是件欢乐事儿。

好吧,那我在这里,也就按照社会的习惯,谈谈用十二生肖来指称这个“中国年”的问题。

按照十二生肖纪年法,今天是猪年的最后一天,一过午夜,也就进入了鼠年,这也可以称之为“猪尾鼠头”。其实明天不仅是鼠年第一天,这个鼠年,在十二生肖纪年法中,也是排在最前面的那一年。所以,现在来谈谈十二生肖纪年法的渊源,也算是一个比较合适的时候。

《四部丛刊三编》影印元刊本《困学纪闻》

其实关于这一问题,南宋末年人王应麟,早就做过一个很好的考证:

愚按“吉日庚午,既差我马”,午为马之证也。“季冬出土牛”,丑为牛之证也。蔡邕《月令论》云:“十二辰之会(德勇案:应正作‘禽’),五时所食者,必家人所畜,丑牛、未羊、戌犬、酉鸡、亥豕而已,其余(龙)虎以下,非食也。”《月令⋅正义》云:“鸡为木,羊为火,牛为土,犬为金,豕为水,但阴阳取象多涂,故午为马,酉为鸡,不可一定也。”十二物见《论衡⋅物势篇》。《说文》亦谓巳为蛇象形。(《困学纪闻》卷九)

这段论述,好就好在原原本本,大致列举出了传世文献中溯及十二生肖纪年法渊源的比较重要的早期记载。

王应麟引述的东汉人蔡邕讲的“十二辰之禽”,也就是与所谓“十二辰”对应的十二种动物,是我们论述十二生肖纪年法历史渊源问题时首先要切入的基点,或者说是我们认识这一问题的基本出发点。

宽泛地讲,所谓“十二辰”,是中国古代天文学家把天赤道带均匀地分为十二个距离相等的段落,其中每一个段落,称之为“一辰”或“一次”,合称“十二辰”或“十二次”。划分出这“十二辰”或“十二次”,是为给天文观测定立坐标。比如行星运行到哪一个辰次(这一点,岁星,也就是木星,体现得最为鲜明),或是像太阳这样的恒星的“视运动”(即相对于地球的视觉位移)运动到了哪一个辰次。其中太阳视运动的一个完整周期,就是太阳年(亦即地球公转回归周期)的“一年”。

因此,所谓十二辰,同中国古代的纪年的形式,具有实质性的内在联系(中国古代通行的阴阳混合年,也是以太阳年为基础)。若是用太阳视运动在这十二辰中所处的具体位置来标定月份的名称,就是用十二辰来纪月了,即《淮南子⋅天文训》所说“月徙一辰,复反其所。正月指寅,十二月指子,一歳而匝,终而复始”。古代所谓“建正”,诸如建子、建丑还是建寅,指的就是以子月、丑月还是寅月作为一年开始的月份,也就是所谓“岁首”。

十二辰的表述形式,是用天干地支中的“地支”,也就是子丑寅卯这一套东西。很多朋友都知道,把天干地支组合起来纪年,像今年是“己亥”年,明天就进入了“庚子”年,这就是所谓“干支纪年法”。在此基础上,若是省略天干而只有地支,就可以径称某年为子年、丑年、寅年或是卯年。所谓“十二生肖纪年法”,实际上就是用十二种动物的名称来替代子丑寅卯等地支。于是,就有了鼠年、牛年、虎年、兔年这些称谓。

只用地支纪年的好处,是使得纪年的刻度可以在一个合适的幅度内重复,即每十二年一个周期。显而易见,对于绝大多数寿命不过百岁的人来说,以这个幅度循环的周期,是很适用的。而用十二生肖取代地支,只是起到更加生动、更加形象的作用,人们也自然会因其生动形象而乐于使用,以至通行于世。

明白了这些基本原理,大家也就很容易理解,我在这里谈论的“十二生肖纪年法的渊源”,在很大程度上,也就是以后来作为生肖的这十二种动物与子丑寅卯各个地支形成固定搭配的时间这一问题,而宋人王应麟上述论述,是我所见古人相关论述中做得最好的一个。所以,下面就以此为基础,来展开我的分析。

所谓“吉日庚午,既差我马”,这是《诗经⋅小雅⋅吉日》当中的语句,注诗者往往侧重其涵义是在以“庚日”来体现“刚日”,而很少提及生肖。不过唐人孔颖达等着《毛诗正义》,乃特别疏释云:“必用午日者,盖于辰,午为马故也。”(《毛诗正义》卷一七)这里所说的“辰”,就是子丑寅卯等十二辰,“午为马”,也就是说人们是用“马”来表述“午”这一辰。这里虽然是以午纪日,但如上所述,十二辰的划分,本来主要是用于纪年纪月的天文单位,故午马相配的用法,不会只用于纪日而与纪年纪月毫无关系;至少在其产生的缘由这一点上,二者一定会有所关联。

日本《东方文化丛书》珂罗版影印南宋绍兴刻单疏本《毛诗正义》

假如此说不缪,那么,至迟在春秋时期,就应该已经出现了十二生肖纪年法的基本要素,即这特定的十二种动物同十二辰建立起了固定的搭配。可是,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在《汉书⋅翼奉传》里,我们可以看到,元帝时人翼奉,直接针对“吉日庚午,既差我马”这两句诗,讲到了另外一套解释,而清人陈奂撰《诗毛氏传疏》,就采录了翼奉这套说法而没有理会孔颖达等人的注解(见《诗毛氏传疏》卷一七)。看起来这就像《月令正义》所说的那样,阴阳之术乃取象多途,“不可一定也”。

因此,要想坐实十二生肖纪年法的渊源究竟出现在什么时间,还需要另有其他的证据。在《史记⋅陈世家》中,我们可以看到如下一段记述:

厉公二年,生子敬仲完。周太史过陈,陈厉公使以《周易》筮之,卦得观之否:“是为观国之光,利用宾于王。此其代陈有国乎?不在此,其在异国?非此其身,在其子孙。若在异国,必姜姓。……”

唐张守节《史记正义》,疏释其“若在异国,必姜姓”的缘由说:

六四变,此爻是辛未,观上体巽,未为羊,巽为女,女乘羊,故为姜。姜,齐姓,故知在齐。

这里讲的占筮的道理,虽然不大好懂,但未与羊的对应关系,却很清楚,而陈厉公二年为公元前705年,时值周桓王十五年,还是在春秋前期。这足以证明,早在春秋前期,就已经具备了以十二生肖纪年的基本要件。

在这一认识的基础上,我们在《左传》襄公七年、二十年和二十三年的纪事中,相继几次可以看到,春秋时期陈国庆氏有庆虎、庆寅二人相并见于记载。虽然没有清楚的说明,但大致可以推测,这庆虎、庆寅应是一家的兄弟,而他们兄弟二人以“虎”、“寅”二字联名的情况,很有可能也是基于以“虎”称“寅”这一事实。我在《生死秦始皇》一书中曾经谈到,始皇帝赵正的弟弟成蟜,应是以“蟜”通“矫”,“成矫”的意思就是变“不正”为“正”,这样的兄弟联名形式,可以为上述推测提供旁证。

王应麟以“季冬出土牛”,作为“丑为牛之证也”,这“季冬出土牛”之事,出自《礼记⋅月令》,其原文如下:

季冬之月……天子居玄堂右个,乘玄路,驾鐡骊,载玄旗,衣黑衣,服玄玉,食黍与彘。其器闳以奄。命有司大难,旁磔,出土牛以送寒气。

东汉大儒郑玄注云:

作土牛者,丑为牛,牛可牵止也。

那么,郑玄这种说法到底是不是合乎当时的实际情况呢?对此,还需要稍加论证。

《月令》里讲的这个“季冬之月”,也就是冬季的最后一个月,这也就是十二月(世俗以十月、十一月和十二月为冬季,或分别以孟冬、仲冬、季冬称之)。按照所谓建寅的“夏历”,其各月的月序同以地支注记的十二辰的对应关系如下:

看了这个对应表,大家也就很容易明白,郑玄所说“丑为牛”的“丑”,具体是指这个“丑月”,这也就是所谓“季冬之月”。这样我们纔能够更好地理解,《礼记⋅月令》所说“季冬之月……出土牛以送寒气”,是与“季冬”这个“丑月”相对应,用与这个丑支搭配的牛来祛除月中的“寒气”。

前印《淮南子⋅天文训》“月徙一辰”云云的说法已经表明,所谓“丑月”以至由此上溯到启始的“寅月”,这些以十二辰纪月的形式,在天文原理上,跟以十二辰纪年,不过是一体两面的同一回事。了解到这样的学术背景,就可以从内在的联系上充分证明郑玄的注语是合理可信的。这样,窃以为《礼记》这一记载,足以让我们确认:在战国时期,人们是完全可以用十二生肖来纪年的。

再往后,是什么时候,开始留下以十二生肖配对十二辰的系统记载的呢?目前所知,这首见于东汉人王充的《论衡》。《论衡⋅物势篇》述云:

五行之气相贼害,含血之虫相胜服,其验何在?曰:寅,木也,其禽虎也。戍(戌),土也,其禽犬也。丑、未,亦土也,丑禽牛,未禽羊也。木胜土,故犬与牛羊为虎所服也。亥,水也,其禽豕也。巳,火也,其禽虵也。子,亦水也,其禽鼠也。午,亦火也,其禽马也。水胜火,故豕食虵。火为水所害,故马食鼠。屎而腹胀曰审,如论者之言,含血之虫亦有不相胜之効。午,马也。子,鼠也。酉,鸡也。卯,兔也。水胜火,鼠何不逐马?金胜木,鸡何不啄兎?亥,豕也。未,羊也。丑,牛也。土胜水,牛羊何不杀豕?巳,虵也。申,猴也。火胜金,虵何不食猕猴?猕猴者,畏䑕也。囓猕猴者,犬也。鼠,水。猕猴,金也。水不胜金,猕猴何故畏鼠也?戌,土也。申,猴也。土不胜金,猴何故畏犬?……天有四星之精,降生四兽之体,含血之虫,以四兽为长,四兽含五行之气最较着。案龙虎交不相贼,鸟龟会不相害。以四兽验之,以十二辰之禽效之,五行之虫,以气性相刻,则尤不相应。

这一大段话,差不多讲遍了“十二辰之禽”,独独没有辰之禽为龙。不过在《论衡》的《毒言篇》里,王充还是提到了它,即谓“辰为龙,巳为蛇”。另外在《论衡⋅讥日篇》里还有“子之禽鼠,卯之兽兔”的说法。把这几处记载,合为一处,完整的十二生肖序列,就清楚地呈现在了我们大家面前。只要具备一个促发因素,用以纪年,就应该是顺利成章的事情。

《四部丛刊初编》影印明嘉靖通津草堂刻本《论衡》

那么,在《礼记⋅月令》至王充《论衡》之间的秦至西汉时期,以十二生肖对十二辰这样的两两对应形式,就完全没有留下记载么?有的,只是过去不大受人注意。

清人万希槐撰着《困学纪闻集证》,尝引证《易林》相关事例述之云:

《易林》坤之震亦云“三年生狗,以成戌母”(据清翁元圻《困学纪闻注》卷九)。

今检核《士礼居丛书》景刻宋本,此语乃作“三年生狗,以戌为母”(《易林》卷一)。清丁晏着《易林释文》,谓“十二辰禽戌为狗,故以戌为母也”(《易林释文》卷一)。类似的记述,还见于《易林》临之干:“黄獹生马,白戌为母。”(《易林》卷五)丁晏释云:“《初学记》引《字林》曰:‘獹,韩良犬也。’《战国策》作‘韩卢’。戌为犬属,故‘白戌为母’。”(《易林释文》卷一)

除了以“狗”称“戌”之外,在《易林》中还可以见到以“虎”称“寅”的纪事。《易林》卷一四渐之随述云:

闻虎入邑,必欲逃匿。无据昜德,不见霍叔,终无忧慝。

清人孙诒让校读此文曰:

此文虽有讹互,让大恉止谓闻虎而实无虎,文义甚明。……“无据昜德”,义难通,疑当作“失据惕息”,皆形声之误。“不见霍叔”,亦谓不见虎。“霍”疑当为“寅”〔《北齐武平元年造像记》“寅”作“ 上雷下八”(如下图),与“霍”形相近〕。虎于十二辰属寅,故称寅,犹临之干以“白戌”为白犬也。云“寅叔”者,此书于人名物名,通以伯仲叔季俪之,如姤之屯称虎为“班叔”,即其塙证也。(孙诒让《札迻》卷一一)

若此,“霍叔”当正作“寅叔”,正是用以代称老虎;反过来看,则以“虎”称“寅”自属当时通行的用法。

《易林》旧题西汉焦延寿(字赣)撰,据余嘉锡先生考订,应为王莽至东汉初年人崔篆撰着(见余嘉锡《四库提要辨证》卷一三)。尽管如此,崔氏所述,自应以西汉时期通行的状况为背景。所以,《易林》的记载足以证明以十二生肖称十二辰应是西汉时期普遍通行的做法。

总括以上论述,可知十二生肖纪年法的源头至迟在春秋时期即已出现,其后历经战国,以迄嬴秦两汉,以十二种特定的动物与十二辰相搭配的做法,一直流布于世。

然而,这也只是十二生肖纪年法的源头而不是它的实际施行。这是因为所谓“十二生肖”只是十二地支的替代;更准确地说,只是子丑寅卯这套符号的替代物。因而十二生肖纪年法的施行,原则上似乎应以甲子纪年法的施行为前提。

甲乙丙丁、子丑寅卯这些天干地支的符号,虽然在甲骨文中即已系统出现,但只是用于纪日,而未被用于纪年,人们在运用干支纪年时,另有一套专业的用语,即以“岁阳”(亦称“岁雄”,即天干)和“岁阴”(即地支)相搭配。譬如,在《史记⋅历书》中,是用“焉逢摄提格”来表述“甲寅”这个年份,“焉逢”是岁阳,“摄提格”是岁阴。人们有时也单用岁阴亦即地支来表述年份,称之为“岁名”,在《淮南子⋅天文训》和《史记⋅天官书》中,我们都可以看到这样一套名目,如称寅年为“摄提格岁”。

在这种情况下,使用十二生肖纪年的可能性虽然也有,但应该很小。

中国古代以甲子纪年、也就是用甲乙丙丁、子丑寅卯这些天干地支符号来表示年份的时间,大致启始于新莽东汉之际,即顾炎武所说以甲子名岁,始于东汉(顾炎武《日知录》卷二〇“古人不以甲子名岁”条)。

在这以前,行用十二生肖纪年法的可能性并不是很大。藉用清人赵翼的话来讲,就是“西汉以前,尙未用甲子纪岁,安得有所谓子鼠丑牛耶”(赵翼《陔余丛考》卷三四“十二相鼠起于后汉”条)?

前面我虽然努力追寻了十二生肖纪年法在中国传世文献中的渊源,但这不等于说这种以特定动物与十二辰固定搭配的方法就一定产自中土,包括中国古代天文历法的很多内容,都应该抱持一种开放的态度来加以研究。昔赵翼论十二属相的起源,曾揣测“此本起于北俗,至汉时呼韩邪欵塞,入居五原,与齐民相杂,遂流传入中国耳”(《陔余丛考》卷三四“十二相鼠起于后汉”条),所说虽未必能够具体落实,但这种研究的态度和取向,无疑是我们应当努力效法的。

唐景龙二年辛节墓志志盖

至于十二生肖纪年法产生或是应用于中国的具体时间,那不是本文所要探讨的问题,需要另行专门阐述。

这十二生肖纪年法,也就是所谓“属相”,不管它是土产的,还是外来的,我们在生活中能做的,都只是壮其鼠胆来过这个马上就要到来的鼠年。

2020年1月24日记于己亥岁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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